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懷孕的事情讓謝懷章興奮異常。Google搜索
幼年的經歷讓他對於父子親情格外渴望,他沒有享受過哪怕一天的父愛,就想讓自己的孩子沒有這種憂愁,十幾歲成親之後就做好了當一個盡責任的父親的準備,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最後竟然是那種結果。
不止女人,男人到了一定歲數之後也會渴望有血脈傳承,作為一個正當盛年的男子,發現自己被髮妻下了毒,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自己的孩子,這種打擊,痛苦程度甚至超過了同時被廢除太子之位的事情,畢竟這事他心裡有數,退居燕北不過是積蓄力量,將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可是無嗣卻幾乎是板上釘釘,再也無法轉圜。
他一直殷殷期盼著那個將要降生的孩子,已經註定不會出現了。
在遇到容辭之前,謝懷章表面上初登皇位,大權在握風光無限,其實心裡已經為此鬱郁許久,甚至心結難解,身體都跟著有些不好,直到容辭的出現才讓他對自己無嗣可繼的事情漸漸釋懷,到後來有了圓圓承歡膝下,兩人大婚,他已經是嬌妻愛子俱全,再無遺憾了,本不再奢求能再有孩子。
現在容辭竟然再有身孕,不得不說這個消息讓謝懷章高興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想要感謝容辭吧,自己的私庫鑰匙都在人家手裡,送什麼禮物都沒有意義,只能沒過一會兒就問長問短嘮叨關懷一番,以宣洩自己的喜悅之情。
容辭雖被他煩的有點頭痛,但體諒他的心情,也就無奈的受了這一番過分的緊張和關愛。
這天越來越炎熱,好在立政殿中隨處擺放冰盆多少能緩解不少。
晚上容辭和謝懷章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容辭近來容易睏倦,本已經睡著了,但不多一會兒覺得熱又慢慢轉醒。
她睜開眼卻見原來謝懷章也沒有睡,而是正輕手輕腳的低下頭靠在容辭的肚子上,他怕將她吵醒,因此格外小心,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二哥,你在做什麼呀?」容辭即使睡眼惺忪,見此情景也忍不住笑了。
謝懷章抬起頭與容辭躺在一處,將手掌輕輕貼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我想聽聽孩子在你肚子裡有沒有動靜。」
容辭哭笑不得:「這才多點兒大,要等到四五個月才有胎動呢。」
謝懷章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連頭一個孩子都是快到生產的時候才碰上的,又哪裡能知道懷孕初期是什麼樣子。
「你懷圓圓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有感覺的?」
容辭仰面躺著,經歷了這麼多,回憶起當初的事情也不覺得難受了:「好像是快五個月的時候罷,圓圓在肚子裡就乖的很,一開始除了口味有一點點變化,和平時也沒什麼不同,我是直到四個月,身型有了變化才被李嬤嬤發現有了身孕的。」
現在想想,那時圓圓像是在她腹中就有了思想似的,知道若是被母親早些發現自己的存在,恐怕就無法存活,因此才那樣乖巧。
可惜,容辭並不會是因為月份大了,落胎有生命危險救輕易罷手的人……
未婚的少女,婚期就在一兩天之內,卻突然自己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這樣的絕望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可怕,謝懷章聽著容辭這語氣平淡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樣的痛苦,竟然是他本人一手造成的。
謝懷章側過身去,將容辭整個兒摟緊懷裡,輕聲問:「害怕麼?」
容辭想了想:「自然是怕……但是說實話,我當時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向顧宗霖坦白那事了,不管有沒有身孕都一樣,無論如何都要死,並沒有什麼區別。」
謝懷章早就知道她的性情有些外熱內冷,可是現在才能更深刻的了解容辭性格中天然帶著的孤注一擲的固執與堅定——她自然也像普通人一樣畏懼死亡,但是為了認定的覺得正確的事,她卻能帶著這種畏懼將生死置之度外,不因任何事情而動搖。
小事很好說話,但是真正關鍵的大事,卻極有自己的主意,任誰來勸都不作數。
謝懷章在心中低嘆了一聲——這樣的一個女子,到底被他暖熱了,現在她懷著自己的孩子,就安靜的伏在他懷中,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懷孕時辛苦麼?」
「我倒不覺得,除了上了月份時覺得容易累,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
