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徐州城分外熱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街道上人來人往,時不時還能看到幾個頑童跑過人群,嘴裡還喊著什麼:「趙侯出,奸賊懼,嚇得曹操沒脾氣。」這種民間順口溜。
而行人聽了,非但沒有指責其父母管教無方,反而會心一笑,有些粗獷之人竟也跟著大笑道:「說得好!天下最該死的就是曹賊了,某恨不得親自將其吊到城門上七天七夜。」
一些頗有學識之人,亦是交談起最近徐州的動靜。
「趙侯總算是要出兵了,擁有天下近一半的軍馬,那區區曹賊又豈是敵手?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某隻恨自己學識粗淺,不能跟隨於趙侯身旁鞍前馬後,看那曹賊狼狽的模樣。」
「兄台,打仗不是壞事嗎,為何徐州如此歡慶?」一名留著一字胡的中年文士聽到這句話,便轉頭看向那名此刻正高談闊論的儒士,疑惑問道。
這中年文士正是劉曄。
自從陳宮讓他領軍中司馬一職後,他便整日忙碌,大小事務接連不斷,現在趁著空閒,才得以小憩一番。
「這位兄台一看就不是徐州本地人士吧。」那名儒士看向劉曄,輕笑一聲,說道,「趙侯要打得是誰?是那十惡不赦的曹賊啊。
此賊罪大惡極,名為漢臣,實則漢賊,而為了一己之私,降罪於我徐州百姓,屠戮一方,徐州人人恨不得食其肉,挖其骨。
而自從趙侯帶兵來徐州之後,徐州人皆盼趙侯能早日出兵,為徐州死去的冤魂報仇。
日思夜想,今日趙侯終於有了動靜,城外十五萬大軍皆被調動起來,前去兗州誅殺曹賊,我等徐州人士,自然是歡喜不已。」
劉曄沉思不已。
……
徐州城內的熱鬧景色,被此刻正站於城樓之上的陳宮盡收眼底。看到人人臉上皆是掛著笑容,陳宮亦是頗感欣慰。
相比於血腥的戰場廝殺,陳宮還是更喜歡這樣和睦融洽的情景。
身後傳來腳步身,陳宮微微側身,看到了賈詡略顯疲憊的面龐。
「主公,大軍現正按照吩咐調度。
佑維,儁乂,高覽三位將軍領五萬軍先行,已經開撥。
呂曠,呂翔二人負責監督糧草,昌豨和臧宣高各領兩萬軍為左右接應,奉孝則留守徐州城內。
餘下的六萬大軍亦是準備完畢,只要主公一聲令下,便可出發。
鄴都那邊某已發了書信,想必近日便可收到,到時候便會從冀州出發,與主公兩路攻打兗州,任他曹操再詭計多端,也難逃一死。」
「辛苦了。」陳宮點頭道,就打算走下城樓,卻聽賈詡又出聲道:「只是,主公,詡有一事不明。」
「何事?」
「為何要將高順將軍和陷陣營派往廣陵?難道江東……」
陳宮止住腳步,淡淡道:「獅兒不可不防。
不僅如此,某也提醒過奉孝了,多加注意江東的消息。孫策此人,心中的野心和欲望,絕對不是區區盟約可以約束得了的。
總之,小心無大錯。」
「主公既然知道孫策之心,那為何還要與他結盟?」賈詡皺著眉頭,又有了一些猜想。
而陳宮,只是輕輕說了四個字,便印證了賈詡的猜測。
「名正言順。」
……
兗州,定陶。
夏侯惇一身戎裝,站於城牆之上,獨眼向徐州方向遙遙望著,平靜的面龐之下,卻好像隱藏著滔天洪水,令人窒息。
「夏侯將軍,曹將軍召你去議事。」夏侯惇身後,一名衛兵頂著這股無形的壓力,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夏侯惇沒有回話,只是靜默轉身,臉色卻是無比陰沉,一把推開衛兵,徑直走下城牆。
那衛兵一時沒有準備,差點摔倒在地,而城上其他士兵早已司空見慣了。
自從陳宮帶兵離開後,夏侯惇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稍微有點不順心的事,便能大發雷霆,像是一頭瘋虎。
議事廳內,曹仁見滿臉陰沉的夏侯惇回來,也懶得去管,清了清嗓子,便道:「不出曹公所料,徐州終於對咱們發兵了。
曹公兩日後便能趕到,但在那之前,我們也不能幹坐著,先商議一些對策。
曼成,現在咱們有多少人馬?」
李典聞聲應道:「城內屯了兩萬步兵,六千騎兵。算算時日,陳宮的前軍應該在五日後到,但只有五萬,對城內構不成威脅。」
曹仁點點頭,又問道:「冀州那邊如何了?」
「暫時還沒動靜,但陳軍已經回城了,調動應該也就在這幾日。」
聞言,曹仁雙手合攏,虎目微垂,低聲道:「諸位,這次可比官渡難打的多了。我等必須在冀州派兵合圍之前破局,不然……」
「一個月。」夏侯惇抬起頭來,獨眼之中閃過一絲銳芒,「一個月的時間,如果破不了陳宮,合圍之勢便可成。
到那時,插翅難飛。」
夏侯惇說完,在場諸將皆沉默不語。
見眾人這般形狀,曹仁冷哼一聲,大聲道:「怎麼,沒打過大戰不是?當年咱們只有一郡之地的時候,不也是挺過來了麼?
曹公若是看了你等這副模樣,又如何放心的下?現在好歹有兩州之地,又有荊州為助力,還能與之一搏。」
「不錯。」一直沒說話的于禁終於出聲道,「兗州向來易守難攻,只要趕在合圍之前,破了陳宮,則危機可解。
而且來攻之人多是冀州降將,呂布張遼等陳宮心腹亦不在其身旁,實力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強大。
咱們,有的打。」
「文則所言甚是。」曹仁點頭贊同道,「陳宮所倚仗的,不過是呂布,張遼,高順陷陣營這些老班底罷了。
而其他諸將,多是名聲不顯之徒,實力怎比得上諸位沙場宿將?並且某探得消息,高順和陷陣營並沒有隨軍出征,而是留守徐州。
如此看來,等曹公領大軍前來,勝負仍未可知。」
曹仁一番分析之下,堂內諸將原本低垂著的頭顱漸漸抬起,眼神間也有了一抹色彩,好像事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緊急。
然而,曹仁自己內心卻是明白。如果陳宮真的像他說得那般不堪,當初也不會擺了所有人一道了。
曹公,你當初糊塗啊。曹仁暗暗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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