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她反而成了孟雨萱繡品的『代言人』。
生怕跟孟雨萱這個謀害親姑的不孝女扯上干係,王櫻窩在了府中,已經好幾日不曾出門。
特別是聽說,孟氏最近情況愈發糟糕,孟雨萱的名聲愈發不好之後,她更是火冒三丈:「本小姐還是頭一次這般吃癟,孟雨萱,你給我記住了!」
接連好幾次,除了在府中後花園撲蝶或者百無聊賴地坐在鞦韆上盪悠,她是其他半點樂子都沒。
「七皇子那邊的人,傳來消息沒?」
王櫻兩隻手握著鞦韆旁邊的藤條,慵懶開口。
她身後,負責輕緩推鞦韆的侍女,忙不迭回:「稟小姐,如同昨日傳來的一樣,七皇子依舊還是在宮中,照顧皇上。」
「皇上莫不是要薨了吧!」
話音一落,她立馬雙腳著地,謹慎地四下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聽見後,白皙修長的右手,才慌忙的拍了拍狂跳不安的胸口。
嚇死她了。
心情不好,心神凌亂,一時語差點禍從口出。
詛咒陛下這等事,一旦被人傳入宮中,她可是要掉腦袋的。
「小姐,此話可不敢亂說的。」丫鬟嚇的臉都黑了。
王櫻瞪了一眼,嗤之以鼻道:「本小姐會不知道嗎?適才的話,你若是說出去半個字,我要了你的腦袋。」
丫鬟提了一下裙,撲通跪地:「奴婢一個字都沒聽見。」
「那就好!」
王櫻也沒心情在後花園待著了,起身徑直朝自己閨房而去。
此時的寧遠侯府的情況,如同外面年傳聞的那般,孟氏的病情越來越糟糕,甚至還呈現出一些瘋癲。
一大早,孟氏還沒穿上外衫與鞋子,就叫嚷著要去外面散步。
「別攔著我,你們都是壞人,跟孟雨萱那個賤貨一般,都是壞人。」
孟氏頭髮凌亂地驅趕,身後追上來的侍女。
一個侍女手中拿著鞋子,另一侍女手中拿著衣裳,還有兩個一人拿著一把淺黃色打底上面畫滿了蓮葉以及蓮花的油紙傘。
油紙傘主要是起到了遮擋作用。
見著那麼多人追趕自己,且手中都拿著孟氏自己不想要的物件,她愈發當她們是壞人。
「走開!」
「走開啊!」
侍女們著急得焦頭爛額,朝著已經爬上歪脖子樹,正想要攀上牆頭,越牆而下的孟氏大喊:「夫人,您下來吧,上面太危險了。」
「你們才危險,你們都想讓我死!」
孟氏抱著深褐色的樹幹,手指艱難的撥弄著,因為出汗而導致粘在臉上的髮絲,警惕地盯著下面的那些侍女。
管家瞧見後,趕緊地讓小廝去請江延懷:「快去請世子過來!」
也就江延懷,還能對孟氏勸說幾句。
江延懷正好也要過來請安,得知消息後,三不做兩步,來到了母親院中,當看到孟氏爬上了樹幹後,他慌亂不安的正要開口吶喊,突然他閉上了嘴巴。
他收斂面上的擔憂,讓人趕緊的去廚房拿一些母親喜歡吃的桂花糕過來。
「娘,桂花糕來了,咱們一起用膳吧。」
江延懷把桂花糕,呈至頭頂,好讓在樹上的孟氏看得真切。
「我兒……」
孟氏看到了桂花糕,愣了一下。
當看到江延懷後,喜從心中湧出,她歡喜道:「我兒,你從江南回來了啊!」
「是呢,一回來就來見母親大人您了。」
江延懷故作訝異的詢問:「您在樹上做什麼?可是那的風景好?那我也上去瞧瞧。」
他把糕點盤子,遞給一側的隨從,擼起袖子做出要爬樹的樣子。
孟氏一見慌了:「別,娘這就下去,這上面太危險了,你不許上來!」
「那孩兒在下面等您!」
江延懷抬手,在下面接著孟氏。
其餘下人,蜂擁而上,護著孟氏,好不容易讓她安全落地。
遠遠的,江槐瞧見了這一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緊著眉頭走開了。
他是聽聞孟氏又發癲了,特意過來瞧瞧。
好在江延懷在,給控制住情況。
若是衣衫不整的翻牆而出,怕是寧遠侯府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孟氏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江延懷只好想請宮中太醫,幫忙多查一查。
既入宮了,少不得去見見在宮中照顧皇帝的裴嘉胤。
裴嘉胤看在畢竟是自家親戚的份上,道:「宮中太醫,之前也去給舅母瞧過,既然沒什麼效果,讓老醫婆過去看看吧。」
「多謝殿下。」
江延懷誠惶誠恐的表示感謝。
老醫婆一直隨著裴嘉胤在照顧皇上,如今能她來給他母親看診,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都是自家人,莫要太客氣了。」
多餘的話,裴嘉胤也沒說。
老醫婆去了一趟寧遠侯府,回來後面色凝重的稟報:「殿下,那孟氏的情況,跟陛下以前情況糟糕的時候,頗為相似」
「不,應該是她更加嚴重!」
皇帝在宮中,有太醫們及時照看以及醫治,即便是神志不清,也不至於做出太不合常規的瘋癲行跡。
孟氏卻不一樣。
老醫婆見到她的時候,她竟當面就已經漏尿了!
情況異常嚴峻。
從伺候孟氏人的嫌棄表情看來,已經不是一兩次。
一些太不雅的,老醫婆也不好稟報給裴嘉胤,省得污了殿下的耳。
「幕後之人隱藏頗深,調查了多日竟依舊毫無頭緒。」裴嘉胤倍覺失落,眸光也跟著黯淡下來。
皇帝的情況不容樂觀。
若不是昏睡,便是情緒不受控……
無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讓皇帝服用安神藥,以至於昏睡時間越來越多。
孟雨萱那邊,裴嘉胤分身乏術,分明知曉她如今需要人護著、陪著,可他除了派人暗中保護外,也給予不了其他關心。
「殿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你也要保重身體,莫要過於憂傷。」老醫婆寬慰道。
裴嘉胤緊著眉:「本王定要儘快查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