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蓬本來已經走出去兩步,想了想,又折了回來。
「阿龍,你既然想娶她當老婆,那就疼惜著點兒,別給折騰壞了,你小子就算是剛開葷,也不至於貪嘴到摁著人幾天幾夜不讓下床吧?我看你是動了真心,那就別干讓自己後悔的事。」
巴律有口難言。
他和南小溪之間的事,也不想讓占蓬多參與,冷冷「嗯」了一聲,沒再開口。
「明天就是你定的結婚的日子,怎麼沒見你有什麼動靜?到底結不結了?」占蓬疑惑問道。
「結!結婚又不是逛街,大師都算好的日子,能說不結就不結麼?給老子的新婚禮物準備好。」
占蓬匪氣一笑,「放心吧,老子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明天要想帶著你的妞過來,就給老子看緊了,再出紕漏,別怪我翻臉無情。」
一說這事占蓬就來氣,他的雅娜被嚇的當晚就發起了高燒,自己坐到床邊,抱著人哄到天亮,才不哭了。
「巴律,我告訴你,雅娜是老子的心頭肉,你再敢跟她動手,也別怪老子不顧兄弟情義。」他說完,猛踹了一腳身邊欄杆,竹子被踹地裂成兩節,占蓬頭也不回,氣呼呼離開。
巴律站到門口,抽了兩根煙平復胸中煩躁,這才接過彪子手中餐盒袋子,轉身進了臥室。
「溪溪,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你起來,多少吃一點東西,好不好?我們晚上要提前住進廟裡去。」
床上的人依舊沒什麼反應。
「溪溪,我乾脆把話給你挑明了,我不可能放你離開,這輩子,哪怕綁著,關著,鎖著,我都要定你了。
不吃飯,我會給你打營養針,或者硬灌,你也別指望你家人來救你,這裡是大其力,到處都有我的兵,就算是政府軍都沒膽子來,何況你那個哥?
他敢來,老子讓他有來無回。」
床上少女倔強眼眸閃過絕望,冰涼清淚一滴一滴冒了出來。
對啊,哥哥只是一個商人,他就算是找到自己,也帶不走自己的,這裡到處是壞人,她真的回不去了。
巴律看著她斷線淚珠,心中久久未散的鈍痛再次襲來,閉眼平復心情,蹲身在她身邊,語氣緩和幾分,
「溪溪,聽話,等結完婚,我帶你去曼德勒,我在那裡有個大宅子,你進去好好養著,等你好了,我跟猛哥請個假,帶你出去玩,想去哪裡都行。
溪溪,我發誓,我會對你好的,再也不犯渾了,你只要不離開我,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以嗎?我都依著你。」
南溪的手被他乾燥大掌緊緊包裹,可是她卻連觸碰都覺得無比排斥。
少女冷冷瞥了他一眼,眼中厭惡灼痛男人心頭。
她依舊不發一言,抽出自己的手,翻身繼續躺著。
翌日清晨,微風略潮,無有熾陽。
寧靜寬敞的寺廟,金色佛塔熠熠生輝,身著磚紅色袈裟的僧人,一早已經開始灑掃做早課。
高大棕櫚樹朝著木質高台投下淡淡陰影,高台之上,花環,菸葉,佛像等已經準備就位。
寺廟專門為貴客準備的客房之中,巴律難得如此正式,穿著緬甸傳統服飾,上身是白色打底,金色絲線繡著繁複花紋的襯衣,下半身搭配面料考究的男士金色筒裙。
他長的本就剛毅俊朗,少年英姿,平時即使隨意穿著,在眾人之中都已十分耀眼,何況此時身穿傳統禮服,更顯得整個人挺拔如松,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異域王子。
只是當他準備妥當,推門進到裡間時,化妝師依舊為難站在床邊,床上躺著的姑娘雙眼緊閉,一動不動,任由她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巴律黑眸沉了沉,揮手叫化妝師離開,隨後邁腿坐到床邊,拿起精緻禮服,
「溪溪,起來化妝穿衣服了,儀式很快,大師念完經你就回來休息,好不好?」
南溪依舊緊閉雙眼,不作反應。
巴律枯坐幾分鐘,終於將耐心徹底耗盡。
「南小溪,我不是好性子的人,也不會哄女人,但是我自問,對你已經做到了極致,你既然這麼看不上我的好,那咱們就換個方式。」
他大手猛地掀開薄毯,將床上的人拽了起來,一把撕掉她身上單薄睡衣。
即使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但是當她一絲不掛暴露玉體橫陳之時,洶湧的羞恥感和憤怒依舊將枯槁的心狠狠焚燒。
啪——
即使用盡全力,但那綿軟的巴掌扇到男人臉上依舊沒什麼感覺,男人低頭邪肆笑了笑,
「氣出了嗎?出了就穿衣服化妝。」
「你休想,巴律,我死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緬甸的兵痞子,你殺了我吧!」
男人俊眉微皺,後槽牙緊咬,火氣衝上天靈蓋,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如果僅僅是不怕死,當初在美塞的夜總會就不會扒著老子不放,南小溪,你現在這麼硬氣,不過就是仗著老子喜歡你。
但是我告訴你,我是從死人堆里玩命爬出來的,心他媽硬的很,你既然要死要活,那我就成全你,美塞的夜總會不是只有百媚一家,芭提雅也多的是紅燈區。
既然不想接受我的好,那就到你本來就該待的地方去,老子他媽不稀罕了。
你也別想著弄死自己,南小溪,在你到泰國之前,我有的事法子讓你動彈不得。」
他是真生氣了,氣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騙自己,氣她糟蹋自己的感情,氣她把自己當垃圾。
狠狠抹了把臉,掏出手機,
「喂!律哥。」那邊傳來彪子的聲音。
「去,找個到泰國走貨的蛇頭,送個女人去紅燈區,價錢隨便,把人送到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南溪終於崩不住了,起身一把按住男人的嘴,淚眼婆娑,渾身顫抖,
「巴律,你是不是瘋了?」
「在你眼裡,我就沒正常過,不是他媽流浪漢就是兵痞。」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朝著電話咆哮,
「去辦,馬上!」
南溪渾身無力,她以為激怒巴律,他就會一氣之下,一槍打死自己,這樣的死法,她是能接受的,可是她沒想到,這個混蛋居然要把自己送回那個地方去。
去了那裡,連死都是奢望,生不如死,遠比死可怕的多。
白天鵝怎麼可能斗得過天生的掠殺者,何況,他是條地獄盤著的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