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慕容策似是也想到了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南奚:「哥,是慕容箐給你下的毒,對嗎?」
慕容策沒有說話,但這種沉默已經足以證明南奚的猜測。
「她……」慕容策下意識想為慕容箐想些藉口。
畢竟是寵了這麼多年的妹妹。
說不定是有什麼苦衷呢?
南奚知道他的想法,說道:「哥,我查到了當時買砒霜毒死爹娘的人。」
慕容策雙眸突然睜大,「是誰?」
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
父母雖然已經入土為安,可是害死他們的兇手至今尚未伏法,便始終覺得是愧對他們。
南奚表情凝肅:「慕容箐。」
慕容策猛地坐起,牽動了身上的那些傷口,痛的眉頭蹙起,也不在乎。
他不可置信地問:「南南,你說誰?」
「慕容箐。」南奚一字一頓重複著這個名字。
慕容策知道南奚不會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若是沒有證據,更不會亂說。
「慕!容!箐!」
他恨啊。
若是早知道是慕容箐,前幾天她在這兒的時候,他一定親手為父母報仇!
慕容策攥著拳頭重重砸著床鋪:「她為什麼這麼做?爹娘有哪裡對不起她!」
南奚端了一杯溫茶來讓慕容策喝了,「爹娘出事前是準備搬到鳳臨的,想來慕容箐應該是捨不得侯府千金的名頭吧,想著爹娘死了,你一定會繼承侯位,到時候她依舊有侯府做後盾,當然,這只是我和黎卿墨初步的猜測,具體怎樣,只有抓到慕容箐了才知道。」
她扶著慕容策向後靠在床頭,「前幾日鳳臨那邊書院裡的工人集體中毒,還有殺手圍攻我們,幕後主使都是慕容箐。」
慕容策蹙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有些想不通。
「慕容箐多年來一直養在深閨,就算後來自立從商,也不可能突然間有如此實力,而且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害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他對慕容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南奚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我和黎卿墨分析過,慕容箐身後應該有人,也許是為了某種目的,或者是不得已的苦衷,慕容箐不得不聽從別人,又或者是因為利益而自願為之,但無論是哪種理由,她謀害多人,戕害父母,給你下毒,都是事實。」
慕容策忍不住感慨,「到底什麼樣的利益,能讓她狠心下對父母,對我動殺心?」
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而南奚好奇的是:「哥,聽那些衙役說你在中毒之前跟慕容箐發生過爭吵,你們在吵什麼?」
慕容策嘆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卞城有一半兒面積都是流沙,而我無意間發現了能安全過那些流沙的辦法,慕容箐知道了,便要我以此向皇上邀功,重提侯位之事,我拒絕了,所以便吵了幾句。」
南奚突然坐直:「過流沙?那豈不是東嶽的軍隊可以越過流沙進軍西楚?」
她腦中突然有了個想法,表情比剛剛更加嚴肅,問:「哥,你把過流沙的方法告訴慕容箐了?」
憑著從前慕容策對慕容箐的寵溺和縱容,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的。
果然,慕容策點了點頭。
這半年南奚被黎卿墨各種調教,政治敏銳度已經非常的高。
她起身走出房間,找到黎卿墨。
「通知子舜嚴防西楚,他們可能已經掌握了過流沙的方法。」
語頓,她把剛剛在屋裡和慕容策的對話大概說了一遍。
黎卿墨眉頭擰起:「你懷疑慕容箐投靠了西楚?」
「但願她還有點兒做人的底線。」南奚說道。
但顯然這種可能性並不高。
兩日後,慕容策已經能夠下床,身上的膿包大部分已經乾癟。
黎卿墨這邊也得到了確實的消息。
「慕容箐三日後嫁給千昱,而且在此之前她見過西楚長公主。」
語頓,黎卿墨瞥了眼慕容策:「西楚十萬大軍已達邊境,隨時都有進軍東嶽的可能。」
慕容策恨得雙拳緊攥。
「她這和賣國有何區別!」
無聯姻的情況下和敵國皇室之人成親,這便是通敵,是誅九族的大罪。
慕容策深吸一口氣,「慕容家祖祖輩輩的清名竟都毀於慕容箐手裡!」
他起身朝著黎卿墨跪了下來。
「是微臣之過,若非我將過流沙的方法告訴了慕容箐,如今東嶽也不會處於隨時征戰的可能,邊疆的百姓也不用遭受戰火之苦。」
黎卿墨看在南奚的面子上,而且慕容策還有病在身,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你不但無過,反而有功。」黎卿墨輕笑著說道。
南奚和慕容策都是一臉不解。
偏偏黎卿墨還要好賣這個關子。
「你連我都不告訴?」南奚扯著他袖子晃了晃。
嘟著嘴的樣子可愛極了。
這誰忍得住?
黎卿墨剛要說什麼,夏睿從外走了進來。
臉上掛著興奮的笑。
「爺,果然不出您所料,西楚三萬前鋒軍全部損在了流沙之中,無一活口。」
慕容策怔住了。
「難道慕容箐沒有把過流沙的方法告訴西楚?」
可如果是這樣,她又怎麼會突然要嫁給千昱?
黎卿墨:「你那個過流沙的方法,我找人試過,每次只能有一人通過,若用於通商尚可,若是行軍打仗,便是最好的誘捕機關,有來無回。」
南奚懂了,看嚮慕容策:「哥,你發現那方法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試驗的?」
慕容策點點頭,「這等危險之事,我自然不能讓別人去犯險,所以便親身前往,發現可行,便以為真的能渡過流沙,但忘記了人多之後的重量問題。」
南奚笑了:「所以說你這次真的是有功呢,不費吹灰之力滅了西楚三萬前鋒軍,想必西楚皇和西楚長公主肯定要氣死了,不過這樣的話,慕容箐和千昱的婚事就要告吹了吧?」
夏睿搖搖頭:「不知什麼原因,他們的婚事依舊,而且慕容箐不知從哪兒來的錢,在西楚連著開了好幾家店,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的。」
慕容策更是不解了:「之前她的錢都投在了京城那幾家店裡,手裡應該沒有太多餘錢才對,而且又害的西楚損兵折將,更不可能被他們資助,那是哪兒得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