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賽在即,備受爭議的新CW在參賽之前,俱樂部忽然要對外舉行記者發布會,說是要澄清線上所有CW的負面傳聞,並且解釋為何老CW的成員集體出走,一改過去對此隻字不提的態度,實在令人驚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除此之外,網絡上還流傳出一段據說是在CW現任老闆陳旭陽不知情的情況下錄下的視頻,視頻里陳旭陽一臉惋惜和遺憾,仿佛對隊員的離去很傷心很無奈,言語之間更是不斷暗示自己受了欺騙和要挾,甚至於,還有一堆葉蜚聲以及其他成員要求高薪否則就離隊的消息放出來,一時之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那群現在沒權沒勢的年輕人們。
看著輿論漸漸倒向陳旭陽那邊,還有不少粉絲脫粉回踩,說他們拿了冠軍就膨脹,現在打不好比賽不說,還滿腦子只想著錢,對他們非常失望。
謝源和鄭宇第一個忍不了這些,尤其是謝源,激動地拍著桌子道:「這個王八蛋,不用說我都知道這肯定是他搞出來的東西!真是太卑鄙了,居然請水軍黑我們!還好意思說我們拿高薪要挾他,明明是他拿高薪誘惑我們!」
鄭宇坐在他旁邊說:「我還在那邊的時候就看到好多營銷公司的人去見過他,他應該是早有預謀,我們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他繼續黑我們啊,要不然……」
「要不然我們參加春季賽的事情就更沒可能了。」紀野冷不丁地開口,填補了鄭宇沒說完也不敢說完的話。
鄭宇失落地望著他,紀野直接看向葉蜚聲:「上次陳萱來帶來的東西,估計會對司念和航哥很不利,同樣很可能還會連累你。聲哥你怎麼看?」
葉蜚聲這會兒正在吃水果,一盤子草莓被司念洗得乾乾淨淨,切成對半還拌了糖,簡直是入口即可,美味極了。
由於這一點,哪怕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葉蜚聲也沒多大的怒火。
他臉上甚至還帶點笑意,淡淡地說:「稍安勿躁。」他白皙的手指捏著牙籤把草莓放進嘴裡,薄薄的唇瓣因為吃草莓而帶著水分,唇紅齒白的模樣看上去賞心悅目極了,像是古代斯文儒雅的書生,他不冷著臉的時候真是顏值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怎麼稍安勿躁啊聲哥!」謝源著急地說,「再這樣稍安勿躁下去,我們就沒比賽可打,徹底無法翻身了!」
鄭宇拍了拍謝源的手,安撫道:「你別慌啊,這不還有機會呢嗎?前不久徐總也來過,徐總雖然不做電競了,但關係還是在的,他說會幫我們,就肯定有機會。」
謝源泄氣地坐在沙發上,抱怨道:「真他媽的鬱悶!這是過得什麼日子!我只是想安安心心打比賽而已!為什麼要管這些彎彎繞繞!」
好像這句話挑起了葉蜚聲的興趣,易琛出去忙了,留在基地安撫隊員們的事情叫交到了他這個隊長的頭上。
抽了張紙擦擦手,葉蜚聲抬眸望著謝源道:「我們都有同一個願望,只可惜現在圈子裡混進了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們現在必須要處理好這件事,以後才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司念走到謝源身邊,溫和說道:「蜚聲說得對,再怎麼麻煩也是當下的,處理好這次的麻煩,以後我們都可以順順利利安安穩穩了。」
謝源有點遲疑地看著司念:「真的可以嗎?」
司念沒說話,而是望向葉蜚聲,葉蜚聲睨著謝源,篤定說道:「我認為可以。」
司念聳聳肩笑道:「那你相信KILL的話嗎?」
這話說得,謝源直接笑了,撓撓頭道:「不信的話打比賽的時候是不是要被中單放養?」
司念直接笑出了聲,玩笑開過,大家的氣氛也沒那麼僵凝了,司念和葉蜚聲對視了一眼,倆人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等人都散了,司念才去了葉蜚聲的房間,她回身關上門,看到葉蜚聲坐在床邊,手裡捏著個精緻的小盒子在打量。
「看什麼呢?」她問著,卻也不在意,直接換了話題說,「琛哥那邊想好了要怎麼處理這些事嗎?剛才聽你說得那麼肯定,我都覺得你們早就計劃好了,只是沒告訴我們。」
葉蜚聲將手裡的盒子握緊,轉頭凝視司念道:「我不會瞞著你任何事,就算我們有什麼決定,我也會立刻告訴你。」
司念意外道:「你今天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
葉蜚聲收回目光微垂下頭,有點自嘲地笑了笑說:「大概是現在的生活太理想化了,覺得有點不真實,整個人有些飄忽。」
司念坐到了他身邊:「你也會有那種感覺嗎?我以為只有我們凡人才會有那樣的感覺,原來神仙也會有嗎?」
葉蜚聲抬手按在她肩上:「我不修仙很多年了。」
司念笑望著他:「那以後要做人類了嗎?」
葉蜚聲問她:「做人類是不是就要問紅塵了?」
司念:「那當然了,人類總是在紅塵俗世中困擾,你下了凡可就落下神壇了,考慮清楚了?」
不知道是這句話里哪個字哪個詞語戳到了葉蜚聲,他忽然變得很嚴肅,搞得司念都不得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怎麼了?」她輕聲道,「我哪裡說錯話了嗎?」
這樣的狀態真是讓人很難不回憶起前段時間那次幾乎讓他們真的分手的意外。
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葉蜚聲漸漸緩和了臉色,但依舊很嚴肅。
他看著司念,用從未有過的謹慎眼神,然後很突然的,本來兩人是並肩坐在床邊的,他突然起身,單膝跪在了她面前。
司念瞬間愣在那裡,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葉蜚聲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舉起了剛才一直緊緊握著的精緻小盒子。
