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卿轉著手機,目光落在地板上,但似乎又穿過了地板,季安之說的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媽和高明威之間的深仇大恨,導致了宋翊的死。高明威為了給宋翊復仇,又設計害死了阿遙然後嫁禍給我媽?」
他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季安之沉吟了一下,然後很肯定的語氣:「對,我是這麼假設的,邏輯上來說是成立的,但沒有強有力的證據。」
顧雲卿手指間的手機越轉越快,他又想到被高明威養在身邊的季玲艷。是的,季安之的分析沒有錯,高明威和他媽之間的深仇大恨一定不是因為情感糾葛,更像是什麼血海深仇。
「但高明威人到中年才到的S市,我媽是土生土長的S市人。」顧雲卿皺眉。
「阿卿,我在想,一切仇恨的根源點,或者就在你生父身上。」季安之說完這句話後,定定地看著顧雲卿。
顧雲卿怔在那裡,他的生父?他的生父是誰呢?這麼多年,他費盡心思也一無所獲。
他收回神思,淡淡道:「那麼,你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季安之頓了頓才說:「我想你應該隱約有聽說,你媽在和爸結婚前,和趙仕宏談過。但因為趙家老太太堅決不肯娶商人之女,當面拒絕了你外公。你外公受了大辱,回家後大醉一場,在夢醒中腦溢血離世。」
「我的生父不會是趙仕宏。」顧雲卿說。
「哦?」季安之有些驚訝,「你這麼肯定。」
顧雲卿想將錄音設備的事情說出來,又有些遲疑,糾結時,他的手機響起來,趙凱兒又打電話來了。
「趙凱兒打來的電話。」他晃了晃手機。
「你去接電話吧,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季安之溫和道,「等我忙完,我們到樓下喝杯咖啡,我和你說說最近的一些情況。」
「好。」顧雲卿拿著手機往辦公室外走去。
趙凱兒告訴他,陳韻西已經安撫好了,不過,她提的條件略微有一些苛刻。
「說。」顧雲卿簡潔道。
「你想要個愛馬仕的包,她看到我放在桌上的包,一眼看上。」趙凱兒訕笑著,「阿卿,我害了你。」
「行,你報價給我,我給她打錢。」顧雲卿十分爽快,只要花錢能解決,那就不叫事兒。
「你呀,真不是我說你,明明可以好聚好散的,偏不好好和人說話,自作自受,該。」趙凱兒罵完就掛了電話。
顧雲卿收起手機,準備轉身時,季安之從辦公室里快步出來。
「走,帶你去個地方。」他急匆匆的。
「幹嘛?著火了啊?」顧雲卿跟上他的腳步。
「比著火了還要急,快,晚了就怕見不到人了。」季安之說著小跑起來。
「喂,什麼人啊?去見誰?」顧雲卿問。
「到車上再說。」季安之按了電梯,兩個人閃身進去。
電梯降到十六樓時又停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來,見了季安之,都很恭敬地喊季總。
顧雲卿面無表情,但他看著站在他身側的男人很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電梯到了九樓時停下,幾個男人魚貫而出。
「你身旁那個男人就是陳維平。」季安之提醒了他一句。
顧雲卿這才恍然,他就說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原來上次在某咖啡廳時,他和季安之在觀景台上居高臨下地看過周婷和他約會。
倆人出了公司,一輛黑色的小車等在那裡,季安之和他上了后座。
「找到一個人,疑似周婷的母親,我們現在趕過去,希望來得及。」季安之才這解了他的困惑。
「周婷的母親,高明威的親生女兒。」顧雲卿只覺得季安之好生厲害,心裡不免出了幾分佩服。
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開到了昆城下屬的某個縣裡,順著縣道又進了鎮裡,再從鎮裡開到了山路上。
「我要是是個女的,我簡直要懷疑你準備把我賣到大山里。」顧雲卿顛了一路,這會兒有些發困了。
「這個玩意並不好笑。」季安之淡淡的語氣,車子拐過一道彎,有些飛檐從竹林間透出,「前面就是,最多三分鐘就到了。」
又拐了幾道彎,車子停到了一座庵堂前。季安之立刻推門下車,顧雲卿也跟著下了車。
這是一座看起來有年頭的庵堂,從庵堂的蕭條情況來看,平時的香火不太旺。
「明心師父。」季安之進庵堂後,喊了一聲。
立刻有腳步聲傳來,喝口水的功夫,一個尼姑從側門那裡走了出來。見了季安之和顧雲卿,她雙掌全十,嘴時念著阿彌陀佛,居士如果有所求,只管跪拜菩薩就好。
季安之在車上就準備好了紅包,他拿出來往功德箱走去,紅包塞進去後。他朝菩薩拜了三拜,然後走回來。
「明心師父,冒昧打擾您了。我聽說您這裡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女人,我有個親戚走丟多年,想來認一認。」季安之面帶微笑。
那尼姑見那紅包厚厚一疊,心裡頭已然十分高興,聞言,她雙掌合十,道:「居士來得正好,阿梅成天瘋跑,一刻鐘前剛剛回來庵里,這會兒正吃飯呢。不過,她怕生,你們如果想認一認人,站得遠一點兒,別嚇了她,她發病了就不好了。」
尼姑說著轉身。
季安之和顧雲卿跟在了她的身後,穿過一間光線昏暗的側屋,尼姑出了後門。只見後門靠東面的牆下,用茅草搭了一間草棚。此刻,一個頭髮打結,衣著襤褸,渾身散著不知名氣味的人坐在一張破桌子前狼吞虎咽地吃著一碗麵條。
顧雲卿被那怪味兒熏得差點沒吐出來,季安之卻仿佛完全聞不到,他往草棚又走近幾步。
大約感覺到了有人走近,破桌子前的人猛地抬頭。
顧雲卿嚇一跳,他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女人。不過因為她的臉太髒,實在看不清她的模樣。
「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人?她只知道自己叫阿梅,三個月前,突然就跑來了我這裡,趕也趕不走,最後我索性就由她去。她來我就給她吃,她走,我也不留她。」尼姑又念了句阿彌陀佛,「居士,你看是你走失的親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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