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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見面
"寶貝，我去上班了，你要是累了就好好的休息哦，乖，今晚回來陪你！"在顏小青的頭上落下了一吻，如家風便穿起了衣服上班去。
司機阿誠看見她出來了，便熱誠的上前問："去哪呢？
"
顏小青其實想自己打車就好，不太想被發現行蹤，但轉念一想，如果不坐車到話豈不是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呢，於是她上了車，隨便報了個地方。
高檔咖啡館裡，顏小青和助理靜坐著等人。
"顏總，顧北堂也太過分了吧，是他先約我們的，但卻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了！"諾曼對於
顧北堂這樣的不尊重他們非常的不滿，在他看來，顏總貴人事忙，怎麼能浪費她那麼多的時間呢。
"或者路上耽擱了也不一定，喝咖啡吧。
"顏小青倒是沉得住氣。
一會兒之後一個全身黑衣，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後面跟著一個高挑漂亮的年輕女子，金髮碧眼，看上去是混血兒，而男子則面無表情，儘管如此，他的俊朗讓人不容忽視，
自打他一進來，整個咖啡館的女士都紛紛向他投以注目禮。
顏小青微笑站起來，禮貌性地朝他伸出了手。
男子大方的走過來和她握手，露齒一笑，象徵性的致歉，"真是不好意思，顏總，我遲到了，路上塞車，耽擱了。
"
又指了指自己隔壁的這一位女士說，"這位是我公司的助理兼會計師凱蒂。
"
"凱蒂小姐好，你不僅人漂亮又本事，更是懂得挑老闆。
"顏小青看到美麗的金髮碧眼美女，忍不住調侃她幾句。
"顏總真會開玩笑，在你的面前承認漂亮有本事實在是班門弄斧。
"凱蒂笑道。
"呵呵，坐吧，大家都別謙虛了。
"顏小青打算不再浪費時間寒暄，今天的任務是來談公事的。
"我看過了顏氏和日本立松的合作方案，我覺得這個項目有非常遠大的發展前景，但是，這樣的肥豬肉工程我想虎視眈眈的公司不止一兩家，而我們顧氏認為，像貴公司這樣的老字號，出了名的龍頭企業，是最值得信賴的盟友了，我相信，顏氏和顧氏選擇合作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資金方面會進一步的充盈，到時候辦事起來就更加的順利了，我想，立松肯定會選擇我們。
"
顧北堂也不拐彎抹角，一坐下來就剖析利害，極力的促成兩大家族企業齊齊聯手。
顏小青很耐心的聽他說完，點點頭，她承認，顧北堂的確很有遠見，在這一次生意上，他是看得出整個大局的人，雖然爭著和立松合作的公司少說有十來間，但最有實力的也就寥寥無幾。
"但是，"顧北堂用了一個但是，這是最大的轉折點，"後來居上者也不能被忽視，老實說，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如是要加入這場投標的戰爭中，當時我認為貴公司肯定是要十拿九穩的，但現在我也不得不為你們捏把汗了。
"顧北堂的聲音溫和輕柔，優雅的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淺淺的酌了一小口。
"小子，你的意思是，我們顏氏肯定會輸給如是了？
"諾曼沉不住氣，在他看來，他們顏氏是所向披靡的，一直以來都是業界的領頭羊，怎麼會輸給一個後起之秀？
顏小青白了一眼諾曼，心裡則嘆息，諾曼叔叔為公司服務四十年，還是改不了衝動的壞脾氣呀，只要有一個人在說公司的壞話，他也不管是不是實話就怪責別人，立馬在桌子的底下用手拉住了諾曼的手，往上重重地捏了一下，表示讓他不要開口亂說。
"顏總只要我們合作，我想這次的投標，顏氏的砝碼就會大大的增加，我相信顏總心裡也頗多的不快吧。
"顧北堂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深謀遠慮，行事低調，對於顏氏的近幾年的行蹤也是瞭然於心。
"哦，此話怎講？
"顏小青盯著他，一開始他給她的印象就是彬彬有禮的貴公子，但談話間對於他改觀了，總覺得他一直都在暗處，把各個公司的狀況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伺機而動而已。
"聽說貴公司之前有幾單大單，被如是中途給搶了，貴公司雖然作出一副大度退讓的姿態，但是我想這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想必貴公司上下心裡是在淌血的，辛辛苦苦做的工程，到最後如是還要來插上一腳，這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麼，還要便宜了別人。
"他不溫不火的說著，讓人聽了也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是，"顏小青也直言不諱，"當初發生的那幾單事情，我還沒有出來公司，爸媽還在公司的時候的事情了，我爸媽大方，但是我卻吞不下這口惡氣，所以，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如是再搶了去。
