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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夜半別墅

2024-09-01 22:07:39 作者: 詠火
  「我也不知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周佑敏嘆道,「怎麼會發生這些事情呢?唉,我剛剛在睡覺!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就在我和老王去村支書家的時候,場務閻葉便帶著人上山了。

  之前圍追堵截我們的那伙人當時跑得沒蹤影了,閻葉不願意放過他們,想要給這群傢伙一個代價。

  所以,一切是不惜餘力的。

  他圍堵了別墅。

  別墅中還有不少人正在睡覺,他沒管那麼多,直接將人全部拎起,捆綁住了,將他們帶到警察面前。

  當時,周佑敏正臥在床上吸菸。

  他見到動靜,很吃驚,提出了兩個要求:一,不要綁著;二,允許他不把嘴上的煙取下。

  閻葉想了想,覺得這並不是難題。

  於是周佑敏跌跌撞撞跟隨他下山,泥濘的路不好走,周佑敏也不在意,他只是捏著煙抽著。

  這是個很寒冷的季節,村民們出門外穿著衝鋒衣,戴著**帽,否則,凍得厲害。可周佑敏穿得不多,也許因為事出突然,來得匆忙吧?

  周佑敏一雙耳朵露在寒風中,凍得通紅,他那青灰色的嘴唇卻微微裂開,在微風中,如同變質的茭白。

  他來到山下,因為和其他人打扮不一樣,所以沒人注意他,他就闖入我們的屋裡。

  他在路上就把煙抽掉了,如今,他見到警察,所以能夠肆無忌憚地請求。

  「給我一支煙吧!」周佑敏說。

  警察趕緊給他拿了一支。

  周佑敏吸了好大一口,陶醉似的半眯起眼。好半天,他才跟我們說道:「這不是臨時起意、激情犯罪。」

  「當然啦!」老王嘀咕道。

  「我是被誤牽扯到整件事中!」周佑敏道。

  老王心想,這可不一定!

  我也是這樣想的。

  村民茫然地盯著這些事的發生,大家就像看笑話。

  「我雖然只是來度假,但不意味著我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周佑敏喃喃道,「前幾天看他們在山下轉悠,就應該猜到他們要干出什麼非凡的事,但怎麼能想到,他們竟然干出這等蠢事!」

  周佑敏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他瞟了一眼警察,眼神里有點狡猾。

  「你是來旅遊的?」警察問。

  「沒錯。」

  「來這裡旅遊?」

  「我是個編劇,編劇得要找個靈感!」

  「別的地方找不到靈感嗎?」警察又問。

  「我需要個極度安靜的地方。」周佑敏嘆了口氣,「我的神經有一些敏感。」

  警察表示理解,這太理解了!

  似乎所有的搞創作的,都有些神經敏感。

  周佑敏絕不是獨一份,或者是極其稀疏的那一類。

  相反,如果一個編劇粗枝大葉,好像就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

  「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警察說。

  他低頭看了一眼筆記本,這也是照例的詢問。可周佑敏來精神了。

  他神神叨叨的,嘴角也泛著一絲狡猾。

  「我見到了!」他說,「我看到了這群人在和別人說話,對,我還聽見了。」

  周佑敏掃了一眼那群混混:「有一天晚上,我睡不著覺,拿起望遠鏡往下望,正巧就看見了……」

  周佑敏侃侃道來。

  從他的口吻中,他是和公司的人一起來度假的,他為了下一部劇攢取寫作經驗。

  與其他作息規律的員工不同,搞創作的,作息顛倒是常有的事,他不得不用其他方式來消遣,派遣心中的鬱悶。

  一天夜晚,他照例在窗前吸菸,這是他的習慣。

  他總是孤獨的,只有抽菸,才能緩解這種痛苦。

  他那天抽著煙,忍受著痛苦,享受著靈感,可忽然間,他聽到什麼動靜。

  發生了什麼事?

  是狼嗎?

  還是壞人?

  他以前也來過村落。


  村子和城市有個區別,就是有許多人為的故事,許多人以說恐怖故事為樂。

  這些虛假的故事中,充滿了精靈鬼怪。

  還有狐妖大仙。

  這一大堆能夠激發人靈感的東西。

  甚至,還有水猴子……

  當然後者,周佑敏不知道,現在水猴子不嚇人了,它壓根不該出現在恐怖作品中,應該去喜劇中客串。

  周佑敏沒在意這些。

  他那一刻不知道自己該是膽小,還是膽大,拿來旅行時帶著的望遠鏡,這是他經常備著的。

  他朝著山下一望,只見白光一閃,一道光束左右搖擺,在土路上移動。他初時沒有在意,以為是巡邏的。

  可接下來,一道聲音響起。

  別墅的大門「咔嚓」一聲響,從裡到外地被推開了。

  這聲音雖談不上大,但在夜晚格外清晰。

  別墅的人昏昏睡著,這顯然很正常。

  但周佑敏不一樣,他提起神來,他饒有興趣,如果大晚上能找點樂子,排遣一下心中的苦悶,那有何不可呢?

