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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擺滿了司念買來的零食,口中喝著香醇的奶茶,大家的心情比往日好了許多,一來是因為葉蜚聲回來,哪怕之前有矛盾,但至少回來了就可以緩解,不會再像他離開時那麼低氣壓,二來嘛,貌似有矛盾的司念和葉蜚聲一起出門,和以前一樣,關係應該沒有發生改變,擔心他們的人也就放心了。
僅僅是那些只看得到表面的直男放心了。
真正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人,是根本高興不起來的。
葉蜚聲很晚才回了基地,他回來的時候,大家正在吃晚飯。
司念坐在眾人當中,甚至還有心情和別人開玩笑,她笑靨如花的模樣看起來那麼刺眼,看得他想要立刻調轉方向離開。
但紀野沒給他機會。
「聲哥回來了。」
他從飯菜中抬起頭,看著門口說了一句,大家的視線瞬間都集中到了門口。
謝源立刻讓開了自己的位置,他本來是坐在司念身邊的,這樣的意圖非常明顯。
司念見此,淡淡地笑了一下,隨手夾了一筷子菜,不在意地吃著。
葉蜚聲麻木地看著她的模樣,遲疑許久,終於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他緩緩落座在司念身邊,兩人一如既往的挨著坐著,可坐在一起的感覺卻和過去完全不同了。
方青子是過來人,看見這一幕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有點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司念望了一眼桌子對面坐著的易琛,易琛淡淡地回看了她一眼,司念抿抿唇,慢慢放下筷子,望著眾人道:「其實,我有件事想和大家說。」
司念一開口,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葉蜚聲繃直脊背坐在她身邊,她甚至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道:「我已經決定退出戰隊了。」
此話一出,最激動的不是年輕人,而是和比她還大一點的陳星航。
「你說什麼?」
作為AD選手,對輔助選手的狀態關注一點毛病都沒有,司念懇切地解釋道:「我意識到自己年紀到了,應該退役了,就算我勉強上場,也表現不會太好,可能還會給大家拖後腿,所以我決定,我要退役了。」
「不行,這怎麼可以!?」隨後反應過來的謝源,他緊張道,「司念姐你千萬別退役啊!之前那場比賽輸掉是我的錯!我會很快調整狀態的,如果你因此退役,那我也不能厚著臉皮繼續賴在隊裡了!」
司念站起來,走到謝源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過了一會才說:「我退役跟你沒關係,就像之前蜚聲說的,那場比賽上我的發揮的確不好,我已經很久不打輔助了,哪怕緊急練習了一下,但真正打氣比賽來發揮甚至還不如一個小戰隊的專業輔助。」她輕聲道,「我是時候該離開了,但你們不要擔心,我雖然退役,但不會離開大家。」
她這話讓大家眼中一亮,本來都絕望了的眼底又浮上些許希冀,司念抓了抓頭髮說:「我還得繼續賴在這,因為我也沒地方可以去。所以,要是有一天我做大家的教練,大家會不會嫌棄我太水了?」
她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但聽在別人耳中,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對啊,司念姐可以做教練的。」方青子驚喜地站起來道,「我怎麼沒想到呢?不做選手了,可以做教練啊,琛哥當年也是選手轉教練的,我相信司念姐未來也可以做得很好!」
她的話讓大家都心寬了,都紛紛開始祝福司念未來成為好教練,並且特別仗義地表示就算她再水對外他們也會護著她,說每一座獎盃都有她的功勞。
司念是真的很感動,很快眼圈就紅了,但她還是笑著的。
等大家稍微安靜一些了,司念沉吟片刻,再次開口道:「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應該告訴大家一下,畢竟我們朝夕相處的,有些事還是早些說開了好。」
……還沒完嗎?擔心再次收到噩耗,大家表情都有點緊張,司念思索了一下道:「其實這和大家關係不大,是我個人的私事,但我和蜚聲都是大家身邊的人,所以這樣的事還是告訴大家比較好,免得以後鬧誤會。」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開口提到葉蜚聲,這兩次就沒有一次是好的,別說是葉蜚聲了,就連不相干的人都替他感到尷尬。
「司念姐……」方青子想勸勸她,作為在場唯一的女生,她最了解司念要說什麼,但司念抬起手拒絕了她。
「青子,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勸我了。」
方青子噎住,咬咬唇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司念深吸一口氣,終於望向了雖然坐在那,在她眼中卻仿佛一直是透明的一樣的葉蜚聲。
她看著他看了許久許久,像是將他們曾經的一切都回憶了一遍一樣,最終,在眾人屏息的等待下,司念輕聲道:「我和蜚聲分手了,以後我和他的關係就跟和大家的關係一樣了,所以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再開我們的玩笑,如果我們未來再遇見對的人,大家也不要太排斥。」
這話說得太直接,太冷血了,一丁點餘地都沒給彼此留,甚至還展望了一下未來,司念看起來,是鐵了心的要分開,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葉蜚聲,根本沒辦法再繼續聽司念說下去,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基地,巨大的關門聲響起,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想過要分手。
司念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被他甩上的門,慢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問大家:「還想吃點什麼?阿姨走了,但我的手藝你們還沒試過吧,要不我給大家露一手?」
她看上去太平靜了,一丁點失戀女人該有的樣子都沒有,讓大家甚至開始迷惑,他們真的在一起過嗎?
