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裡簡直是瞎胡鬧,哪有這麼決定參賽名單的道理,有過這種先例嗎?」
會議剛剛結束,祝國力與燕澤兩人,不約而同地來到了董明的房間,關上房門之後,祝國力立即就是一通怒氣沖沖的狂噴!
在所有人里,他表現得最為氣憤,他們前次全國賽便可以參賽,但一來因為身上有傷,二來是有些畏戰情緒,白白錯過了機會,本想著在這一次見識一番,卻沒料到是這麼一個結果!
祝國力極不甘心!
「好了,也不要太往心裡去,不僅是你,大家不是都去不成?呵呵,再給退役的球員們一次機會……,陳曙光的作法雖然不合常理,卻也不容易挑出毛病,能拿他咋辦?」燕澤輕聲勸道。
說老實話,燕澤也對這一結果表示驚訝,他在上層是有關係的,無論球隊做出怎樣的決定,基本都可以事先獲得消息,但是這一次除外。
他也曾向馬小雅求證,對方同樣一無所知。
「那些老隊員倒是念他好了,可是也馬上就要離開了,最後在球隊效力的……,還是我們這些球員,真不知道討好老隊員有什麼意義!」祝國力兀自恨恨道。
「可能……,我知道一些事情。」吳修為突然插言道。
「你知道什麼,別吞吞吐吐的,說啊!」祝國力面色一怔,盯著吳修為道。
「但我不知道……,與參賽名單有沒有關聯。」吳修為弱弱道。
「讓你說你就說,怎麼這麼磨嘰!」祝國力不耐煩道。
「我也是聽許紅星說的,陳教練來了之後,與魏晨私下關係……,非常密切。」
「魏晨,01期男單選手,今年退役,他也參加過幾次比賽,但因實力一般,成績很不理想,尤其去年一年,基本沒有再參加比賽。」燕澤如數家珍般說道。
「像魏晨這樣的選手,按照正常途徑,根本不可能再獲得參賽機會,想明白了,陳曙光為了照顧他,就弄了這麼一個參賽條件,哼哼,陳主教練啊,做事情還真是很有趣呢!」祝國力被氣笑了,但是,笑聲中卻能感受到濃濃的不甘與無奈。
而董明的心中卻有種古怪的念頭,他再次想起了衛教練的話,說起陳主教練……,是個有趣的人!
這也算有趣嗎?為了照顧一個熟人,居然拿出了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不過,一切都是出自大家的猜測,即使陳曙光確實與魏晨關係再如何密切,也不能以此證明他就是在徇私!
「好吧,這是魏晨的最後機會了,希望可以把握得住哦,雖然不可能進入專業隊了,但如果成績不錯,倒是可以在退役後尋到更好出路!」燕澤說到此時,臉上也掛上了戲謔的笑容。
對本次參賽安排,有意見的球員還有很多,尤其金小媛與陳青,她們的反應更加激烈。
金小媛與陳青,在十一月的全國青年羽毛球賽中,不僅順利通過了資格賽,進入正式比賽,並且獲得了八強的優異成績,要知道,她們這是首次參加全國賽!
又來到了參賽季,她們準備再次好好表現的時候,卻被告知不能參賽,並且理由還如此牽強,兩人如何能夠甘心?
她們沒有燕澤及馬小雅那樣的家勢,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誰沒有幾個朋友呢?
朋友不是她們的,而是來自陳青的父親。
陳父聽到女兒的抱怨後,反應還算冷靜,再經過細細分析,他反問女兒,一定要出這口惡氣嗎?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陳青,哪裡還能聽得出來父親話里的勸阻之意,立即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我在外面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準備不聞不問嗎?
陳父只能苦笑,閨女是他的命,他不願意讓閨女受到半點委曲,哪怕明知道此時一動不如一靜,不能隨便質疑球隊的決定,也不得不有所行動。
他只是一位普通公司職員,卻有一位同學在某家報刊雜誌社擔任編輯,還是關係相當好的那種。
當陳父同學聽到他的敘述之後,面露難色,耐心地告訴陳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可能登上報紙的版面,再說了,球隊方面的做法,並沒有什麼明顯錯誤,即使刊登了,也不好做出評論!
這是因為兩個人關係極好,陳父的同學才直言相告,換一個人來,誰能對他解釋這麼多?
然而,陳父不想讓閨女失望,他準備賴上老同學了,堅持要對方再想想辦法,同時一再強調,你侄女受委曲了,做叔叔的幫著出出氣不行嗎?
