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薩博存活的可能
監控室外，努爾基奇拿著幾張照片，滿臉的難以置信，同時看了看監控室內的斯凱勒，猶豫著不敢邁步走進去。
鶴都知道，沉默的蒙奇·D一家才是最可怕的，跟在斯凱勒身邊二十二年的努爾基奇怎麼可能不知道，當時斯凱勒說要殺了凱多時，都沒有這般凝重。
努爾基奇也不敢確定，斯凱勒到底是因為薩博的事情如此凝重，還是說薩博的事情，加上貝加龐克跟斯凱勒單獨講述的「正事」，才會這般凝重。
但不管是哪一種，努爾基奇都清楚，此時一點點能引起情緒變化的引子，都能夠成為導火索，蒙奇·D一家的暴怒，可不是誰都攔得住的。
比如今天早上發現的卡普祖孫三人的衝動，如果不是戰國、澤法都在本部，而卡普等人出海時，又剛好撞上斬夜支隊，那麼後果可就難以設想了。
卡普、艾斯和路飛還有人能夠攔得住，如果自家的長官衝動努爾基奇想不出任何一個，能夠在自家長官衝動時阻攔她的人。
努爾基奇在監控室外的踱步，讓斯凱勒從沉思之中拉回，她看向門外，平靜的說道：「進來吧，事情查清楚了嗎？」
聽到自家長官的召喚，努爾基奇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邁步走了進去，將手中的幾張照片朝著斯凱勒遞去，同時解釋道：
「根據周邊海軍的觀測和捕捉報告，天空降下十數道特殊光柱的攻擊，露露西亞王國，在一瞬之間.消弭無蹤。
島嶼上的王室、平民、入境商人以及駐守海軍，都失去了消息，海軍目前並沒有實地抵達查看露露西亞王國情況，擔心有攻擊餘波降臨。」
斯凱勒一言不發，看著手中的照片，照片十分的模糊，看起來就像是攝影電話蟲還沒睡醒，就強制拍攝的一般。
第一張照片，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隱約看到一片光柱，不過由於拖曳痕跡明顯，光柱並不清晰。
第二張照片，則是光柱小時候，露露西亞王國所在的景色，這一張稍微清晰了一些，能明顯看到大海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
不過或許是因為海水朝著缺口填補過去，導致周圍的海域也動盪了起來，因此拍攝照片的人，也無法維持住拍攝時電話蟲的穩定。
第三張照片，則是一張頗為正常的照片，茫茫一片海域，除了浪濤洶湧一些外，並沒其他特別的地方。
其實三張照片，加上努爾基奇所敘述的話語，已經能夠還原當時目擊者的所見了，天空突然降下十數道不明光柱，將一整個島嶼徹底「摧毀」。
這種程度的攻擊，即便是八百年來的無數傳說之中，也唯有一種武器能夠造成，那便是冥王！
斯凱勒一語不發的看完了三張照片，隨即將照片往一旁桌子放下，說道：「通知駐守司法島的海軍，讓他們留意司法島是否已經恢復成永晝之島。」
話落，努爾基奇就已經猜測到了斯凱勒的想法，其實他內心已經有了同樣的猜測，畢竟剛剛與貝加龐克，以及之前和之國的經歷，就讓努爾基奇有了一些想法。
所謂的古代兵器冥王、讓司法島八百年永晝的秘密，還有其他那些難以想像的現象，尤其是涉及科技的.
