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烈率領五千官軍,一天之後便進抵一片茫茫群山的外圍。閱讀隨即派出斥候在前面探路。
不久之後,斥候回報:「啟稟將軍,前面發現敵軍!」
奇烈調侃道:「什麼敵軍,不過是一群拿著鋤頭草叉的泥腿子而已。……」
斥候連忙道:「他們,他們不像是泥腿子。裝備很……」
奇烈抬起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斥候,喝罵道:「放屁!幾個泥腿子就把你嚇破膽了?」斥候見將軍發怒,不敢再說下去了。
奇烈舉起右手,揚聲道:「全軍向前推進!」
號角聲此起彼伏,五千官軍開動起來,騎兵居前,步軍居後,直朝前方那茫茫群山開去。
一名副將對奇烈道:「將軍,等打進去之後,可否讓兄弟們肆意搶掠一番?畢竟大家數月都沒有得到任何糧餉了啊!」
奇烈看了看周圍,見官兵士氣都不是很高的樣子,也想手下的這幫兄弟能藉此機會有所收穫,畢竟人人都要養家餬口啊!可是知州大人嚴令在先,讓他感到非常為難,皺眉道:「兄弟們都很辛苦,我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按我的意思,就該讓兄弟們搶個痛快!可是知州大人有嚴令,不可傷害山裡的百姓,帝國現在很需要他們!如果我放縱兄弟們搶掠,知州大人如何饒得了我?」
副將道:「知州大人又豈會不明白下情?將軍只需約束部下,控制搶掠的程度,相信知州大人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奇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揚聲對手下官兵道:「兄弟們,此次出征,我特准許你們搶掠半日,女人,錢糧隨你們去取!誰先到手就是誰的!不過絕不可亂殺人,絕不可亂放火,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眾官兵興奮地叫道,竟然一掃剛才那種頹喪低迷的氣氛,個個都抖擻起了精神來。
奇烈見此情景,禁不住笑罵道:「這些個兔崽子,一聽見可以搶女人,搶錢糧,就都他娘來精神了。」
大軍向前開進,不久之後,穿過了一片森林,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建州軍官兵赫然看見一支軍隊擋在前面,背靠崇山峻岭列成了軍陣。
定睛一看,建州軍官兵都小小的吃了一驚,因為擋在前面的那支軍隊,並非之前想像中的那種拿著鋤頭草叉的泥腿子烏合之眾,只見他們所有的人竟然都身著寒光耀目連臉孔幾乎都完全遮蔽住的厚重鐵甲,站在一起,就如同一片鐵塔森林一般,隱隱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奇烈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副將思忖道:「或許是這些泥腿子不知從哪得到了這些鎧甲而已!畢竟從未聽說有趙宋的軍隊越境啊!而且這也與趙宋軍隊的甲冑完全不同啊!」
奇烈覺得就是他說的那麼回事,盯著對面的軍隊,輕蔑地道:「一群泥腿子,以為穿上鎧甲就能與我們對抗了嗎?真是做夢!今天便要讓他們知道,泥腿子永遠只是泥腿子,根本無法與官軍抗衡!」
隨即舉起大刀,高聲喝道:「騎兵出擊,一舉破陣!」
號角聲嗚嗚嗚的大響起來,兩千騎兵立刻奔跑起來,一時間只見萬馬奔騰,仿佛潮水一般直朝劉閒的軍陣奔涌而去。
劉閒見此情景,揚聲喝道:「穩住!聽我號令!」
眾民軍第一次上戰場,面對這樣的景象,都感到有些緊張,但三個月的訓練並不是白訓練的,所有民軍雖然緊張,但卻沒有人想要退縮。
兩千騎兵轉眼之間就奔到距離對手不到一百步的地方了,人人舉起騎兵弓就朝民軍發箭,頓時只見箭矢在半空中亂飛,打在民軍官兵的身上,發出噼里啪啦如同雨打芭蕉葉一般的大響。然而民軍官兵卻屹立不倒,打在他們身上的箭矢都被他們身上厚重的鎧甲給彈開了去,根本無法傷到他們分毫。
民軍官兵原本很緊張,待發現對手發射的箭矢竟然無法傷到自己分毫之後,頓時士氣大振!
奇烈見騎兵弓箭竟然難以傷到對手,當即喝道:「騎兵沖陣!給我殺光他們!」
兩千戰騎當即收起弓箭,拿起刀槍,在奔馳的過程中迅速組成楔形衝鋒陣線,萬馬奔騰,勢不可擋!
劉閒厲聲喝道:「挺槍!」
排列在最前面的數排重裝部隊立刻將手中長達四米的合金長槍放平對準了正蜂擁而來的對手騎兵浪潮,人人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轉眼之間,騎兵洪流兇猛地衝撞在劉閒軍的防線之上,好似驚濤拍岸,景象十分驚人!
然而奇烈他們希望的那種騎兵破陣瘋狂殺戮的景象卻並沒有出現,騎兵群衝擊在對手陣線之上,就如同洪流衝擊在堅固堤壩上一般,兇猛地衝擊勢頭瞬間就被遏制住了!不僅如此,密集的長槍陣,藉助騎兵自己的衝擊速度,把騎兵連人帶馬都刺成了馬蜂窩!現場只見人仰馬翻,血肉橫飛,衝擊在劉閒軍陣線上騎兵群瞬間竟然就倒下了一大片!
奇烈等人遠遠看到這樣的景象,大感震撼,難以置信。
騎兵群的衝擊威力很快耗盡,沒有死的全都擁擠在了對手的防禦陣線之前。這是騎兵沖陣最害怕遇到的情況,不能一舉衝破敵陣,反而自己人擠成了一堆!
劉閒把手一揮,喝道:「前進!」
最前面的三排重裝步兵,立刻挺著鋒利的長槍向前推進,建州騎兵見此情景,慌忙揮舞刀槍攻擊,然而他們手中的刀槍還夠不著對手就被對手的長槍陣給刺翻在地了!馬嘶人喊,血肉橫飛,建州騎兵連片被刺倒在血泊之中,勇敢的衝鋒,換來的只不過是被刺成馬蜂窩的悲慘下場!
殘存的騎兵驚恐不已,慌忙勒轉馬頭奔逃了下去。
劉閒見狀,喝令停止追擊,恢復陣型!出擊的三排重裝步軍立刻停止追擊,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依舊結成防禦陣線,整個軍陣巋然不動,氣勢如山。
戰鬥告一段落,現場只見數百上千建州騎兵人馬的屍體散布在荒野之上,人壓馬,馬壓人,景象慘不忍睹!
副將驚恐地道:「這,這根本不是烏合之眾啊?這些人,這些人分明訓練有素!能這樣對抗騎兵的步軍,我,我還從未見過!……」
奇烈怒吼道:「怕什麼!這些傢伙雖然擅長對付騎兵,但卻對付不了我的步兵!」舉起大刀,厲聲喝道:「全軍聽令,盾牌上前,結成方陣,齊頭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