陳父同學被逼無奈,只得拿出一個折中方案,他告訴陳父,此事登上自家報紙就不要想了,他可以幫忙聯繫一家小報,可即使在小報上,此事也只能一帶而過,不能過度渲染。
陳父知道不可逼迫過甚,遂答應了這個要求。
小報的社會影響力實在小得可憐,縱使陳父一直關注此事,也只是在多日之後,通過同學才見到了報紙……,只是寥寥提到了幾句,似乎評價還是正面的。
陳父不是不講理之人,知道沒有更多可操作空間,哪怕結果並不理想,但同學也盡力了,準備偃旗息鼓。
可是,許多事情並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雖然小報沒有多少影響力,這則消息卻進入了某位體育記者的法眼。
什麼?國青隊也要背離體育精神,搞起了論資排輩?哼哼,正好那個誰……,不是要敲打敲打某人嘛,國青隊屬於國家隊的分支,如果調查到了國青隊……,此事大有可為啊!
對於這一切,國青隊毫無所覺,每天仍然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儘管在一些球員的心中,存在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不滿。
國青隊三月季參賽隊伍出發了,他們都是即將退役球員,在新教練陳曙光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前往榕城。
餘下的球員只能眼巴巴看著,繼續在訓練中煎熬。
就在參賽隊伍離開不久,由三人組成的記者團,悄悄來到了東萊羽毛球訓練基地。
他們是一級體育媒體,亮出證件之後,很輕鬆見到了訓練基地的主任蔣承悅。
三位記者兩男一女,女子年紀較輕,差不多是跟班角色,兩個男人,一個歲數較小,另一位卻四旬出頭,看起來是主事之人。
「我在一份報紙上面見到一則有關國青隊的報導,呃,就是這份!」中年記者從公文包抽出報紙,遞到蔣主任面前,隨後繼續道,「這份報導雖然字數不多,卻顯示出國青隊在人性化管理中進行的探索,我們報社表示高度關注,有關這件事情,球隊是怎麼理解的?」
蔣承悅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他將報紙攤開,認真地看了起來。
報紙實在沒有什麼名氣,蔣主任也是第一次聽說,那份豆腐塊兒大小的報導,還是正面性的,可是,這些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他是東萊羽毛球訓練基地的主任,以後勤工作為主,不涉及球隊業務,自然不方便對於球隊的訓練及參賽發表評論。
再者說來,他也是心機深沉之人,不可能因為對方幾句好話,就隨便發表議論,況且他並不了解太多實情!
對付媒體,蔣承悅擁有極其豐富的經驗,見是這般情形,立即與對方打起了太極,一大堆空話套話,不要錢般地由嘴裡飛出,仿佛沒有盡頭。
記者瞬間明白遇到了硬茬,聽了蔣主任十幾分鐘「匯報」之後,不得不打斷了談話,開始探聽陳主教練的行蹤。
陳主教練的行蹤是那麼容易打聽的嗎?尤其對方詢問的還是蔣主任,註定無法得到答案。
但是,這件事情難不住眼前幾位記者,年輕男記者獲得授意後,只是撥出了幾個電話,居然直接與陳曙光教練取得了聯繫!
取得聯繫不代表可以順利採訪,當陳主教練察覺對方意圖之後,立即以比賽緊張為由,中止了通話!
但是,幾位記者是有備而來,在完成了這些程序之後,居然直接越過了國家隊,與國家體育局的某位官員取得了聯繫。
該官員似乎是記者們的內線,當即做出了正面回應,聲稱國青隊在國家隊的管轄之下,並不接受體育局的直接領導,官員同時聲明,對於國青隊的該項政策,表示出了極大的不理解。
今年伊始,對於國羽主教練呂勇來說,無疑收穫滿滿,尤其在全英羽毛球公開賽上,國羽球員表現突出,取得了異常優異的成績,為他的教練生涯,畫出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稱心如意,比如在國青隊主教練人選問題上,不得不與田副主教練妥協,由不屬於二人陣營的陳曙光繼任,他無法插手國青事宜,田副主教練同樣無法插手!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呂主教練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後,便收到了來自體育局領導極其不善的提醒,並告戒他,在球隊中,論資排輩的思想要不得!
呂勇被電話弄得滿頭霧水,但還算好,很快便弄清了情況,事件居然由陳曙光引發,當即氣就不打一出來!
這個陳曙光是怎麼想的,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並且,他在這麼做之前,為什麼不提前進行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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