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裡面上看著祥和平靜,內地里卻血雨腥風,風浪跌起。記住本站域名
要在洛杉磯舉行的LOL全明星賽也在這個時候進行著熱火朝天的票選。
意外就發生在這個時候。
本來票數高居榜首的葉蜚聲,忽然從排行榜上消失了,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CW現役的所有隊員。
當之前瘋狂拉票的粉絲發現這件事的時候都炸裂了,跑到CW官博底下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日日夜夜不停地在各種和L0L有關的微博下面給自己喜愛的選手拉票,可一夜之間這些都功虧一簣,選手們在頁面上甚至連名字都找不到了,沒幾個人接受得了。
而對此,如今要冠上旭陽資本四個字的CW電子競技俱樂部,很快給與了官方回復。
回復很簡單,簡明扼要,直奔主題,沒有一句廢話——目前現役的五名選手已經主動申請離隊,很快將不再是CW的成員,自然也不能代表CW來參加全明星票選,撤掉他們既正常又附和規則。
這個消息一爆出來,所有人都有點接受不了,雖然早就看到不少小道消息,多少對CWLOL分部現役隊員集體出走的事情有印象,但大家一直覺得那只是謠言,他們根本不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作為LPL的夢之隊,CW在人們心目中一直是穩定和風範的代名詞,但如今官方變相證明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五名選手的粉絲。
葉蜚聲的微博下面擠滿了粉絲的留言,大家都表示對此很傷心,希望偶像不要受到影響,更希望偶像可以主動出來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會撐他到底。
葉蜚聲並沒直接說什麼,最後一條微博還停留在給司念拉票上面,很顯然,儘管他們發生了變故,可他們曾經真的很想打這場比賽,也真的在用心準備。
坐在台階上,葉蜚聲一個人背對著門口,望著天空安靜地呆著。
以前他不屑與使用微博這種社交軟體,因為司念之前被任煙雨污衊,在微博上受盡辱罵,這讓他對微博很沒好感。
可如今他卻主動打開了微博,微垂眼眸瀏覽著他個人微博下面的粉絲留言。
他微博下面的留言都非常令人動容。
有一位粉絲說:在北京零封QG的比賽里,KILL把QG中單按在地上摩擦,全場沸騰,因為他是KILL,他可以創造奇蹟,他是信仰般的存在。所以,不管他在哪支戰隊,不管他是否還參加比賽,他都會一直在我們心裡,因為信仰永不消逝[流淚]
還有粉絲說:哪怕隊友全部陣亡,KILL也可以一個人守下整座高地,一個人風箏五個人,無論明天他是否還在,無論召喚師峽谷是否還能看見他的身影,有過這樣的經歷足以。
真的足以嗎?
其實所有人說得這些話,要表達的意思都是——完全不夠。
他們不希望葉蜚聲離開,每一條評論都傾注了他們的真情,看著這樣真誠的話語,哪怕是葉蜚聲也會十分動容。
他放下手機,仰頭望向天空,身邊忽然坐下一個人,他望過去,是拿著煙的紀野。
遞過來一支煙,紀野輕聲道:「來一根?」
葉蜚聲垂下眼盯著那支煙看了許久,才慢慢接過來。
紀野靠過去,用打火機幫他點上煙,兩個男人默契的誰也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一起望著天空,互相思考著他們自己的事情。
也許明天他們就會分開,也許明天就會被趕出基地,陳旭陽做得出自損八百得把他們拉下全明星這種事,自然也做得出其他更加惡劣的事情。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面對一切,他們不懼資本,更加不畏追逐夢想。
深夜,總裁辦公室里,並不安靜。
一個人影在黑暗的走廊里慢慢行走,高高大大的,也有些顫顫巍巍的。
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停留了很久,才好像終於鼓起勇氣一樣,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陳旭陽坐在桌子後面,看到來人很驚訝地挑了挑眉,笑道:「意外啊,我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來人停在門口,沉默許久,深吸一口氣道:「我……想打全明星比賽。」
