顧雲卿手抖,望遠鏡差點掉地上。記住本站域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了神,他將望遠鏡放到一旁。
「你把我專程弄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看我見證我媽醜陋的一面麼?」他淡淡的語氣。
「對。」季安之倒也是答得乾脆。
顧雲卿冷笑了一聲:「我不想見證,你在這裡等著吧。」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推車門。
「程宇凡接近你媽的目的非常簡單,為財。」季安之仍舊盯著望遠鏡,「顧氏從去年開始走轉型的路,董事局內部也進行了大調整,你媽的持股由原來的百分三十九變成了現在的百分之五十一。阿卿,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顧雲卿一驚,他對企業沒什麼興趣,但這麼淺顯的股份占比他當然是知道的,這意味著他媽在顧氏有絕對的話語權。可是,她手裡的股份怎麼一下多了那麼多?
「當然,這百分之五十一併不是全在你媽名下,你媽仍然是百分之三十九,剩下的百分十一是程天集團。」季安之從鏡頭前抬頭,揉了揉眼睛,他又道:「我查過,程天集團的實際控股人就是程宇凡。」
顧雲卿驚在那裡。
「你說,程宇凡一個回國沒多長時間的人,他怎麼就成立了程天集團,他怎麼又成了實際控股人,這裡面,你覺得很蹊蹺嗎?」季安之又趴回了鏡頭前。
顧雲卿抿了一下唇,如果季安之的消息沒有差錯,那麼事情不僅僅是蹊蹺,而是他媽很可能在做某種打算。
「他們來了。」季安之喊了一聲。
顧雲卿下意識地就端起瞭望遠鏡,倍數早就調好了,鏡頭裡,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媽下了台階,她戴著墨鏡,帽子,帽檐拉得特別低,一般人很難一眼認出她。但顧雲卿是她兒子,他完全可以不看她的衣著,單是她走路的姿勢他就能確定她的身份。
很快地祖新莉走到中間那輛車,她走到車門的位置時,有人從裡面將門推開。祖新莉矮著身子坐了進去,顧雲卿將望遠鏡稍微轉了點方向。然後他就看到了程宇凡,那張臉變了,但隔了這麼遙遠地距離,顧雲卿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那是屬於程宇凡獨有的氣質,燒成灰,他也能認出那個人渣來。
祖新莉坐上去後,程宇凡伸手就去抱她。祖新莉伸手推他,面色也不大好看。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麼,程宇凡突然就跟瘋了一樣,他用力將祖新莉壓到座椅上,然後俯頭吻上去了。
顧雲卿將手裡的望遠鏡狠狠地砸到了車窗上,車窗玻璃質量太好,望遠鏡彈了一下砸到他的腿上,他氣得要命,將望遠鏡扔到墊腳上用力踩了幾腳。
「你啊。」季安之收起瞭望遠鏡,拉上安全帶,他啟動了車子。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開到了顧雲卿住的酒店門口,李嵩拎著罐魚湯等在那裡。
「顧總,車子停到了車庫了,我看這裡面應該裝的是湯,就拎下來了……」
顧雲卿二話不說從他手裡奪過罐子,快走了幾步,他將湯罐砸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李嵩一臉愕然。
「沒事兒,你去忙吧,顧總心情不太好。」季安之說道。
隔了兩日,顧雲卿收到了胡令超讓人送來的設備,他訂了個餐廳,然後親自回去接了外婆和保姆。
他告訴外婆他打算和朋友去外地做點事情,會有很長時間不在S市,讓外婆務必照顧好自己。外婆倒也沒有多想,只是絮叨著讓他一定要注意身體,得空了回來看她。
顧雲卿滿口答應,午餐後,他又陪外婆去逛了商場,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外婆很累了,他才開車將外婆送回去。在路上時,他收到了胡令超發來的信息,胡令超說一切妥了。
顧雲卿將手機放到一旁的儲物格。
「阿卿,開車的時候不能分心,看手機這個習慣不好。」外婆提醒他。
「我記住了,外婆。」顧雲卿笑嘻嘻。
「錢家姑娘和安之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外婆問得隨意。
「沒聽說,外婆,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反問。
「你奶奶那個人,向來會攀高枝,遇上錢家,她多半不會輕易放手。」外婆平和的語氣里夾雜了幾分嘲諷。
「我這兩天沒和季安之聯繫。」顧雲卿說道。
「安之答不答應有什麼要緊的?你奶奶說一不二,他也不敢怎麼樣的。」外婆停住,等一會兒才又說:「你倒是個不計較的人,和安之的關係一直那麼好。阿卿,你是真沒想過,你奶奶心裡怎麼想的麼?」
顧雲卿詫異:「她怎麼想的?關我什麼事兒?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你啊。」外婆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難怪你媽操心,你這麼沒心沒肺,她能不操心嗎?」
顧雲卿笑了一下,是啊,數他沒心沒肺,數他媽最操心。
又隔兩天,顧雲卿接到高明威的電話,電話里,高明威就一句話:「阿卿,你考慮好了麼?」
彼時顧雲卿正機場,飛往昆城的飛機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登機了。
「高伯伯,我接受你的條件。」
「好。」高明威大笑起來,「阿卿,我就欣賞你的爽快。那等你從昆城回來,我們爺倆喝一杯。」
「好。」顧雲卿掛了電話。
兩個多小時後,顧雲卿到了昆城,李嵩前來接機。
「仙沿路的江南廚房。」顧雲卿靠到了座椅上,他原本是打算去落日島的,結果胡令超來了昆城,喊他過來喝酒,盛情難卻。
將近十二點,顧雲卿到了餐廳。
胡令超鬍子拉渣坐在包廂里,整個人了無生氣的人,仿佛死了一半。
「我走屋了吧?那風流倜儻的胡公子呢?」顧雲卿調侃道。
「滾。」胡令超喝得不少,一雙眼睛猩紅的。
「你和趙凱兒吵架了?」顧雲卿狐疑起來。
「分手了。」他說著拍了一下桌子,「是兄弟就坐下來,陪我喝。」
「喂,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顧雲卿有些懵了。
「沒怎麼回事兒,分手了,你聽不懂人話啊。」胡令超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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