其實,她怎麼沒有難受過呢?只是她難受的時候,他們都沒看見罷了。
唯一看見這些的人,只有坐在她對面的易琛。
紀野實在放心不下葉蜚聲,在他離開之後很快也起身追了出來,方青子擔憂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慢慢握起了拳。
司念瞥了一眼方青子,兩個曾經是情敵的女孩要重新毫無芥蒂地做好朋友,並沒有那麼簡單,這件事的前提必要條件就是,你們喜歡的人不再是同一個。
不討論司念,方青子目前喜歡的人,肯定不是葉蜚聲了。
外面。
今天上海的天氣倒是很好,晚上也不覺得冷,走在外面,想很偶像劇地淋一場雨都很難。
葉蜚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悶頭一直往前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到現在也沒買一輛車,不能像電影男主角那樣失戀之後飆車發泄,他能做的就是在街邊不停地往前走,漫無目的地,盯著前方不停地走。
紀野一路奔跑才追上了走路很快的葉蜚聲,他拉住這個近段時間總是很少說話的偶像,喘著粗氣道:「你走得也太快了,我再慢一點都追不上你了!」
葉蜚聲面無表情地拍開紀野的手,繼續往前走,漠然道:「你不用來追我。」
紀野無語地跟著他:「我不來誰來?難道大家都不管你才好嗎?」
葉蜚聲固執道:「對,都不管我才好。沒有必要管我,討厭我才好。」
這明顯是氣話,紀野直接被他氣消了,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繼續走下去。
「你瘋了嗎?你這麼走下去打算一條道走到哪?你走下去就能解決問題了?你為什麼老是那麼固執,就是不肯服軟說一句好話呢?」
紀野的質問何嘗不是葉蜚聲自己心裡對自己的質問,他這會兒甚至無法面對紀野,他轉身想要離開,紀野直接擋在他面前道:「你現在是不是心裡一股子邪火,就是找不到方式發泄對吧?」
葉蜚聲蹙眉看向他。
「我有辦法,跟我來。」
紀野二話不說,拉著葉蜚聲就走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從計程車上下來,進了一間酒吧。
紀野掏錢,單獨開了一間包間,要了一桌子的啤酒,直接打開「失戀的人不能聽」歌單,把話筒塞給葉蜚聲讓他唱,葉蜚聲立刻拒絕,紀野也不含糊,自己拿起話筒開始唱。
那葉蜚聲呢?