陳旭陽眨眨眼,嘴角笑意加深,眼底滿是得意。
變故總是發生在一瞬間。
所有人都需要自我調節一下,司念也不例外。
她收到戰隊所有人都被撤下全明星票選的消息還是從微博上。
當時她正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午飯,其他分部的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奇怪,他們自己當時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等快吃完飯,有人在玩手機的時候,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年輕人的自尊很奇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幾個人臉色鐵青,很快就離開了食堂,其他人火辣辣的視線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儘管他們從來都沒做過任何錯事。
走出食堂,幾人就上了天台,天台這會兒是最好的放鬆地點,沒有異樣的注視,沒有人群的圍觀。
「這可怎麼辦?」鄭宇是最激動的,眼眶發紅道,「我們這不是還沒走嗎?為什麼不讓我們參加全明星?我都準備好要去洛杉磯了,這樣太不公平了!」
紀野看向鄭宇淡淡道:「就算讓去,你的票數也沒比別的戰隊輔助高多少,搞不好明天就被人家超了,不要那麼激動。」
鄭宇著急道:「我能不激動嗎?什麼叫沒高多少?我和司念姐的票數都被聲哥拉起來了!這會兒比別人多不少,我們本來還可以再在一起打一場大型比賽的!現在全泡湯了!」他含著眼淚道,「這是我入行以來第一場全明星,我超想去的,憑什麼啊!」
鄭宇的話讓人無法反駁,謝源有點恨鐵不成鋼道:「一個全明星而已!又不是S系列比賽!你哭個什麼勁兒啊!讓陳旭陽的人看見還不笑掉大牙?你的堅持就這麼一點嗎?」
鄭宇沒說話,但還是在哭,他到底年紀最小,情緒也最容易受到波動,司念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立在一邊,抬手按了按額角道:「……這都怪我,鄭宇你別哭了,你要是真想去的話,我去求求陳旭陽好了。」
鄭宇抬眼望向她,眼底有希冀,但還是沒有真的開口說什麼。
司念深吸一口氣,抬腳想要走,但被葉蜚聲拉住了。
她回頭看向自己的男人,要說葉蜚聲可能真的是實力太強,所以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他都是最淡定的那個,就是那種——我是世界冠軍,我是全球最強中單,我什麼都不怕的氣勢,沒有人真的能和他相提並論,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無可取代。
他的實力讓他永遠不用苦惱歸屬於哪個戰隊,永遠不用苦惱無法打比賽,因為在他離隊的消息剛爆出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其它戰隊的高層給他打電話,投來橄欖枝了。
他們所有人當中,哪怕有接到過電話的,選擇也並不多,都不能和他比,就更別說司念這種從頭到尾都無人問津的了。
說到底,女選手在這種比賽中還是不受青睞,她要是真的還想打比賽,就只能考慮女隊了,可那不是她想要的,被人強制分開男女,仿佛女選手就是比男選手差一樣。
「現在去找陳旭陽,不是自討難看嗎。」葉蜚聲拉著司念,語調平平靜靜,話卻說得鄭宇既矛盾又羞愧,「當初誇下海口,所有人都做好了決不妥協的打算,現在對方只是出了這么小小一招,我們就立刻就範,不要說別人了,我都想笑了。」
鄭宇抱著頭懊惱地蹲下身,半晌之後忽然大喊一聲,轉身跑了。
這樣的狀態,司念看得擔心極了。
「他不會出事吧?」她煩惱道,「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其實我本來都想過自己要退役了,你們真的沒必要為我做到這樣!」
她自責地靠到一邊,低下頭用手捂住臉,無顏面對大家。
「不僅僅是因為你。」
