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要看書信?」關羽古怪的看了那使者一眼。
使者點頭肯定。
關羽又轉頭看向劉備,卻發現劉備此刻已經掏出了那封書信,看著上面的內容,面色陰晴不定。
許久,劉備對使者微笑道:「袁公要看,拿去便是,有勞使者了。」
說著,便伸手直接把信交給了使者。
使者微微躬身,雙手接過書信,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確定使者走遠後,劉備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轉身面向關羽,語氣急速道:「雲長,該走了,越快越好。」
「兄長,出什麼事了,那書信上難道有機密暗語不成?」關羽臉色也凝重起來,他雖然也看了那封書信,卻根本看不出有什麼東西。
劉備搖頭道:「不,那確實是一封普通的書信,上面也沒有暗語,但這就是那陳宮的計策。
雲長,想必你也注意到了,那書信上面,有多處修改的痕跡吧。」
見關羽點頭,劉備接著說道:「陳宮是個精細的人,怎麼可能寫出如此粗糙的信?必是有意而為之。
待袁紹見了那書信,必會疑心大起,到那時,你我真就要死在陳宮的陰謀詭計之下了。雲長,今晚就走。
至於這三萬大軍,雲長,想必也有一些聽命於你的部曲吧?」
「差不多有五千人。」
「好,今晚便領這五千人,火速出營,絕不能坐以待斃。」
「一切皆聽兄長的。」
二人商議已定,當晚便在後營放起火來,趁其他人大亂之時,領五千親兵奔走出寨。
是夜星光漫天,關羽最後向劉備問道:「兄長,此行,我等將要去往何處?」
劉備馬不停蹄,月光灑在了他的身上,清冷而又高潔。微微吸一口氣,劉備輕聲道:「去荊州,找劉景升。」
「可是,這樣必會穿過曹操地界……」
「那又如何?」劉備笑著反問道,「袁軍自顧不暇,曹軍也是兵力緊缺,我們想走,誰能留?
只要你我兄弟二人齊心,天下之大,又有何處不能往?」
說道最後,劉備豪邁笑道:「雲長,終有一日,備必會匡扶漢室,創高祖光武之業,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關羽也笑了起來,朗聲道:「關羽,誓死追隨兄長。」
……
三日後,冀州地界內,一軍正飛速急行於野外。
「陳將軍,前方就是鄴城了。」張合策馬來到陳宮身邊,朗聲道。
在陳宮確定把自己的所有軍隊都押上,成敗在此一舉後,便下定決心,要干就干大的,小小的無極已經滿足不了陳宮了。
直接端了袁紹的老巢鄴城,教他徹底絕望!
看著越來越近的城池,陳宮緊緊抓住韁繩,這是他穿越兩年以來,第一次主動攻城,還是當今河北雄主袁紹的主城。
想到這裡,陳宮更加激動起來,在他的視線里,鄴城上方飄揚的袁字大旗已經清晰可見,仿佛在歡迎他的到來。
噌。
天子劍出鞘,雪白的劍鋒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陣陣銀光,陳宮放聲高呼:「諸位,建功立業,就在今朝,隨我攻城!」
「殺!」呂布,張遼,趙雲,魏延四將不約而同的發出戰吼,便向還沒來得及關上的城門衝去。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鄴城上方,審配嘶吼著,不時有驚慌失措的軍士從他身旁跑過,掀起一陣煙塵。
審配怎麼也想不到,他剛剛才收到急報,陳宮便已經突到臉上了。此刻的鄴城守軍,只有不足兩千人,情急之下,便顯得捉襟見肘了。
但最終還是晚了一步,呂布一馬當先,沖入城門,殺散城門守軍,後面趙雲等人一擁而入,就此奪下城門。
審配只能匆忙拔劍,率領城內守軍衝出,企圖重新奪回城門,但審配一介文臣,縱使會一些劍術,又怎會是呂布等人的對手?
不用呂布出手,趙雲只是用槍一挑,審配手中的劍便被打落在地,眾軍一擁而上,擒住了掙扎不已的審配。
陳宮策馬揚鞭,飛身入城,城內守軍見大勢已去,皆跪地投降。
至此,不到半日,鄴城便被陳宮輕鬆拿下。
「頭一次打這麼輕鬆的仗。」陳宮嘖嘖道,相比於之前的幾場戰鬥,這鄴城就像玩一樣。
「公台,鄴城已定,只待袁紹被曹軍殺散,冀州已是我等囊中之物也。」賈詡撫須來到陳宮身邊,笑道。
陳宮也是心情一陣舒暢,憋屈了整整兩年,終於有一塊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了。
自此以後,他陳宮,再也不用受制於人!
陳宮環顧周圍,人人皆面露喜色,魏延更是傲然道:「若非我計,陳將軍得不到這冀州啊。」
……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剛說完就被一刀砍死了。陳宮有些無語的看了魏延一眼,這樣的性子,確實需要打磨一下。
陳宮緩步走到審配身旁,低頭道:「審正南是吧?放心好了,你的袁公下場不會比你好到那裡去的。」
「惡徒!休要猖狂,你不過耍詐襲得鄴城罷了,只要袁公一聲令下,百萬河北義士瞬間便會將爾等撕碎!
別忘了,就算沒了冀州,袁公還有幽州,并州,青州三州之地,你得意不了多久!」審配厲聲道。
「隨你怎麼說吧。」陳宮舒展著身子,輕鬆,「有了肥沃富饒的冀州,那三州又算得了什麼。你主袁紹,真是蠢啊。
空有四世三公的名號,卻無法用好這河北四州的優勢,直到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放心吧,用不了多久,袁紹大敗的消息,就會傳遍天下。
冀州,是我陳宮的了。」
審配破口大罵,陳宮卻自是擺擺手,示意將他拖下去。對於這種死忠之人,陳宮也懶得費功夫。
賈詡又上前道:「公台,大事未定,還不可鬆懈。待曹軍和袁軍打得差不多了,還需裡應外合,擒殺袁紹,絕不可將其放走!
袁紹一死,袁氏三子向來不和,三州必會大亂,無暇顧及我等。
到時候,讓司馬仲達將天子先移駕徐州,再送來鄴城。坐擁冀州,徐州之地,則天下,未嘗不可一搏。」
陳宮點頭不語,只是遙遙眺望著遠方。
此刻的他,白衣飄飄,意氣風發,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劉備奔荊州,陳宮入冀州。
今日,雙龍入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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