"小青的脾氣很倔，當初知道那事情的時候回家一直沒有給好臉色爸媽看，在她看來，只要爸爸強硬一點的話，公司的業務什麼時候輪到被別人中途搶走的時候？
"所以我可以幫你，這是凱蒂昨天通宵做的合作方案，顏總你過目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想我們可以來談談合作的事宜。
"正是看中了顏小青的倔強和不服輸，他顧北堂今天才毛遂自薦，願意幫她一臂之力。
顏小青結果了凱蒂遞過來的合作方案，大致的看了一眼，感覺還不錯，但當看到了最後的一項，她非常的不滿的指著說，"分兩成的利潤？
太過分，這樣根本不合理！"
諾曼也湊個頭過去看，馬上諷刺的說，"你們胃口也太大了，但也看有沒有那麼大大能耐分那麼大的一份！"
"顏總，稍安毋躁，其實這一項要求並不過分，雖然我們要求的是多了一點，但是你很清楚為什麼今天見面的是顧氏集團而不是其他的公司，我相信你也找過很多的公司幫忙，但是別人很多都是怕了初生之犢如家風而不敢出手，可以這麼說，目前能夠給予你們最大幫助的就只有顧氏了。
"凱蒂微微一笑，耐心的和她解釋。
但小青真心覺得凱蒂這不是談判，而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威脅。
"你的意思是我不找你們顧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顏小青忍住怒氣，雖然顧北堂很有本事，顧氏曾一度的衰敗，在他的手上得以復甦，但他欺人太甚，從未看過有人開過這樣的霸道條件，硬是要分這項工程的兩成利潤，她想發作，但自己的教養要求她得彬彬有禮。
"顏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如家風最近的動作呢，他前兩天送了日本立松公司老總的老婆一個青花瓷。
"顧北堂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但表面依舊是波瀾不驚。
"那又怎樣？
"顏小青挑著自己的劍眉，不知道他想表達些什麼。
"我們所有的人都在討好著立松的老總，但他則立辟蹊徑和總裁夫人打好了關係，投其所好，聽說這個青花瓷是總裁夫人自小就喜歡的，但後來被歐洲的一個富商拍下了，現在如家風用天價買下取悅總裁夫人，自然是以後好辦事，你還有得選擇麼，顏總，你現在只能和我們合作，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
聽了顧北堂這樣說，顏小青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的，她現在即便是身為如是企業的總裁助理，她依舊沒有得到任何一手的資料和信息，關於如是企業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如家風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副總左鎮平依舊提防著她。
若非如此，如家風暗自做小動作和立松那邊來往，她公司里的人應該也會留意到的。
顏小青陷入了沉思，沒有留意到助手在一邊吹鬍子瞪眼。
"顧先生，你說的很動聽，但是你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了，我們公司承擔所有的工程和任務，而你們公司則分得我們利潤的一大部分，要知道天上並沒有餡餅掉下來，對於這個合作，我覺得有待商榷。
"顏小青只能在當下作出這樣的決定，她作為代理總裁，自然是要以公司的利益為考慮的第一條件。
"好，顏總深謀遠慮，既然你有完備的方案可以從虎視眈眈的如是手上奪得這個生意，那麼我們也只能看你的好戲了，反正如果輸掉的話，難以向董事長交代的也不是我們顧氏集團。
"凱蒂知道她拒絕了合作，說話的語氣不由得重了點。
顧北堂看到顏小青的臉色不好看，他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凱蒂，"凱蒂，說話放禮貌一點，顏總和誰交代都和由不得你議論。
"
凱蒂本來氣焰囂張，被自己的上司這一句呵斥頓時不敢說話了。
顏小青看下時間，是時候回去如是企業工作了，不然會引起懷疑的，於是她站起身來，對顧北堂帶著歉意的說道："顧總，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了，或許這個項目我們真的沒什麼可能再合作了的，但是我很感激你百忙中抽空來見我。
"
"先別走得那麼急，"顧北堂依舊是那種不溫不火的，如沐春風的笑容，"顏總，你漏了我們的合約。
"
順手把桌子上的合約拿起來給她。
"顧總，或者，我們，這次沒有合作的可能，還是等下次吧。
"顏小青有點尷尬的說。
"拿著吧，如果回心轉意了，也可以看看這份方案，到時候拒絕我還不遲。
"顧北堂微笑的說，但是他的微笑，讓顏小青想起了鱷魚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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