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卿心裡是知道是,他要帶向卉走的是一條不歸的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但他沒有料到,向卉的人生會被他毀得那麼徹底。
他和季安之花費精力的金錢將阿梅的病治好,結果她病好了,他們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展開。記起了從前的阿梅,她找到了周婷,母女倆將所有的仇恨傾潮報復到了向卉母女身上。
向卉因此失去了父母,恬恬因為受到嚴重刺激而不得不送回了陳維平身邊。
一夜之間,向卉幾乎失去了所有。
他守著她,看著她躺在那裡了無生氣。不止一次,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明明修長白皙,可他總覺得上面沾滿了血。
向卉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她抱著他慟哭,她求他,求他幫她找出兇手。
面對她的眼淚,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訴她,你要相信警方的專業。他哪裡敢告訴她真相,是他帶她走進這萬劫不復的地獄來的。
他不敢說,他太了解她,如果她知道真相,那麼,她就活不下去了。而他也將失去她。
他想了很久,他決定讓她懷孕,也許新生命的到來,她能重新活過來,重新變回活生生的向卉。
他周密地做著計劃,一步一步。
他還不確定向卉是否懷孕時,他接到了他媽打來的電話,電話里,他媽讓他把向卉帶回S市去,她說想見向卉。
自從那次他們母子在他的辦公室大吵之後,他們就不怎麼說話了。他和向卉從戀愛到結婚,他媽都冷眼看著。他猜測過,也許他媽早就知道了向卉真正的身份。只有這樣,他媽才會什麼都不說,她在等時機吧。
他和季安之見一面,在那座信號完全被屏蔽的書房裡。季安之坐在窗前,他面色淡淡,看著窗外蕭條的樹木。
昆城的冬天,是出奇的冷。
「我在想,我要不要乾脆帶向卉離開國內,我帶她回落日島。」顧雲卿站在書架前,他拿了一本書,翻著沙沙作響。
「落日島其實不是你的。」季安之溫和地說。
「不是我的?」顧雲卿一時沒聽明白。
「是你的嗎?」他笑笑,「從祖姨說給買了一座島作為成人禮的時候,那就只是一個幌子,事實上,從很早前,她就一直有計劃移民。但很早前,她並沒有決定。這幾年,因為程宇凡的關係吧,她開始將計劃落到實處了。」
「她要帶著程宇凡住到落日島?」顧雲卿皺眉,「我覺得不可能。」
「但落日島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一個地方。」季安之起身,他走到書櫃的最後面,然後從架子上拿下一本書。
顧雲卿猛地想到阿美的死,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個謎。
季安之回到他身邊,他翻開書,從書里拿出了幾張照片。顧雲卿有些困惑,看到照片上的人時,他驚在那裡。
照片上的人正是死去的阿美,他的手有些顫起來:「你,你認識阿美?你怎麼有她的照片?季安之,那你肯定也知道她怎麼死的?你……」
「她死了?」季安之怔了一下。
「你這照片從哪裡來的?」顧雲卿急切地問。
「我讓人從祖姨的保險柜里偷拍的。」季安之說著將照片翻過來,照片的背後寫著阿美的生辰,生辰的下面是幾行小字,小字看起來像是經文,全都是繁體的生僻字。
「我找人翻譯過,大意是永生不逝,永葆青春。」
「她要幹什麼?」顧雲卿只覺得心驚肉跳的。
「據說,她拜了一個大師。」季安之躊躇著,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顧雲卿,他查到了一些關於他生父的信息。但他想到他現在的處境,向卉還陷在悲痛中不能自拔,這個時候,阿卿還是不要分心比較好。
顧雲卿覺得腦子有些亂,她媽拜了一個大師,這是什麼意思?她想跟著大師學永生之術,所以要特定時辰的阿美獻祭麼?不,不會那麼可怕的,雖然他媽專制,蠻橫,沒有什麼人情味,但作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她不至於那麼荒唐的。
「祖姨拜的那個大師有些真功夫,收了不少弟子。你還記得我和阿遙在濟州島被迫分開那會兒吧,顧氏陷入危機,在面臨破產的最後十分鐘得救。聽說,就是她拜的那個大師作法的。還聽說,祖姨對大師佩服得五體投地。但奇怪的是,這兩年,她好像又和那個大師割裂了。」季安之說。
顧雲卿臉上露出了固怪的笑容,他知道為什麼了?他也終於知道了外婆的真正死因是什麼?當年,顧氏陷入困境,眼見就要破產。在關鍵的時刻,外婆不顧一切去找了他的親生父親,是他的親生父親在關鍵時刻救了顧氏。
祖新莉發了瘋,以至於跟瘋了一樣去找她媽算帳。她以為大師救了她,誰知道最後救她的人卻是她用生命去憎恨的那個人。
在長長的錄音里,也不知道設備哪裡出了故障,外婆和他媽吵架的前半段錄音一片空白,剩下的後半部分,他解讀了無數遍,但還是沒能從她們吵架的內容里捕捉到關係他親生父親有價值的信息。
他的親生父親是誰?他仍然不知道。
「阿卿,你親生父親……」季安之遲疑著還是開了口。
顧雲卿神色一凜。
「至少從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高明威那裡是一個很關鍵的口子。你媽和宋蓮蓮曾經是閨密,因為你媽,高明威才認識宋蓮蓮。但後來,他和你媽卻徹底的反目成仇。很顯然,你媽和高明威之間絕不因為愛和恨。」季安之說到這裡時頓住了。
「我也猜過,但知道當年情況的人。我外婆死了,高明威是只老狐狸,這麼多年,他費盡心思地牽制我。宋蓮蓮……她和高明威到底是夫妻。還有誰知道當年……」顧雲卿停住,他想到了季玲艷,她也許也是知道一些當年的情況。
「還有誰?」季安之以為他想到了誰。
「有一個人,也許,我可以想辦法讓你見一見。」顧雲卿一咬牙,說道。
「誰?」季安之問。
「我打算帶向卉回S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他說。
「見誰?」季安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很慌,臉色蒼白起來。
「或者,隨便你,我和向卉先回去,視情況而定。」顧雲卿看著他的神情,心裡也很擔心,季安之的抑鬱症一直靠藥物控制。他問過醫生,像季安之這種情況,精神上絕不能承受過大的壓力和刺激。否則,病情會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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