並不是過去的科學家有多麼的聰明，而且千年前的環境，也沒有製造出這些科技造物的物質基礎，再強大的科學家，都做不到無中生有。
而只要有，那麼就一定會有痕跡，而八百年來，卻沒有任何實質證據可以表明，千年前的科技水平，超越了現在。
而結合他們之前的談話，這些不可思議的科技產物，或許並不是來自過去，而是來自未來。
努爾基奇心中，已經將冥王、司法島永晝的秘密，視為同一科技產物了，而這個產物的原型便是他妻子研究的那個大型隱身設備。
隨便一台設備，便能夠將一艘軍艦徹底從外人視野之中抹除，而隱身.只是那台設備最基礎的一項功能而已。
甚至讓那機器，來為軍艦隱身，簡直是高射炮打蚊子，而類似這樣的小功能，還有包括一定防衛內的視覺欺詐。
根據德博拉的說法，那台機器即便是在現階段，就能夠做到但不限於隱身、改換造型、乃至能夠做到一切視覺上的欺騙，比如，讓一艘軍艦，變成多艘軍艦。
只要在覆蓋範圍內，德博拉想讓人們看到什麼，那台機器，便能夠滿足什麼，白天黑夜的轉換，也並不困難。
德博拉研究的設備，強大的並不是它能夠實現的功能，而是在於其運用的原理，那個磁力小子，說只要讓他稍微改造，便能夠變成了不起的武器。
那個沒多少文化的小子都能做到，何況是德博拉？只不過德博拉用不上，斯凱勒也沒有要求而已，畢竟.斯凱勒當時只是說了想要隱身而已。
而此次露露西亞王國的覆滅，或許並不是被摧毀，而是被轉移了，或許不僅僅是空間上的轉移，更是時間上的轉移。
這樣的功能，現階段德博拉研製的機器做不到，但是.她已經提出了有可能實現這個功能的猜想，那便是多種力的統一。
而一旦德博拉的猜想驗證，並運用到那台設備上，那麼同樣能夠重現露露西亞王國或者是蛋尖島的經歷。
讓努爾基奇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的.還有數量，他是一手聽取露露西亞周邊王國海軍匯報的，更清楚他們所見。
那些光柱，根據海軍的講述，有說十五道、十七道，或者十四、十八都有，但是最多的答案，還是十六道光柱。
而德博拉一共生產了十六台設備，同時，冥王的圖紙之上，也正好有著十六個契合的炮口、舷窗以及炮台，簡直就是為那十六台設備而生的。
想到這裡，努爾基奇正要抬起手敬禮的手放下，正要應答斯凱勒的話語也停下，他對斯凱勒說道：
「長官，在去傳達您的指令前，我還想跟貝加龐克博士確定一件事。」
努爾基奇極其罕見的沒有快速執行，讓斯凱勒有些疑惑，不過，她相信努爾基奇不會搞事情，於是點了點頭。
努爾基奇見狀，也看向了抬起頭，略顯疑惑的貝加龐克，問道：「貝加龐克博士，如果這光柱，便是時空跳躍的媒介，那麼
被轉移到其他時間節點的露露西亞王國，以及上面的人，會怎麼樣？」
聽到這個問題，貝加龐克不假思索的說道：「如果時間與空間的節點，並不存在另一個露露西亞王國，或者沒有其他物質，那麼或許會沒事。
但如果已經存在了露露西亞王國，或者是其他物質，那邊空間的重疊，會引起坍塌」
說著，貝加龐克看了一眼斯凱勒，隨即拿起一旁兩個做鐘擺運動的金屬球，說道：「首先要明白一個概念，粒子不可重疊，只有波才能重疊。
比如這鐵球，它是由粒子組成的，無論如何，這兩個鐵球，是不能交疊的，將露露西亞王國看做一個整體，它便是一個鐵球。
而另一時間、空間節點上的其他物質，可以視作另一個鐵球，當兩個鐵球相疊，輕則碰撞消弭，重則引發整個空間的坍塌。」
努爾基奇皺起眉頭，問道：「那麼，露露西亞王國，一定會被摧毀嗎？」
斯凱勒臉色也是變得愈發的凝重，剛剛她的猜想，那便是或許去到另一時間線的露露西亞王國與薩博他們，或許還有生機，但是貝加龐克似乎否定了這一點。
但是貝加龐克似乎並不知道自己一語就引發了兩人近乎絕望的心情，語氣輕鬆的說道：「也不盡然.」
斯凱勒差點就要拔刀了，如果不是貝加龐克還沒說完，她真的會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砍了貝加龐克。
貝加龐克摸了摸自己的蘋果蓋，才繼續說道：「交疊的確是沒有存活可能，但是未必要進行交疊，也可以置換嘛。
將另一時間、空間節點等量的物質，置換到缺失了等量物質的時間、空間節點，就可以了，或者，即便不置換，也有可能存在逃逸與隧穿。」
「可是.」努爾基奇拿起照片，說道：「露露西亞王國消失的地方，並沒有出現另一個等量的島嶼。」
突然間，貝加龐克看向努爾基奇的眼神，也變成了他看斯凱勒的那種眼神，失望、惋惜又帶著一絲怒其不爭，隨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和德博拉結婚這麼多年，你除了一些似似而非的名詞外，什麼都沒學到嗎？還是你的小腦袋瓜，只能夠容下那幾個詞彙？
別說空間了，就說說你的身體內，到底存在著幾種物質形態？還是說伱的小腦袋瓜，甚至連這個都不知道？」
