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娜娜。」男人沒那麼多耐性，更猜不透她臉上的表情，晃了晃她肩膀，那幾個字，嚇地她心裡一沉。
「我……我只是……覺得我現在……配不上……」她別過臉去，將頭埋的很低。
以前，做南振國情人的時候，他有錢，不在乎自己花錢，儘管南溪看不上她，但是南振國給她體面，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個貴太太，但是現在，淪落至此，她算什麼？自己都說不上。
男人凌冽的眉頭高高的簇起，臉上慢慢鋪陳出不悅，
「你不配？你是覺得自己不配買好的東西，還是覺得，我不配擁有一個漂亮的老婆？」
韓英娜猛的抬頭，帶著霧氣的雙眼撞進了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我沒這麼想……我……我……」
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
她是這麼想的，但是不敢這麼說。
「想要就說想要，不想要就說不想要，別磨磨唧唧的。」男人再次開口，他搞不懂女人那些彎彎繞，也沒那個精力，晚上先生要去見這邊最大的一個黑幫頭目，他的任務是要在那人回去的時候將人截殺。
在幾十名頂級保鏢的護衛下殺一個狡猾的老狐狸，並不容易，他沒那麼多心思浪費在想女人為什麼不願意買衣服的事上。
韓英娜轉頭看了看那條裙子，咬唇，點頭。
男人拉著她進去，「那個衣服，給她試。」
他說的言簡意賅。
營業員看了看這個氣勢凌冽的男人，又看看他旁邊嬌媚的女人，點了點頭，禮貌帶著韓英娜去試裙子。
試完那一條，韓英娜又被營業員拉著試了好幾件，凌刀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在手機上敲著什麼。
最後，她穿了一條黑白千鳥格的毛呢裙出來，營業員有眼色的推了推她，說什麼她聽不懂，但是光看眼神，就是讓她過去給那個男人看看。
韓英娜彆扭的走了過去。
凌刀還在安排手下狙擊手 埋伏的位置，眼前出現一雙高跟鞋，順著那條筆直的腿往上，穿著裙子的女人出現在了眼前。
她的臉很白，沒有化妝，但是睫毛很長，臉上因為發燒，帶著點淡淡的紅，身上也帶著香味，不知道是什麼香，反正挺好聞的。
「好看嗎？」韓英娜問。
男人收了手機，「嗯，好看，試好了嗎？」
「試好了，就剛才進來的那條吧。」她說著，就要去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
「不用換了，穿著走，」男人起身，對著營業員道「把她試過的都裝起來，」
韓英娜有點驚訝，拉著男人「不用了，就剛才那條就行。」
她試了七八件衣服，少說也得十幾萬了。
「包起來。」男人沒理她，掏出了卡給營業員。
韓英娜沒有再吭聲 ，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
買了衣服出來，男人帶著她又去了剛才買化妝品的樓層，
「去，挑自己喜歡的，你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掏出卡來遞給她，今天的額度是花夠五十萬，剛才買衣服的不算。」
他說完，低頭覆到女人耳邊，「我晚上要去殺人，花不夠錢，看我怎麼收拾你。」
韓英娜被他的話嚇地縮了縮。
昨天晚上被他折騰的畫面莫名衝進了腦子裡，這個野獸般的男人下手是真的狠，臉色都被嚇地白了幾分「我……我知道了……」
凌刀看著她慫了吧唧的模樣，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嗯，去吧，我打個電話，一會兒來接你，買的東西拿不動就推個車，我過來提。」
他說完，大掌捏了捏她的耳朵，轉身去打電話。
他似乎是真的有事，這麼忙還帶著自己出來逛街？
算了，不想了，
女人直奔之前路過但沒敢進去的化妝品櫃檯，瓶瓶罐罐買了一堆。
想起他衛生間裡只有個半舊的刮鬍刀，隨手給他買了個新的，又挑了一套男士護膚品，選了味道好聞的須後水。
沒有女人不會花錢享受的，何況是一個本來就很會享受的女人。
趁著還有時間，她甚至去選了兩套睡衣，還有床上用品。
男人那套灰色的床品怎麼看怎麼像醫院病號睡的，醜死了。
她甚至還順手買了幾個好看的花瓶。
凌刀打完電話過來，走之前還空著的購物車，此時已經高高的壘起，他第一次對女人的購買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錢花夠了嗎？」
「超了一點點，可以嗎？」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購物了，韓英娜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男人點了點頭，「走吧，不夠的下次再買。」
帶著人回去，手下已經等在了那裡，第一次見刀哥買這麼多東西，後備箱裝不下了，后座上也堆滿了。
先生的豪車被他當貨車使，整個僱傭兵團也就刀哥有這待遇。
早上殺了一個下士，報上去，先生也只是讓僱傭兵團加強管理，問都沒問刀哥一句，晚上開著先生的豪車帶著女人去購物，這待遇，真讓人羨慕。
刀子根本不理會手下的眼神，帶著人走了進去，又給她沖了感冒藥，才開口。
「買的東西自己收拾，一會兒會有人帶飯過來，我晚上回來的遲，不用等我，自己睡。」
他想了想，又道，「別亂跑，古堡里，除了我的人，還有外籍僱傭兵，他們不敢上這棟樓，但是你如果出去，會把你當成先生弄來的共享妓女。」
韓英娜臉上瞬間不悅，「我怎麼就像妓女了？」
男人沒吭聲。
早上不知道誰穿著浴袍晃著兩條腿亂逛。
她說完，自己似乎也想起了早上的事，低頭沒再吭聲。
「古堡里沒有女主人，傭人都在主樓區活動，有特定的衣服，除此之外，在拱衛區出現的所有女人，大家默認都是可以共享的，先生每個月會花錢弄一批女人進來，這是規矩。
我忙完了，會帶你出去，他們知道了你是我的女人，就不敢再靠近你了。」他難得解釋一句。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都很怕你？」韓英娜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抬頭問男人。
「我給先生打工，但是只給他一個人打工，他們怕我，是因為他們打不過我，而且知道，跟我動手，一般會死。」男人說的雲淡風輕。
「一般打工的可沒你這麼有錢。」女人嘟囔一句。
真當自己是個蠢貨了。
「嗯，比起先生，我肯定沒錢，但是跟一般的僱傭兵相比，我算是有錢。」
「那你是拿工資嗎？」
「不，我按人頭，一般的小角色先生不會讓我出手，我殺的，都是先生必須要他死的人，一條命，一百萬獎金。」
韓英娜倒吸一口涼氣。
她以前聽說過南肅之手底下有個殺手，很厲害，連南振國都忌憚，一直想找出這個人來，但是似乎沒什麼結果，難道……是他？
「好了，我要走了。」
男人說了這麼一句，但是站著沒動，一雙黑眸沉寂如水看著她。
女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起身，攀著他，「你低一點。」
凌刀勾唇，彎腰，看著她白皙的臉靠近，嫣紅唇瓣落在他的唇上，一觸即離，被他摁著後腦勺又蹂躪了幾下，依依不捨的咬了咬，
「好了，我去給你賺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