他在喝酒。
一桌子的酒都是給他準備的。
他一瓶接一瓶地對瓶吹,哪怕他酒量再好,這么喝下去也非得醉不可。
在桌上的酒沒剩下幾瓶的時候,他終於醉了。
靠在KTV包間的沙發上,葉蜚聲盯著大屏幕上的歌詞,一首《說散就散》,紀野點的,他唱累了,就開了原唱,女聲唱出來的歌詞,讓葉蜚聲根本無法忽視。
抱一抱
就當作從沒有在一起
好不好
要解釋都已經來不及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都讓他心中的鬱結越發僵凝,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樣,閉著眼睛,抬手按著眼窩,整個頭都非常疼,似乎要炸裂一樣。
「怎麼樣,爽了嗎?」紀野也開了一瓶酒,一邊喝一邊問他。
葉蜚聲緩緩睜開眼,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出現了司念的臉,她笑得那麼平靜輕鬆,好像一丁點都不留戀,好像他們曾經的一切都只是灰塵一樣微不足道。
「憑什麼?」
葉蜚聲一把拉過紀野,像把他當做了司念:「憑什麼你那麼淡定,我要這麼難受?」
紀野麻木在那:「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司念。」
葉蜚聲冷漠道:「我知道!」他將紀野推到一邊,又開了一瓶酒灌下去,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憑什麼啊,這女人憑什麼?我不就說了她幾句嗎?就算是我錯了,她就一次機會都不給,直接要分手嗎?」他看向被推倒剛爬起來的紀野,「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他沖紀野吼道。
紀野渾身一震,莫名其妙道:「老子把你當爹行了吧!」
葉蜚聲自嘲一笑,繼續喝酒,喝著喝著,眼淚就出來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清醒的時候怎麼都不可能說出口的話這會兒全都說了出來,葉蜚聲抱著紀野哭著道:「不分開行嗎。」
紀野僵在那:「你又認錯人了。」
葉蜚聲毫不理會道:「我錯了,是我的錯,我沒站在你的立場考慮,我給不了你安全感,我可以改,你別這麼幹脆地分開,我不想分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一直很細微,紀野有點無語地拉著他,本想再提醒他一下,誰知道他下一秒語調就提高了許久,幾乎是從胸腔的心裡發出了吶喊。
「我不想和你分開!」
七個字,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葉蜚聲倒在紀野身上,紀野愣愣地坐在那,包間的門被人打開,KTV保安眼神奇怪地望進來,咳了一聲道:「先生,需要幫忙嗎?」
紀野望向門口,保安那是什麼眼神?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把他們倆當成GAY了吧?
紀野正想解釋,葉蜚聲再次行動了,他直接拉住紀野的臉,像是要吻上去,明顯是完全把他當成司念了,不但他自己的偶像形象全無,連紀野的形象……也被他丟盡了。
「對不起,打擾了!」
保安見此,立刻關門退出去,紀野伸著手,一臉絕望。
夜裡三點多。
兩個醉醺醺的男人才回到基地。
紀野還好,不太醉,葉蜚聲就不行了,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按密碼進了屋,打開燈正愁著怎麼把葉蜚聲送進房間,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等他們的易琛。
易琛放下手裡的資料,抬眼望向門口,站起身走過去道:「你回房間吧,我把他送上去。」
紀野一臉終於得救了的表情,放開葉蜚聲就搖搖晃晃回了房間,易琛扶著葉蜚聲,將他扶上樓他的房間,緩緩放在他的床上,他一直閉著眼,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說什麼。
站在床邊看著他,易琛嘆了口氣,最後轉身離開,關燈關門。
一切恢復安靜。
門外,司念從房間裡出來,看向易琛。
易琛立在那淡淡道:「喝醉了,已經睡了。」
司念沉默。
易琛:「我只幫你這一次。下次你自己等。」
司念沒說話。
易琛回了房間。
轉眼看著隔壁的房門,司念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她在那站了一會,轉身回了房間。
葉蜚聲的房間裡。
原本躺在床上,該醉得睡著的人倏地睜開了眼。
他眼底有些醉意,但也有幾絲清醒。
與司念的過往歷歷在目,葉蜚聲控制不住地轉過身面對著床靠牆的那一邊,那邊住著的是司念。
他抬起手,手輕輕放在牆上,就好像觸碰到了司念一樣。
許久許久,他閉上眼睛,放下了手。赤紅的眸子,再次落下淚水。
回想過去的相處中,竟好像找不出自己一絲一毫的優點,似乎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在自以為地對她好,以前的方式她不討厭,最後的方式卻傷了她的心。
他並不想那樣的。
可於事無補。
一個在賽場上永遠無所不能,連ZEC中單LEO都直言是「強勁對手」的人,終於還是輸了。
不是輸給那個小戰隊,也沒輸給別人,他輸給了自己愛的人,也輸給了自己。
一次又一次,感情上的失敗,或許,他根本不適合談戀愛。
意識漸漸模糊,酒精的麻醉讓人哪怕痛徹心扉也能睡著。
他漸漸進入睡眠,過了不知道多久,他似乎看見司念坐在他身邊,輕撫著他的臉頰,溫柔地在說——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
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我要相信你嗎?
說這話的人,你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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