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大是個非常重視體育運動的學校,校園內每天下午準時迴響著廣播
李爸爸看著外面的天色,再看看眼前這個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就這樣回去確實不放心。閱讀
女兒下晚自習了,她怕黑,他每天會在她下晚自習前提前幾分鐘關門,到巷子口等她一起回去。今天剛關門,就見兩個小姑娘推著自行車過來,其中一輛已經破的不能騎了。
他心裡焦急:「你這車要修的話還不如換一輛新的呢。」
「你哪兒那麼多話啊,叫你修你就修,我還能不給錢咋地?你趕緊給我修,太晚了回去……」她警惕地盯著李爸爸,意思很明顯。
李爸爸被她那防賊一樣的眼神看的心一哽,沒辦法,只能繼續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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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是個小妹妹呢。」一束燈光照射在李拾光臉上,刺的她立刻抬手臂擋在眼前。
「你就是謝成堂那小子的對象吧?」
「上次謝成堂打了我哥們兒,你是他對象,你說怎麼辦吧?」
他們手中的手電筒一直對著她臉上照,李拾光只要擋著臉轉過頭,害怕地說:「我不是他對象,你們認錯人了,既然他打了你兄弟,你們揍回去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她說揍回去!」
「只揍他怎麼夠?我們怎麼著也要撈回點本來啊。」一人伸手用手背在她臉上摸了一把,被李拾光用胳膊打開。
「喲,性子還挺烈。」幾個人哈哈哈地笑起來。
李拾光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條自己從小在這玩耍,初中高中走了快六年的巷子裡,會突然遇到這種電影裡才有的情節。
因為前世沒有遇過這種事,她也沒想到自己重生後會遇上。
她心裡不由有些急,怎么爸爸還沒有回來。
其中一個小混混拿手電筒照著她臉,嬉皮笑臉地說:「小妹妹,你說你和謝成堂沒關係,有人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也別當哥幾個好騙,今天我們來也來了,不收點利息是不會走的,不如你乖一點,別讓我們哥幾個難做。」
「就是,你不是說你不是謝成堂那小子的對象嗎?不是更好啊,當哥幾個的對象。」其中一人又伸手往她臉上摸:「來,叫聲好哥哥聽聽。」
李拾光動了動腿,鑽心的疼,剛剛那一摔一壓,估計是把腿給壓折了。
面對四個小混混,腿疼的動不了,只能扯開嗓子尖叫:「救命!救命啊!」
「艹!」
其中一個小混混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扯著嗓子尖叫:「爸!爸!」
她家離這裡只有兩里路左右了,她爸每天都差不多這個時候關店門,站在前面的路口等她。
現在她希望她的喊聲左右鄰居能聽見,她爸媽能聽見。
她驚恐的尖叫聲反而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地笑起來:「乖女兒叫爸爸呢,再叫一聲聽聽。」
這裡是老城區,周圍都是高牆,李拾光一直雙手撐地往後退,她不敢退的太快,因為裡面是巷子深處,要是出了什麼事更難讓人發現。
這時她才發現,重生並不是萬能的,她能讓她改變一些曾經的遺憾,也能因為蝴蝶的煽動,出現新的危機。
她的手在地上使勁的摳著,終於摳到一塊鬆動的石頭,用力將石頭抽了出來抓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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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爸一直心神不安,望了望掛在牆上的時鐘,「你這車我修不了,你要不明天來拿,這錢你拿回去,叫個車給你送回去。」李爸爸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關店門:「太晚了,我還有事,得下班了。
趙美心看時間差不多了,估計那幾個人已經得手了,才和身邊的少女一起扶了扶自行車,裝模作樣的捏了捏自行車胎:「算了算了,修不好就算了。」給另外一個女生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推著車離開。
那女生也不知道趙美心為什麼故意弄壞自行車,在店主要關門的時候,跑過來要店主修,還找出各種問題。
反正是趙美心掏錢,還將她原本就很破舊的自行車都修理了一遍,還請了她吃包子。
趙美心見目的達到,就和這個女生分開,心情很好的騎車離開。
李爸爸一關上門就騎上自行車趕緊往回走。
趙美心站在街的對角,唇角含著一抹陰謀得逞的笑自得的看著快速蹬著自行車遠去的李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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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拾光看時間,這時候老爸應該早就來巷口等她了,今天怎麼一直沒來?
她身體隱隱發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她的右腿被壓在自行車下面,疼的根本動不了,想跑都沒辦法跑,心裡只能祈禱老爸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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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李拾光只能拼命的呼喊,希望老爸能聽到她的喊聲趕緊過來。
幾個小混混哈哈大笑:「哎,乖女兒!叫爸爸幹嘛?」
「當然是干啦!」另一小混混接道。
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過來撕扯她衣服。
李拾光可算知道了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一巴掌抽到面前拉她胸口衣服的那隻手主人的臉上,尖聲厲喝:「滾開!」
旁邊的混混見同伴被打還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喲,小妹妹還挺辣。」
自行車還在她腿上壓著,她使勁的把腿往外面抽,腳踝哪裡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鑽心的疼。
她有些後悔,如果今天讓徐清泓送送她們就好了。
只是她覺得讓一個男生送她們兩個女生,太曖昧了,而且,確實不順路。
「這裡不方便,把她拖裡面去。」一混混說。
李拾光嚇得肝膽俱裂,在他們過來拖她的時候,拿起手中的石頭,沖眼前那人的頭狠狠砸了過去,隨著一聲慘叫聲響起,尖銳的石角頓時讓那人血流如注。
這個意外頓時讓幾個混混懵了一下,其中一個混混氣的一巴掌扇在李拾光臉上:「媽了個巴子!」
李拾光被打的頭暈目眩,腦中卻越發清醒。
那個被砸破了腦袋的混混捂著頭上的血,鮮血越發激起了他的雄性:「媽的老子今天就不信了,今天不搞死你老子不姓趙!」
李拾光一聽此人說姓趙,腦中頓時像一道電光閃過。
姓趙,趙美心!
