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專攻射術,靈巧也非等閒,見巨魔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衝來,他當機立斷,側身一躍,與此同時雙箭齊發,一左一右直刺巨魔最脆弱的雙眼。記住本站域名
咫尺之遙,箭矢又急如電快如風,阿力自認哪怕是巨魔反應過來,也絕對來不及舉盾阻擋。可萬沒想到,鋒利的箭簇眼看就要扎進巨魔雙眼,另一支陌生的利箭呼嘯而至,以箭破箭,一箭雙鵰,將阿力的兩支箭硬生生射偏離了軌跡。
射出此箭的並非旁人,正是對方的穿楊手,那位長發飄飄的中年男子。
高手對決,特別是這種團隊作戰,往往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就像蝴蝶效應一樣。
陳凡未能成功牽制住巨魔,導致巨魔沖向阿力,而阿力本應盯死對面令咒師的,可千鈞一髮之際,他只能先顧及眼前。
阿力轉移了目標,對方穿楊手就不必再守護令咒師,轉而可以騰出手來攻擊。但他並沒有趁著阿力出手後,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時,去一擊必殺的偷襲阿力,而是選擇救下巨魔。
這倒不是他與巨魔關係有多好,亦或是巨魔在團隊中處於重要的位置,而是這場遊戲的規則,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五人去,五人回,少一個,都將重新開始。
這也是為什麼,生死相搏的雙方雖看上去不顧一切,但有時又顯得那麼謹小慎微的原因。
規則如是,很不利,但卻必須去遵循。
可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時候越不利的規則,反而就越有利用的價值。
陳凡沒有成功牽制住巨魔,他很自責,但自責之餘,他卻看到了這一幕。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他心中生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於是他第一次沒有聽從太史慈的指揮,不再理會巨魔,而是舉著鋼盾,沖向了對方的穿楊手和令咒師所在的位置。
酣戰中的太史慈瞧見了陳凡的舉動,恍惚間有些錯愕和焦急,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他忽地一個抽身,避開了對手的長劍,得此間隙向阿修指示道:「修,滅!」
「滅」代表毀滅,是隊中的另一個暗號,寓意著不顧一切的攻擊對手。
修是團隊中的令咒師,擁有者異乎尋常的、強大的元素魔法。但就像阿軻的絕技一樣,修的魔力也並非無窮無盡。
先前他一直在從旁協助幾人,或是放出小火球騷擾一下巨魔,以減輕陳凡的壓力;亦或是運用古怪的沙石魔法,與阿力一起騷擾對方的令咒師,讓其無法完成夢魘術的詠唱。
他自始至終都很少被攻擊,這讓他也感到很奇怪。因為之前幾次角斗,對手雖然實力不濟,更是一盤散沙,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明白一個隊伍中的令咒師和穿楊手是最具破壞性,但自身卻最薄弱的環節。
所以那些半人半獸都發了瘋似的攻擊自己,若不是陳凡守護妥當,還真不知結果會如何。可今天卻異乎尋常的安全,這怎能讓他不心生疑惑呢。
而當他聽見太史慈的指令,以及瞧見陳凡自作主張的舉動後,他立刻頓悟了其中的蹊蹺。
於是他不再顧及許多,雙手一掐法決,毫無保留的調用出體內所有的魔力。剎那間,一團熊熊烈火自他身前浮現而出。
緊接著,他單手一揚,火團瞬間爆散開來,幻化成一道道火蛇,蜿蜒蠕動著急速飛向高空,又忽地墜落而下,就好像火雨一般,紛紛射向對方的令咒師。
而在此之前,也就那麼十幾秒鐘,陳凡先一步畢竟對方。
或許是因為戰況太過激烈,又或許是對方戰前所得到的情報都只針對最強戰力阿軻,所以忽略了陳凡的存在。
對方的穿楊手一開始見陳凡舉著盾牌,雖瘦瘦小小,一幅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畢竟都是超智慧生命體,體型與實力並不能完全劃等號,所以他對於這個超乎尋常想像中的小盾御,完全沒有任何輕視。而雙方一經交手,陳凡所展現出的超強防禦技,更是讓他刮目相看。
所以,當陳凡舉著鋼盾朝自己衝來時,他並不知道陳凡只能抗揍,以為陳凡還身懷什麼特殊的攻擊技。因此他為了護住本方令咒師,竟撇去在盾牌面前占下風的弓箭,而是拔出雙刀,準備和陳凡殊死一搏。
可就是他這自以為極其正確的選擇,卻剎那間將正專心詠唱夢魘術的老者暴露在了修的視野中。
說來時間很短,也就那麼幾秒鐘,眨眨眼就過了。可高手對決,瞬息定勝負,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池,更別提這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的幾秒了。
空中的火蛇如疾風驟雨,那老者雖有所察覺,但已經遲了,等他中斷夢魘術的詠唱,再想掐訣念咒出什麼法術去防禦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千瘡百孔的焦屍。
見此一幕,別說是中年男子、劍士和獨眼龍了,就連那緊追阿力不放的巨魔也愣住了。
這並不僅僅是失去一個隊友那麼簡單,而是走到這一步的所有努力,頃刻間化為了泡影,無論最後他們是否能戰勝對手,是否能活著走出去,他們都輸了。
這是個沉重的打擊,如同晴天霹靂,擊碎他們內心防線的同時,也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可這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真的有用嗎?
或許,這是他們第一次參與角斗,也第一次為了自由而戰。五個強者,一路順風順水,走到了今天,以為靠著老者強大的夢魘術,就能所向披靡,走向自由之門。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對手除了陳凡外,都是些經歷過挫折,而重新來過的勇士。
所以他們的瘋狂在堅韌的意志面前,非但那麼脆弱不堪,更讓他們變得軟弱而不堪一擊。
勝利的天平自老者倒下的那一刻,就毫無意外的開始傾斜,而戰鬥的結果更是沒有絲毫變數。
當長發飄飄的中年男子被一箭洞穿胸膛,躺倒在柔軟的沙土上時,垂死之際的眼眸中,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竟作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問題究竟出在哪?
他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
他將帶著疑惑離開人世,深埋在這片充斥著血腥、狂熱和無數亡魂的土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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