努爾基奇臉色一紅，不斷腹誹著貝加龐克的雙標，斯凱勒犯錯或者說出一些「愚蠢」的話，貝加龐克就只是嘆息和勸誡。
而輪到其他人犯錯的時候，比如他.貝加龐克差點就指著臉罵了，也不知道為啥貝加龐克會對斯凱勒的容忍度那麼高？
難不成貝加龐克還能是自家長官的生身父親？要不然為什麼對待自家長官就這麼容忍與寵溺？不僅僅是言語上。
這麼多年來，努爾基奇就不知道，還有另外哪個人，從貝加龐克這裡要來他還未「施捨」出去的淘汰科技。
唯獨自家長官，簡直把貝加龐克的研究基地當成自己家，要什麼拿什麼，貝加龐克也從未拒絕或者控訴過。
不過努爾基奇並沒有腹誹太久，他很快就意識到，貝加龐克話語之中的那些利好消息，他趕緊開口說道：
「這麼說來的話，露露西亞王國，仍舊有存活的可能性？」
「當然了，如果露露西亞王國不存在，那麼我們也就不存在了，塌縮就會徹底將我們全都湮滅。」
貝加龐克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他不可能說出露露西亞王國以及上面生存的人或其他生物還存活，畢竟時空太神秘，他還未揭開面紗。
只是理論上，露露西亞王國一定還存在於其他節點，至於現狀怎麼樣，無法觀測就無法確定，但是存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聽到貝加龐克的確定，斯凱勒和努爾基奇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只要還有活著的可能性，那麼就有將他們救回來的希望。
至於怎麼救？還沒找到辦法，但是有希望就足夠了。
斯凱勒站起身，說道：「你去通知海軍，我去和多拉格聯繫。」
「是！長官！」
努爾基奇積極相應，隨即快速離開了監控室，斯凱勒則是給多拉格撥去電話，起初多拉格還只當是斯凱勒安慰他。
但是隨後斯凱勒直接拉著貝加龐克去給多拉格解釋了，多拉格這才恢復了興奮，畢竟他也總算有了和其他人交代的辦法了。
雖然只是一絲希望，但是比起絕望，希望再小，那也是希望，那是能夠讓人收拾情緒，繼續向前的動力，任何一絲都彌足珍貴。
這個希望，多拉格需要，革命軍需要，斯凱勒同樣需要，畢竟薩博的意外，她需要負責任。
雖然薩博不是她本人忽悠去找伊姆的，路奇的想法，也沒有請示過斯凱勒，但是畢竟讓兩人「合作」的人，是斯凱勒。
除了薩博，最令斯凱勒內疚的兩件事，第一是當年沒有能力救下泰格，在這位魚人，還有那些奴隸的性命間，斯凱勒只能選擇後者，當然，泰格也是這麼選的。
但是這件事，還是讓斯凱勒十分在意，畢竟泰格所表現的，是極為原始樸素的自由觀念，這樣的人，稍微指引一下，就能變成革命軍的中堅力量，去解救更多人。
只是當時的斯凱勒，沒有這個能力，當時的她，還不敢說出「我全都要」之類的話語，以她當時的影響力，全都要，或許會變成全都失去。
第二件事，則是熊當年給予的「禮物」，每一次在實力與生命力上有所成長時，斯凱勒對於熊的虧欠，就會多一分。
她自己當年不懂事，把身體寶藏一般的生命力，不斷的透支，甚至透支到了身體潛能都無法繼續兌現的程度。
如果沒有熊，那麼斯凱勒或許也能憑藉多年的錘鍊，以及技藝的不斷精湛，而躋身大海頂尖水平，但她會成為這個檔次的門檻。
或者說守門員。
這樣這樣的她，還有資格參加最高規格的戰鬥或者戰爭，但是對於局勢的影響力，會極其有限，成為五五卡卡西那般的角色。
但是熊用他的饋贈，補完了斯凱勒缺失的生命力，而代價就是，讓他那樣一個強大，生命力磅礴的強者，變得甚至只能夠苟延殘喘。
而原本可以改變的被改造的人生軌跡，也因為這一次的饋贈，而變成了唯一的道路。
這讓斯凱勒即便在怎麼想辦法，也始終無法改變熊一步步淪為機械體，甚至到如今，無法以正常方式存活。
或許饋贈是熊自己的意願，但是斯凱勒從來不是一個忘恩負義或者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她牢記熊對她的幫助。
如果薩博這一次意外無法挽回，那麼就會成為第三件讓斯凱勒追悔莫及的事，原本也是如此的，只不過現在，斯凱勒看到了挽回的可能性。
打完電話，斯凱勒站起身，對貝加龐克說道：「你還有其他什麼「正事」要和我講明白嗎？」
貝加龐克張了張嘴想，想說斯凱勒對於上一個話題，似乎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報，但是看斯凱勒這模樣，他選擇了閉上嘴巴，搖了搖頭，說道：
「暫時沒有了，以後如果你有更多空餘時間，我也能活到那一天的話，我們再聊吧。」
「行，對了，你要和德博拉見一面嗎？我可能要率隊離開了，如果你有其他事情和她聊，我會同意她暫時離隊。」
