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大教職工小區。
小院裡。
謝武正在澆花。
暑假是難得的輕鬆時間。
「校長！」
隔著院牆，周晉大聲嚷嚷：「看我帶誰來了！」
謝武疑惑的走向院門。
開門。
除了熟悉的周晉，還有一個英俊少年。
「這孩子……」
謝武覺得有點眼熟，片刻後突然想起：「陳皓……是陳皓同學，對吧？！」
這些天。
各種報導鋪天蓋地。
關鍵，陳皓最終選擇上交大，身為校長怎會沒關注？
「快！快進來！」
謝武很開心，發現陳皓拎著菸酒，眉頭下意識略皺：「陳同學，咱們可不興送禮！」
陳皓語氣很誠摯：「學生孝敬老師，也算送禮？」
謝武表情一滯。
剛才，見到陳皓之所以開心，單純就是因為愛才。
可現在……
憑藉破解向日葵猜想，陳皓已是數學界大牛。
有才華。
卻無半點驕縱。
哪個老師不喜歡尊師重道的學生？
此刻，他更欣賞陳皓的人品。
謝武笑著點頭：「快進來吧——老婆子，準備飯菜，咱們中午……」
「校長，不用啦。」
陳皓微笑：「學生冒昧登門，其實是……有個難題，想找您解惑。」
難題？
謝武看看一旁的周晉。
周晉卻一臉懵。
先前陳皓打電話，找他幫忙引薦校長，也沒說具體原因。
「數學方面的問題，周主任最擅長啊。」謝武不解。
他研究的是物力光學。
周晉是數學系主任。
「學生想請教的是光學問題。」陳皓解釋。
「什麼？！」
謝武驚愕。
陳皓是數學天才。
結果。
讓人跌破眼鏡的是，他去報考了材料學。
如今竟然請教光學問題。
這……
見鬼了！
「你懂光學？」謝武覺得CPU不夠用。
「不太懂，所以才找您解惑，還請校長幫忙。」
「來！」
話不多說。
謝武把他領到書桌前：「說說，具體是什麼問題。」
陳皓也不客氣。
拿過紙筆開始繪圖、寫數據。
隨著他的繪製，謝武臉色越來越凝重，最終變成極度震驚。
寫寫畫畫十幾分鐘，陳皓終於開口了：「基於鋁鎵砷高非線性集成平台，高效率集成微腔光梳光源，有一些問題……學生還是不明白。」
「……」
謝武沒吭聲。
用見鬼似的眼神看著他。
這玩意……
確實，是光學知識。
可眼前這技術深度，已超出他的學術範圍，甚至可以說……如今全球光學研究，都沒到這一步！
最不可思議的是。
當看到A4紙上的知識，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換言之。
陳皓在破解全球性光學難題。
且，已完成絕大部分！
「陳同學……你……」
謝武嘴唇直哆嗦，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我……」
「校長，怎麼了？」周晉茫然。
校長什麼情況？
還顫抖。
該不會是帕金森症吧？
「如果我說……」
謝武咽了咽口水，呆呆看向周晉：「陳皓研究的這些，能拿下諾貝爾獎，你……信不信？」
噗！
周晉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小子不是數學天才嗎？
誠然。
數學和物理有共通。
可光學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學科啊！
怎麼可能……
先破解數學十大難題，預定下一任菲爾茲獎。
又研究光學難題，可能拿下諾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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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麼還是人類嗎？！
「老師，您有什麼想法嗎？」
陳皓假裝愁眉不展，指著圖紙和數據：「就是這裡！除了電光調製器、光電探測器、波分復用器……」
「還要通過哪些基礎構建，產生穩定高效的相干光梳？」
謝武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諾貝爾獎！
能拿下諾貝爾獎的尖端光學課題！
而他。
竟然有機會參與進來？
當然了，陳皓正研究的課題，雖然超出他的學術高度，但作為華夏光學大牛，他水平絕對不差。
至少能提出一些意見、建議。
一老一少開始研究。
沒人注意到，陳皓表面在請教，提出一個個問題。
實則。
一直在給出引導，讓謝武說出答案。
「成了……」
一個多小時後，謝武激動大叫：「用這種布局，完全能解決！」
下一刻。
他用怪異的眼神，目不轉睛盯著陳皓：「陳同學，你不是來找我幫忙的，而是……來教我的！」
「沒有！」
陳皓趕緊擺手，一臉茫然：「若非有您指導，學生不可能……」
「說吧，你到底是來幹嘛的？」謝武也不囉嗦。
他心裡充滿震撼。
這個課題，理論上已經完美，一旦通過實驗室，也能達成……
即便拿不下諾貝爾物理學獎。
至少。
也能拿提名。
他不傻。
怎會看不出來陳皓想把成果送給自己？
把如此重要的東西送人，自然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校長，能不能幫忙演場戲？」陳皓訕笑。
「演戲？」
「最好能開除一個人。」
「誰？」
「夏輕彥。」
「啊？！」
謝武一臉不可思議：「你……認識夏老師？你們有仇？」
費這麼大的工夫，不惜送出諾貝爾獎，就為了幹掉一個人。
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
「校長，請您幫忙！」
陳皓沒解釋，深深一躬：「這對學生很重要！」
謝武沉默。
一邊是可能拿下諾貝爾獎，至少也是諾貝爾獎提名。
另一邊……
夏輕彥也算天才。
但說到底只是講師而已。
開除一個講師，太沒有難度了。
「如果拿下這個成果。」
謝武深吸一口氣：「固然，我會因此萬眾矚目，但也會愧疚一輩子——這成果，不屬於我！」
「校長……」陳皓大急。
「告訴我原因！」
「這……」
陳皓嘆了口氣，只能說明真相：「我準備做點生意，但沒時間管理公司，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解決一系列瑣事——夏輕彥很合適。」
謝武眉頭陡然緊皺。
盯著陳皓，他眼神很不善：「為了個人目的，讓我開除一個老師？」
「你可知道，一個優秀的老師能教出，多少優秀的學生？！」
「陳皓，你真讓我失望！太自私了！」
聽到這番話，陳皓苦笑搖頭。
「怎麼？還不服氣？！」謝武喝問。
陳皓臉色一正：「如果夏輕彥，能打造出一個超級集團，為國家創造億萬財富，為社會創造無數崗位呢？校長，您覺得她在哪，更有價值？」
謝武頓時愣住了。
超級集團！
億萬財富！
無數崗位！
換做別人這麼說，他定然嗤之以鼻。
你丫當自己是誰？
張嘴閉嘴就打造超級集團？
但！
這話從陳皓口中說出，他竟然沒有太多懷疑。
沉默了許久，謝武點頭：「兩年！如果兩年內，你沒讓我看到成果，我會說出真相，讓夏老師回學校。」
「一言為定！」
陳皓終於笑了。
大姨子。
為了這艘商業巨艦，只能背後捅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