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惠風和暢。
小竹樓內,空氣燥熱,曖昧氣息流淌翻滾,少女嬌嗔哽咽如泣如訴,
「巴律……你輕點兒……」
「老子都沒用力……南小溪……你真沒用……」
「你輕點兒……」
啊——
隨著少女一聲驚呼,小竹樓響了半夜的拆房聲戛然而止,冷白熾光碟機散旖旎暗夜,光著膀子的男人緊張坐了起來,
「怎麼了?溪溪?」巴律緊張看著滿頭大汗,秀眉緊擰的小妻子,一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他明明已經很克制了,怎麼會這樣?
「我肚子疼……」南溪臉色慘白,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眼淚糊滿臉頰,「都怪你……」
「怪我,怪我,寶貝,是我混蛋。」巴律臉色黑沉,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抱她。
「別碰我——」南溪已經疼到意識模糊,但還是下意識的拒絕。
「去醫院!」男人俊臉緊繃,一把撿起地上扔著的睡衣,三兩下套到了她的身上,自己只胡亂套了條短褲,抱著人瘋了似的往醫院趕。
大其力景棟人民醫院,半夜三點的急救大廳,被一眾持槍士兵包圍。一名精裸上身的兇悍男人,抱著個昏迷的女孩,衝進了治療室,二話不說,拿槍指著值班醫生腦門,
「給老子把你們最好的醫生叫來,給我老婆看病,看不好,剮了你們。」
醫生被這幫兵痞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地魂飛魄散,連忙叫了專家過來。
治療室大門被闔上的瞬間,巴律被彪子和拿突合力拉著才沒將門踹開,自己跟進去看著。
「阿龍,你冷靜點,別進去添亂。」拿突用盡全力,拉著崩潰失智的好兄弟。
「滾開,我老婆膽子小又嬌氣,她們萬一弄疼她怎麼辦?」巴律雙眼猩紅,蓄滿力量的肌肉青筋曲虬,看起來十分駭人。
「你他媽知道還把人弄進醫院?」拿突沒好氣,屈肘鉗住巴律脖頸,「女人都嬌氣,儘量小心著都會弄傷,你他媽五大三粗的一隻手能擰斷人的脖子,就不知道收著點?」
暴躁又後悔的男人煩躁甩開好兄弟雙手,一腳踹上旁邊休息椅,不知材質的椅子瞬間被踹的變了形。
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出來,瀕臨發狂的男人衝上去,像只失控的猛獸,「我老婆怎麼樣了?」
中年女醫生緊張看了看眼前年輕的男人,心中瞭然,推了推眼鏡保持鎮定,
「病人黃體酮破裂,好在送醫及時,現在已經用了止血藥,好好休息就行……咳咳咳……」醫生咳嗽兩聲,偷瞄一眼男人青筋曲虬的大肌肉塊,硬著頭皮補充一句,「年輕人房事還是儘量克制,不要太過劇烈……」
混不吝的男人頭一次,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乖順點了點頭,認真聽著醫生講注意事項。
「阿龍,你小子真夠可以的。」拿突錘了錘好兄弟心口,「進去好好哄,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要是給人留下心理陰影,你小子床邊都別想沾了。」
說完,同情看了好兄弟一眼,揪著彪子後脖頸往外走,「你個單身狗在這兒湊什麼熱鬧,外邊守著去。」
巴律同手同腳走進病房,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床上少女見他進來,狠狠瞪了一眼,翻身面朝牆壁,不發一言。
「老婆~」巴律蹲到床邊,心疼摸著她發頂,「疼不疼了?」
南溪沒有說話,只有微微起伏的後背能判斷出她在小聲哭泣。
「老婆,別哭了。」他還是不會哄女人,絞盡腦汁也只憋出這麼一句。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背對著身的少女委屈開口。
「別說這種話,寶貝,我走了,你無依無靠的,誰照顧你?」他說的是事實,但卻莫名惹得南溪更加傷心。
「都怪你,巴律,你壞死了……嗚嗚……你總是欺負我……我討厭死你了……」
南溪再也繃不住了,小聲啜泣改為絕望大哭,邊說邊控訴男人的「罪行」。
巴律薄唇緊抿,靜靜聽著她的委屈,直到她哭的沒力氣了,才伸手將人撈進懷裡,
「這裡環境不好,我們回家。」
他將人穩穩抱進懷裡,小心用薄毯裹著,一路都沒撒手。
回到小竹樓,天已經大亮,將哭累了睡著的人放到床上,男人沉著臉出了門。
「按我發給你的這些食材買。」他吩咐彪子去採買,自己進了灶房,一聲不吭開始收拾。
等彪子將東西買了回來,灶房已經大概收拾好了。
他沒做過飯,根據網上教的步驟,一步一步照著學,彪子在院子裡一聲不吭劈柴。
南溪是被餓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見了安靜等在一旁,抓著她小手的男人。
「寶貝,醒了?餓不餓?」巴律眉眼溫柔詢問。
「餓了。」大小姐儘管氣不順,但不會虧待自己,理直氣壯問道,「有吃的嗎?」
「我弄了雞湯,給你下面吃!」巴律低頭,親吻她額頭,「等著,馬上就好。」
男人端著一碗清湯麵進來,賣相不是很好,但味道聞著挺像那麼回事的,南溪躺在床頭,看著他坐過來,
「寶貝,張嘴,我餵你吃。」巴律沒伺候過人,拿槍的粗糲手指笨拙夾了一筷子面往南溪嘴裡懟。
「燙!」大小姐擰著眉,黑白分明的眸子生氣瞪著他,「笨死了。」
巴律脾氣好的不像話,嘴角甚至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收回手,吹了吹,才又遞了過去,「張嘴。」
大小姐看著他好脾氣的模樣,有點好笑,知道他是刻意斂著性子,也不敢太作,張嘴吃了口面。
味道還不錯。
一碗麵吃了一半,南溪實在吃不動了,推開他的手,「我飽了。」
「再吃點,瘦的跟個雞崽子似的。」
巴律固執的認為她動不動就生病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挑食又不好好吃飯。
鋼鐵直男的一句話又惹到了大小姐,「你才是雞崽,討厭鬼。」
巴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為什麼南小溪沖他發脾氣,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莫名興奮,尤其看著她傲嬌瞪自己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摁著人親。
「南小溪,我想親你。」
「神經病——唔——」
南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抱進了懷裡,扣著後腦勺吻了下去。
「老婆,」一吻畢,喘著粗氣克制到極限的男人眼神晦暗,大拇指摩挲著小妻子白嫩臉頰,
「老婆,我再也打不了沒後路的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