她前世就聽說過她有個道上混的哥哥,出了名的混不吝,進牢房不知道多少次,卻從未見過。
幾個混混一個拖上身,一個兩個抬腳把她往巷子裡面拖,李拾光真的嚇壞了,拼命尖叫,可從後面拖著她的那人把她嘴巴捂得死緊,黑夜的混亂中,還捂住了她的鼻子,讓她連呼吸都沒辦法呼吸,使勁摳著捂著她嘴巴的那隻手,抓著石頭的那隻手不停地往身後人的大腿上砸。
那人估計是被她砸疼,雙手一松,她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發出咚一聲響。
很疼,卻抵不上心裡的恐懼。
見她摔到地上,其中一人道:「把她手上石頭拿走!」
「還要往裡面去一點,這裡容易被人看見。」
「這麼晚了,誰能看見?」這是那姓趙的聲音,「老子就要在這裡乾死她!」
「媽的!有沒有點腦子?沒聽她剛剛在叫她爸?她這麼久沒回去,她家人不來找?」
幾個人聽的有禮,又把她往巷子裡面拖。
李拾光只能拼命尖叫,希望有路過的人能聽到聲音。
「把她嘴巴捂緊了,媽的,這麼點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一人道。
無論她怎樣掙扎,四個混混依然合力將她拖到了巷子深處。
恐懼、慌亂、無助與絕望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湮滅了她,她快要被嚇死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嘴巴上那隻手剛摳下來就拼命喊救命。
前世她一直生活在省城,省城是個安全係數非常高的城市,哪怕到了夜裡兩三點,你走在外面都不用擔心會有什麼事。
經歷過前世的那些事,她已經將人性往很惡的地方想了,可人心的惡依然刷新她的下限,她想不到趙美心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她想不到不過一個爭風吃醋而已,會讓人心惡到這樣的程度。
這完全是要毀了她,還是用這樣的方式。
心頭的戾氣宛若風暴一般沖天而起,
「我知道你們是誰,是趙美心叫你們來的對不對?你們真以為做了這樣的事你們逃得掉嗎?你們真願意為一個小女孩的爭風吃醋下半輩子到牢里度過嗎?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們,我發誓我會窮極我一生的力量,必然要將你們全部送進地獄!」
她語氣里戾氣沖天,宛若惡鬼,讓幾個人手不由地一頓。
「和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老子就不信她真能拿老子怎麼樣。」被李拾光砸破腦袋的趙姓男子不管不顧地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妹妹說了,這妞還是處,你們不上我上!」
說完就撲倒李拾光身上。
「真……真脫啊?」黑夜中傳來這樣一個聲音。
「我艹你小子是不是沒有卵~~~蛋?人都在這了,你問我是不是真脫?」趙姓男子怒道:「你做不做?不做給我滾,去巷口那裡給我望著風,我們哥幾個上。」
那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去,也加入了扒衣服的行動。
李拾光嘶聲力竭的尖叫,腿一直蹬著踢他們。
可她力氣再大也大不過他們四個男人,更別說傷了一條腿。
她正前面趴在她身上的混混正是趙姓男子,他額上的血滴到她身上,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他卻根本不管頭上的傷,面色猙獰。
李拾光顧不得旁邊的三人,身體猛地仰起,頭狠狠撞在趙姓男子的鼻子上,只聽他一聲尖銳的慘叫,在他捂著鼻子身體猛地向後踉蹌之際,她抬起左腿,使出全身的力氣,對準他的胯~~間,狠狠踹了過去。
在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後,她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釋然。
馬萍被她又一聲『親愛的』叫的心砰砰亂跳,她沒談過戀愛,並不懂,見李拾光注意力已經在課本上,只懵懂地點頭:「哦。」
她用書本當著臉,偷偷瞟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讀著書。
李拾光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將自己高中時的好友給撩了一把,對於未來的她們來說,別說好友之間互稱親愛的,就是和陌生人之間,有時候也叫親愛的,尤其是買方和賣方關係的時候。
她現在精力都在書本上,時間不多了,她得儘快將高中課本上的知識撿起來。
好在前世三十多歲的時候為了彌補自己曾經留下的遺憾,自學了很長時間,考上大學後也不曾懈怠,很多知識點複習一下還是能想起來的。
他們在早讀的時候,班主任陳老師就坐在講台上批改這次月考的試卷,在批到李拾光的試卷時,忍不住皺眉感到牙疼。
他抬頭看了李拾光一眼,見她很認真的再早讀,想想,又埋下頭換下一個試卷批改,決定先不找她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