謝懷章略微放了心,他輕輕吻著容辭的臉頰,安慰道:「我明日再召太醫來問問,一定照顧好你。」
結果容辭輕視了兩次懷孕間明顯的差異。
懷著圓圓的時候在孕婦中確實算得上是很輕鬆了,可是這第二個孩子卻不怎麼乖,是個天生的搗蛋鬼,容辭還沒診出懷孕就已經有了反應,隨著時間流逝,這些不適症狀不僅沒有緩解,反倒越來越嚴重。
反胃,嗜睡,頭暈還有情緒急躁,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沒有落下,諸如此類的症狀容辭全都有。
皇后剛進宮就懷孕,最高興的除了帝後本人外,就是立政殿的諸多宮人了,他們與皇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的地位穩固了,他們也就能高枕無憂。
誰知這次高興的太早了,容辭這一胎懷的很不安穩,,她自己不舒服,整個立政殿都一起提心弔膽,一邊擔心她的身子,一邊戰戰兢兢的防備皇帝的怒火。
謝懷章也確實被這種強烈的孕期反應嚇到了,當時容辭保證懷孕並沒有常人說的那麼辛苦,他就信了,誰知沒過幾日容辭的反應日漸強烈,甚至聞到飯菜的味道都覺得想吐,肉食的味兒更是一點聞不得,每次吃飯都叫謝懷章替她提一口氣。
見此情景,皇帝自然有些害怕,逼問了太醫數次,每次太醫都說這是正常的反應。還說個人體質不同,身體情況也不同,懷孕的時候什麼千奇百怪的反應都可能出現,勸皇帝不要大驚小怪——因為看皇后這一胎也不像是順趟的,這才不滿兩個月,之後八個月還有的磨呢。
謝懷章被這話弄的格外謹慎,德妃那邊已經將謀害太子的前因後果招了,全家都被關押,還有一切涉案的人都正在刑部大牢中等死,結果皇帝一心撲在容辭的孕事上,把旁的都拋諸腦後,讓那些人就這樣掙扎在絕望和希望之間等待的生不如死。
容辭本想著等到這胎坐的穩了之後,怎麼著也得滿了三個月之後再透露出懷孕的事。
可是她畢竟是皇后,萬不能因為一點孕時的反應就放下她該盡的職責,因此新婚滿了一個月之後,就必須開始以皇后的身份管理諸公主王妃、內外命婦,也要時不時的辦個宴會什麼的,與臣下之妻女拉近關係,互通有無,通過內幃的交際來安朝臣之心。
這天京中剛剛下過雨,是六月中難得的涼爽天氣,容辭就命在御花園太液池旁搭棚設宴,召了各府女眷進宮說話。
容辭身為皇后自然是坐在最上首,身邊是母親魏國夫人溫氏,周圍妃嬪、宗室女眷幾人一組的坐了幾桌,再就是外命婦們也以身份高低圍著圓桌坐了,因為這只是一次頗為輕鬆的私宴,有的還想帶了女兒或是孫女進宮來漲漲見識,容辭也不過分嚴厲,就准了。
這次來的不光是高階的命婦,今年春闈的前三甲入了翰林院,正幫襯著幾個老大人教太子讀書,容辭便也將他們的妻子也一同召進宮來見一面,每人說了兩句話以示重視,也讓這年紀大小不等的三人受寵若驚。
「我等身份低微,承蒙娘娘錯愛,實在是感激不盡,愧不敢當。」
這是三人中最年長的狀元之妻蔣氏,看著已經有三四十歲了。
容辭便笑道:「什麼低不低的,你們夫君侍奉太子盡心,就是大功勞,我與陛下都要謝謝你們呢。」
蔣氏等品級雖低,但經驗年紀都不小了,此時聽著皇后話便知她這是真心的,紛紛感激不提。
等這些人坐回原位,其他的人都在跟身旁相熟的人說笑,容辭才又有了機會跟溫氏說些私房話。
「娘娘,外邊都傳遍了,說是承慶宮謀害太子,全家都下獄了,這是真的嗎?」
容辭看著母親擔憂的面孔,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是這麼回事,不過已經解決了,您也不用過分憂慮。」
溫氏此時恨的牙根痒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毒婦裝的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說著握著容辭的手不放心的叮嚀道:「太子年幼,您可一定要護好他。」
這話里已經全然沒有當初說圓圓「到底不是親生」時的樣子了。
容辭心中微微一動,一邊應是,一邊默默觀察溫氏的表情。
這時,前面離得很近的一張桌子旁鑽出了一個扎著雙丫辮的小女孩,甩開奶娘的手竄了出來,又哭又叫的往這邊跑。
她離得主座很近,眨眼間就跑到了容辭跟前。
宮人們身邊的人都吃了一驚,想也沒想就上前將容辭擋住,反令那孩子撞到人倒退著跌了一跤。
小女孩不過三四歲大小,登時跌坐在地上打著滾兒嚎啕大哭了了起來。
所有人都背這尖銳刺耳的聲音唬了一跳,紛紛停下談話,向這邊看過來。
彩月一個奴婢將明顯是宗親的孩子撞倒,但絲毫不顯得擔憂——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說是她不該以皇后腹中皇子為重,反而要去心疼那外八路的親戚,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這事絕不會遭責備,說不定回去還要領賞。
彩月沒顯出絲毫惶恐,還氣定神閒的低聲在容辭耳邊提醒:「娘娘,這是齊王府的裕寧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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