一個聲音響起,司念一怔,放下手望過去,易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的到來仿佛讓團隊又有了主心骨,至少謝源和紀野的表情都比剛才好了許多,他們眼底的茫然立刻減少了。
葉蜚聲看了易琛一眼,沒有言語,易琛和他對視,點了一下頭,隨後望向司念道:「就算沒有你,還有我的事情在,你們的性格擺在那裡,結局只會是一樣,所以不要再提是因為誰,事情已經發生,發生的原因就不要再談論了,想辦法籌謀未來才是正題。」他壓低聲音強調道,「這樣無意義的自責,不要再有第三次。」
這是司念第二次這樣自責了,易琛給她數著呢,事不過三,她自己也知道。
抿抿唇,司念點了頭,易琛滿意地收回視線,推了推眼鏡,看著少了一個人的隊伍,似乎也覺得沒什麼不可以。
他沉默了一會,沉默的這段時間方青子跑上了天台,氣喘吁吁地加入到了大家當中,站在紀野旁邊。
紀野看了她一眼,她著急跑過來都出汗了,額頭全是汗珠,紀野煩惱地瞥了一眼,脫掉外套蒙在她頭上,哪怕是上海,這個月份也是不能這樣糟蹋身體的,出了汗風一吹,不感冒才怪。
易琛看了方青子一眼,淡淡道:「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就說說接下來的安排。」
謝源愣了一下道:「沒到齊啊教練,阿宇剛才哭著跑了……」
易琛打斷他道:「我沒瞎,看得見,但不用等他了。」
謝源不解道:「為什麼?」
葉蜚聲和司念對視一眼,司念慢慢握緊拳頭,什麼也沒說。
易琛淡淡道:「不為什麼,你可以回頭轉告給他,如果他還有機會聽。」
謝源愣住,滿眼茫然。
易琛不再理會他,直接道:「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有三個選擇,第一,和陳旭陽服軟,跟他續約,從新回到CW,這樣你們可以繼續參選全明星,說不定我們大家還可以一起打最後一場比賽,但那之後,我和司念就會離開。」瞟了司念一眼,他繼續道,「第二,我幫你們物色了兩個戰隊,他們都願意接受我們全體簽約,但強調有人要打替補——司念和鄭宇。」
司念眼皮一跳,其實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吧,能打替補也算陪伴大家了啊,她剛來CW不也是替補嗎?她正想說什麼,易琛就繼續了他的第三點。
「第三,也是最艱難,最辛苦的選擇。」他雙手負後,深吸一口氣道,「徐總雖然不做電競了,但我和他也算合作多年,這些年他也沒虧待我,我手裡有點積蓄,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們度過前期。我的意思是——這第三點,就是我們自己從零開始,創建一支新戰隊。」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望向了易琛,他們也許想過全體離開,全體沒落,一起生一起死,但是……
所有人,從零開始,自己組建一支戰隊,這……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他們都是年輕人。
哪怕是司念,在比賽上是個老將,在經營俱樂部上卻是實打實的新手。
就算是易琛,也一直都是做教練,沒有真的參與過俱樂部的構建。
在這件事上,他們都毫無經驗,他們真能搞得定嗎?
不對,明明有三個選擇,為什麼……大家的心裡在那一刻都統一地只考慮了第三點呢?
說到底,在他們心裡還是希望可以有一個不用考慮一切,只要用心追逐夢想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他們自己的戰隊,在那裡有所有的隊友只要認真訓練快樂生活,沒有一切煩惱。
就像是英雄聯盟中,位於瓦羅蘭大陸西端的,代表著勇敢、積極、榮耀和正能量的德瑪西亞一樣。
「請問祖安怎麼走?」——「順著這條金屬小道,一直走就是了。」
「請問諾克薩斯怎麼走?」——「沿著這條沾滿鮮血的道路,一直走就是了。」
「請問德瑪西亞怎麼走?」
——「德瑪西亞,沒有走的方法,德瑪西亞就在你心裡,如果你有一顆德瑪西亞人的心,有草叢的地方,就是德瑪西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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