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司念,眼底倒映著她茫然到有些緊張的影子,說出口的話不自覺壓低,帶了些沙啞的味道。
「司念。」
鄭重其事的,連名帶姓地叫她。
司念晃了晃神,被他握著的手縮了一下,但被他堅定地再次握住。
「別動。」他開口,珍重的語氣,司念立馬不動了。
一點點握住司念的手,手指摩挲過她的手心,像是在慎重地畫上什麼屬於自己的標誌,許久許久,葉蜚聲再次抬起頭,司念忐忑不安地和他對視,緊張道:「你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奇怪嗎?」他反問著,漫不經心的樣子。
司念乾笑:「嗯……很奇怪。」
葉蜚聲緩緩勾起嘴角,單手打開了那個一直握著的盒子,當裡面的東西展現出來的時候,司念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
他此刻所有的行為,都顯得無比合理。
「我曾經說過的話,不是說說而已。」他開口,語調認真嚴肅,「我的確很年輕,比你小好幾歲,但我不覺得我像你說過的那樣還沒定性。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或許曾經糊塗過,但以後再也不會。」他拉長語調,話語像說在夢裡,那麼不真實,「我說過要和你結婚,給你安全感,所以……」他把盒子舉到司念面前,毫無疑問,裡面是一枚戒指。
司念幾乎是立刻便熱淚盈眶了,她空著的手抬起來捂住了嘴,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所以,這是給你的,如果你願意,我就給你戴上,有了這個我們就算訂婚了,我不喜歡搞那些形式,但只要你想,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那種婚禮。」
他的言語太過真誠,司念一開始那種不真實感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看著他,很久很久,吸了吸鼻子笑道:「你這是幹嘛呀,突然這樣搞得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了。」
葉蜚聲皺皺眉,輕聲嘟囔了一句「這個紀野果然又出餿主意」,等司念想要追問的時候,立刻轉口道:「為什麼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你現在只要點頭然後讓我把戒指給你戴上就好了。」
司念眨著眼看著他:「就這麼簡單嗎?」
葉蜚聲理所當然道:「當然。」
司念沉默幾秒,道:「但那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葉蜚聲臉上漸漸露出錯愕詫異的表情,看得司念開心不已。
她破涕為笑,接過他手上的首飾盒,打量著裡面的戒指,不管怎麼說,葉蜚聲雖然每天都忙著訓練,穿衣打扮也總是一種風格,但審美觀還是有的。
他買的戒指很漂亮,克數不小也不會太土豪,戴在手上很日常又不會扎眼,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完美無缺了。
不過,雖然心裡這樣想,嘴上司念卻道:「別人求婚都一堆人看著做鑑定,還有鮮花和氣球,你呢?」她有點委屈道,「就我們倆人,房間裡跪一下就算完了?」
如果說之前葉蜚聲的表情只是些微的詫異,現在就是極度的詫異了。
他愣了半晌,才試探性道:「……還要那樣嗎?」
司念凝著他的眼,再看看手裡的戒指,好整以暇地沉默了許久,才一臉嚴肅地對他說:「不管那些了,把戒指給我戴上吧。就像你說的,我們這樣算是訂婚了。」她稍微靠近他,兩人之間隔著很短很短的距離,「蜚聲,這樣的訂婚就我們倆知道,以後如果你要反悔,也是可以的。」
葉蜚聲當時就說:「我絕對不會反悔,你最好也不要。」
司念驚訝於他敏捷的反應,隨後好奇道:「如果我反悔了,你要怎麼辦?」
葉蜚聲一字一頓道:「殺了你。」
司念:「……」
「騙你的,害怕了?」
「當然沒有!」
「沒有你躲什麼?」葉蜚聲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用雙手仔細地把戒指給她戴上,然後變魔術似的又從口袋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後遞給她道,「現在輪到你給我戴了。」
司念接過盒子,並沒立刻給他戴上,反而安靜了下來。
葉蜚聲看著她,問:「怎麼了?現在就想反悔了麼。」
司念搖搖頭,沒看他,只是看著戒指,過了一會才說:「戒指戴上可就不能摘了,你真想好了?」說到這,她才肯看他,「我已經不需要上台了,戴上戒指也沒什麼,但你不一樣,你還是選手。」她認真道,「你的手備受關注,你要戴著它上台嗎?」
對於一個知名職業選手來說,操作鍵盤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了結婚戒指,實在比賽直播中根本無法避免被大家看到的事情。
一旦這樣的畫面播出去,很多事情就塵埃落定,無法更改了。
司念的慎重和擔憂都是因為他,她的猶豫同樣也是因為他。看起來他還真是個不成熟的男朋友,需要女朋友為他考慮那麼多,百般不確定。
葉蜚聲緩緩站了起來,也把司念拉了起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自己握著她的手,把戒指給自己戴上了。
當戒指戴在他左手那一刻,兩個人的心情都瞬間改變。
葉蜚聲把司念的手和自己拼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的鏡子灑進來,司念怔怔地望著沒說話,葉蜚聲沉默著,沉默著,時間靜悄悄流逝,很久,他才開口說——
「從今往後,你站在幕後,由我代我們一起,在台前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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