斯凱勒問道，德博拉接下來跟不跟支隊，對於斯凱勒而言都不重要，因為德博拉並不是戰鬥員，接下來的戰爭，也不需要她上戰場。
只是德博拉表示過，她願意跟著支隊，如果沒有其他事，她並不想離隊。
但是斯凱勒也知道，對於德博拉而言，貝加龐克就像是父親一般，如今的貝加龐克，看起來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他也親口確定了這一點。
因此，或許對於德博拉而言，這是最後一次與自己的「父親」見面的機會了，斯凱勒再怎麼不近人情，也會注重的。
貝加龐克聽到斯凱勒的建議之後，沉默了一會兒，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可不想在學生面前丟臉，或許沒過多久，我就無法自理生活了。
照顧我的這件事，還是留給我的其他分身機器人吧或許這會是遺憾，但是，起碼不會讓她對我失望。
而且，或許她會因此，更加牢記我呢？」
斯凱勒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勸，轉身就要離開，但是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德博拉的那個研究，不要再進行下去了，檔案也都銷毀吧。
我回去之後，也會讓德博拉停止研究，並且將資料銷毀的。」
「沒問題，這不是我的項目，停止了對我而言也沒什麼，你能說服德博拉就行。」
貝加龐克點了點頭，但是見斯凱勒一直盯著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就明白了，斯凱勒這是打算親眼看著他銷毀資料啊。
無奈的嘆息一聲，貝加龐克拿起電話蟲，撥打了出去，沒過多久，一個身上繪製著「punk04」，還貼著一個「知」字的機器人拿著一沓未見走來。
「這是畢達哥拉斯，也是貝加龐克博士之一。」
貝加龐克為斯凱勒解釋了一下，斯凱勒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貝加龐克也看向畢達哥拉斯，問道：「資料全都拿過來了嗎？」
「是的，全都拿過來了，包括愛迪生真正計算的那一份，我也都拿過來了。」
畢達哥拉斯說完，將手中資料遞給了貝加龐克，貝加龐克笑著接過，但是他的笑容迅速僵硬，捧著資料的手還掂量了一下。
見到這一幕，斯凱勒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
貝加龐克有些猶豫，但是還是選擇將資料放在一旁的工作檯上，說道：「似乎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說著，他就開始翻看起了那一沓文件，作為一個天生便能記住所有知識的人而言，貝加龐克的記憶力毋庸置疑，這也是他有著如此高成就的重要因素之一。
而當他翻閱完成之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德博拉傳真過來的資料並不多，但是為了方便研究，貝加龐克也複印了不少份。
現在缺失了一份！這是貝加龐克所不容許的，因為他最容不下的，便是失敗，他看向畢達哥拉斯，問道：「你將島嶼內的原件和備份全都拿過來了嗎？」
被貝加龐克如此質問，畢達哥拉斯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就像是呼吸燈一般，很快，他確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已經查閱了所有監控資料，以及這些資料的活動軌跡，全都在這裡了。」
「不可能！」
貝加龐克直接搖頭，畢達哥拉斯見狀，呼吸燈又閃爍了一下，隨後說道：「如果真有遺失，那麼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從您手中遺失的。
我已經翻閱了我所能翻閱的所有監控資料，除了擁有最高權限的您，其他所有人類、機械體或者其他生物的行動軌跡，我都進行了交叉核對，並沒有發現遺失的資料。」
聽到畢達哥拉斯居然有陰陽怪氣自己的意思，貝加龐克氣得臉都漲紅了起來，他剛想開口駁斥，但是嘴巴張開的瞬間，他想到了什麼。
隨即，貝加龐克有些慌亂的說道：「該不會該不會.夾在了寄往理查茲家的資料中了吧？」
一想到這裡，貝加龐克臉上直冒汗，他居然犯錯了！
馬林梵多，里德家中書房內，里德·理查茲，這位由斯凱勒「賜名」，與那位神奇先生有著相同姓名的少年，從書頁夾縫之中，找到了一份資料。
「有趣.這是媽媽的研究嗎？她居然都無法完成嗎？哈哈~太有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