  想到這裡,他拿起望遠鏡向下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人(就是我們審問的這個)出了門,朝那處光走過去。

  周佑敏用望遠鏡望著,看他接來一個人,那是個中年男子,個頭不高,微胖,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兩人肩並肩有說有笑地往別墅走。

  手電筒的光越來越近。

  周佑敏也認出這人的臉龐。

  首先,他想,怎麼是他?!

  不一會兒,他們兩人進了別墅大廳,在樓下說話。

  周佑敏想了一想,躡手躡腳地擰開房門把手,來到樓梯上端,偷聽兩人的對話。

  「哥,您有事找我?」混混說。

  「唉!」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哥,您為什麼嘆氣?是不是有什麼難題了?說給兄弟聽一聽,您以前幫助過我,我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你!」混混說。

  「雖然我不想勞煩你,可這時候,我仔細想想,也只能找你幫忙了!」中年男子說。

  周佑敏興趣更甚!

  他一手握著樓梯扶手,把臉埋下去,脖子也彎成了一個弧度,瞪大著眼,注視著下面的動靜。

  「好的,哥,您有什麼困難就說吧,但凡兄弟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幫!」混混說道,「哥,您現在還喝酒嗎?別總喝酒,對身體不好!」

  中年男子搖搖頭。

  「喝酒是不好,喝酒、抽菸、打麻將哪裡好?我豈不知道?可它們卻比上網好多了,不傷害別人,只傷害自己!」男子說道,「像我這樣的人,也只能靠傷害自己活著了!」

  「您可千萬別!」混混說,「當初您和先前的那位嫂子可是……」

  「唉!這事就和她有關!」

  「……怎、怎麼了?」

  「你知道山下來了個劇組吧?」中年男人交叉著雙手,身體向前傾,「她現在發達了,給人家劇組做事,搞得我……唉,原先我也有一些對不起她,但她也有不好。當時,年輕氣盛,自此一別兩寬,彼此解放了對方。我也沒打算跟她有牽扯,但她現在混得太好,原先和我有合作夥伴的關係的商家怕得罪她,所以疏遠了我,搞得我現在日子很難過!弟弟,我叫你一聲弟弟,因為我把你當親弟弟,你瞧,能不能幫我這一把?」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怎麼幫?」混混似乎感受到恐懼,兩眼直直盯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攢拳,坐在沙發中。

  門外是一片縹緲的夜色,沒有月亮,黑黢黢地望不見盡頭。偶爾一聲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喊叫,讓整個世界更加悽厲恐怖。

  周佑敏跟我們說到這一處,氣氛渲染得毛骨悚然。

  他不愧是編劇出身,講故事時渲染能力很強,聽得一旁的村民不由地發抖,有的婦女不住顛抱著懷中的嬰兒,正在出神。

  也有老婆婆牽扯著孩子的手,往家中趕去,似乎不願意再讓孩子聽到可怕的故事。

  老王目瞪口呆,來襲擊我們的其他被抓住的人也說不出話。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混混針對我們。

  只是出於某種「義氣」,他們才輕信對方的話,出來惹事,現在事情鬧大了,多多少少也有點後悔。

  警察一直默默聽著,也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那混混聽了,勃然大怒。

  他跳起來,罵道:「騙人!你騙人,明明是……」

  「明明是什麼?」周佑敏輕蔑地說。

  「明明是你叫我搞毀他們劇組的!」混混大罵道,「你在嫉妒,嫉妒他們劇組搞得好,所以你指揮我們去偷他們的攝像機母帶!你、你……你現在把責任推給其他人,自己做好人,我、我……」

  他語言表達能力不高,說話語無倫次的。他的帽子歪到一邊,掛在領子上,兩隻耳朵紅彤彤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凍的。

  「我?」周佑敏嗤之以鼻,「我去叫你搗毀別人的劇組?別說笑話了!我這麼大的年齡,該賺到的錢已經賺到,我還怕人家有錢?再者說了,我跟你說話?憑什麼跟你這種小人物說話?你配嗎?」

  「你!」混混跳了起來。

  「你是個傻子!」周佑敏輕蔑地說,接著,他轉頭望向我。

  我的心裡生出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仿佛他要昭示的東西大有不幸,而且和我有關。

  周佑敏道:「知道那天晚上找他對話的男人是誰嗎?那個人是搞建築的,是你女助理的前夫,叫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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