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軍主府。
後花園一處亭台內,幾道身影站著,都在面帶微笑看著兩人弈棋。
葉聖執黑棋落下一子,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大長老,笑道:「大長老,該你了!這一步棋可得認真思量。」
「軍主這一步還真是妙到毫巔!」
「好棋!」
幾名謀士立刻拍馬道。
大長老一笑,用一白子擋住了葉聖攻勢,微笑著撫了撫須,「殿主,你這一招卻是沒能得逞,被老夫看破了。」
他還是習慣稱呼葉聖為殿主,這樣顯得更親近一些。
「哈哈,好戲還在後面!」葉聖大笑一聲,絲毫不以為意。
聶倩一頭黑髮,站在二人身後,撇了撇嘴,「一個比一個心思深沉,你說是不是武大哥?」
說著,她看向了一旁持著一桿長槍站著的武天工。
武天工一頭白髮,面無表情,也不回答。
聶倩自討沒趣,一張臉耷拉了下來,實在拿這個榆木疙瘩沒有辦法。
棋桌上,葉聖一邊落子,一邊閒聊道:「大長老最近修為可有精進?」
大長老笑著點頭,「托殿主的福,已經渡過了7轉鬼皇中的其中一劫!」
「哦?是哪一劫?」葉聖抬頭,7轉鬼皇的『六劫』乃是隨機出現,並無定數。
「是風劫!」
大長老感慨。
這一劫太過兇險,若不是他在6轉鬼尊境時積累深厚,就要要被那遮天的陰風吹散肉身了。
最後還是僥倖方才渡過,可事後仍讓他心有餘悸,覺得6轉鬼尊境時的三災就夠難了,這7轉鬼皇的六劫則更要兇險,動輒讓人身死道消,成聖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特別是渡過六劫之後,還要領悟那看不到摸不著的法則,那就更難了!
葉聖笑了笑,開始講述自己渡鬼皇六劫時的一些心得。
大長老也是認真聽著,神色肅穆!
這渡劫心得唯有師徒關係間才會傳授,旁人是不予述說的。
因為那是自己拿性命博來的經驗,怎麼可能輕易告知不相關的人?
一旁,武天工看到二人提及修行方面的事情,終於不再像是一座雕像了,目光一動,臉上有了認真之色,仔細傾聽著,生怕錯漏了什麼。
聶倩雖然跳脫,但這可是一位渡過了鬼皇六劫之人講道,機會難得,豈有不聽的道理?
特別是眼下的葉聖,大家都知道他快要入聖了!
只差一步,就是8轉聖人了,形同於聖人講道。
半個小時後。
大長老感慨,「殿主天縱之資,我們這些老傢伙是比不了的!」
葉聖搖頭,他情況特殊,不可複製。
不過……說他天縱之資倒也沒錯,無論是毀滅級天賦,還是太一古族肉身,個個都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啪!
葉聖落下一子,棋面立刻形成了圍殺之勢,大笑一聲道:「哈哈,大長老你輸了!」
大長老低頭一看,發現還真是,他苦笑一聲,「殿主棋藝真是一日千里,悟性不凡啊。」
葉聖擺擺手,「哪有什麼棋藝,都是方子儒教我的一些陰損路子……」
「方子儒……此人可是一位大才!」大長老笑著誇讚。
葉聖點頭,三省四域能有今天局面,有他在是一方面,但若是沒有方子儒,也不可能發展至此。
方子儒的確居功至偉。
一旁,幾名謀士聽了,都是一臉吃味兒。
文人相輕自古便有,每一個人都心比天高,他們之間是誰都不會服誰的,都想踩著對方腦袋上位。
幾人說話間,一道身影急匆匆走了進來,面色上有著一抹陰沉。
大長老一笑,道:「還真是說誰,誰就到!」
走入後花園的不是別人,正是方子儒這位在三省四域形如宰執一般的存在。
「你們幾個在這裡做什麼?」方子儒走入後花園來到亭台前看到了那幾名謀士,臉色一沉,道:「還不下去做事?別沒事就來軍主這裡拍馬屁!」
幾名謀士變色,但也不敢多言,都衝著葉聖施禮後,便告退了。
「軍主!大長老!」
方子儒趕走不務正業的幾人後,向葉聖施禮,又看向了一旁的大長老。
大長老沖他點了點頭。
葉聖微笑,問道:「先生這般急匆匆而來,可是有事?」
提到正事,方子儒神情嚴肅了下來,他從袖子裡取出一份手令,「軍主,的確有一件大事!這是聯邦下達調兵符令。」
「發生了什麼?」葉聖皺眉,扭頭看向了方子儒手中的金色符令。
方子儒道:「就在三天前,風嵐省域、遂山省域、奉遠省域以及黑澤省域的四省邊荒全線潰敗!
戰死陣亡聯邦軍卒多達數百萬人!無數邊城化作廢墟。
眼下已退守至四省邊荒最後一道防線,詭異一族大軍壓境,形勢岌岌可危,隨時都有破城的風險!」
「什麼?!」大長老、武天工以及聶倩三人聞言大吃一驚,一個個面色都變了!
這的確是一件大事!
上一次邊荒防線全線潰敗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扶桑省域』。
那一次絕對是一次災難!
一整座省域全部覆滅,赤地千里,凡是被詭異一族攻入之地宛若人間煉獄,一座又一座城市化作了焦土!
詭異一族大軍長驅直入,聯邦議會為此七夜無眠!
沒想到時隔多年後,這種事情竟然要再度上演了,而且事牽四大省域!
形勢比上一次扶桑省域時還要嚴重。
武天工握緊了手中長槍,眼中燃起的戰意如同熊熊烈焰,恨不得此刻奔赴前線戰場。
大長老神情嚴肅,看向了葉聖。
「聯邦何意?」葉聖神色間看不出什麼,平靜問道。
方子儒將金色符令交給葉聖,道:「聯邦想讓三省四域邊荒發兵,馳援四省!
信中言道……十萬火急!」
葉聖凝眉,「風嵐四省距離我們路程可是不短……聯邦為何想起了我們三省四域?」
方子儒嚴肅道:「聯邦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們無兵可調。
詭異一族在攻伐四省邊荒時,也在多地發力,牽制著各路援軍。
眼下唯有我們三省四域兵力充裕,邊荒如鐵桶一般,只能從我們這裡想辦法了。」
說到最後,方子儒深吸一口氣,道:「軍主,我們三省四域已經成為了四省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