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林悠悠很震驚，「你說，這個禮物是你舅舅給我的？」
少年點頭，「對啊。」表情如常，並不像開玩笑。
林悠悠心跳加速，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肖馳他，不僅在昨晚對她說了生日快樂，還在今天，給她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幸福真是來得太突然了吧！林悠悠心下一喜，連忙把禮物盒接了過來，連連道謝。
放學後，林悠悠捧著她的寶貝禮物盒，興高采烈地回家。肖馳送她的第一份禮物，意義非凡，她打算自己獨享這份喜悅。回到臥室，鎖上門，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禮品盒。
裡頭是厚厚一沓書，封面分別是：《高中理科全解析》、《學霸習題冊》、《5年高考3年模擬之疑難彙編》、《雲城高考衝刺金卷80套》……
她囧了。
肖馳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居然，是一大堆的高考複習題……
*
夜深了，小區里四處都靜悄悄。臥室里只亮著一展橙色檯燈，林悠悠兩手托腮坐在書桌前，默默看著那堆小山丘似的「生日禮物」，有點大大的開心，又有點小小的鬱悶。
開心的是，只要是肖馳送的東西，無論什麼，她都喜歡，即使是這樣幾本厚厚的習題冊；鬱悶的是，這幾本習題冊，居然都沒有解析答案==……
林悠悠皺眉，纖細的指尖撫過目錄上的「解析答案」幾個字，糾結來，糾結去，終於還是深呼吸，拿起手機進入微信，戳開那個名為「GHI」的純黑色頭像。
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悠悠兔發出一條消息，內容如下：【可愛】肖馳先生好。你讓小莊同學帶給我的禮物我已經收到啦，很喜歡呢，謝謝【兔兔撒花.jpg】。然後她兩手托著腮，大眼晶亮，屏息等待。
半刻，哐哐，對方的回覆來了，只有簡潔單調的一個字。
CHI：嗯。
一分鐘就回復！林悠悠抱著手機開心到打滾，好一會兒，才敲打屏幕繼續輸入：【疑惑】對了，肖先生，那幾套習題我大致翻了下，所有書好像都沒有解析答案。請問這些書你是在哪裡買的？可能是賣家忘了把解析答案冊給你。
這一次，對方半天沒下文。
林悠悠趴在書桌上安靜等待，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突然，手機噹噹當地響了起來，她怔住，撈起來一看，對話框顯示：CHI邀請您進行語音通話。下方是兩個選項，接受或拒絕。
啊咧？為什麼忽然打過來了？
「……」林悠悠目瞪口呆，小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知是不是太緊張，她指尖一顫，竟剛好點在「接受」鍵上。咚——連線接通。
聽筒里的聲響嘈嘈切切，空曠空間內水聲嘩啦。她臉紅紅的，清了清嗓子才試探著開口，艱難擠出幾個字：「……喂，肖先生？」
「嗯。」那人嗓音低低沉沉，應得漫不經心，「在沖澡，打字不方便。」
沖……澡。林悠悠腦子裡鬼使神差浮現出生物書上的某些奇怪畫面，雙頰頓時紅成番茄色。她做了個深呼吸，有點囧：「其實，你也可以等會兒再回我的。」
肖馳：「誰成天懷疑我把她拉黑了？」
林悠悠乾咳了聲，清清嗓子跳過這個話題，轉而道：「對了肖馳先生，你送我的那些練習冊，都沒有解析答案……」
聽筒另一邊，男人淡淡打斷：「有答案。」
「那答案在哪兒？」她困惑皺眉。那人說，「我給撕了。」「……」林悠悠嘴角抽搐了瞬，額頭滑下三根黑線，「……撕了？」「對。」
夜色另一端，肖馳反手關了水龍頭，眉峰微挑，忽然想逗逗她，淡聲道，「優等生寫練習題還抄答案？」
「……不是抄。」林悠悠否認，認真道：「我從來做題都是獨立完成，做完之前絕對不會看答案的。只是……」語氣有點為難又有點可憐，「如果沒有答案我就沒辦法檢查，怎麼知道做的是對是錯。」
班主任曰過，學理科，對答案看解析可比做題本身重要得多啊肖先生。
對方靜半刻，給出解決方案：「你每天把你做的題發過來，我給你檢查。」
「……啊？」林悠悠瞪大眼，「你給我檢查？」她該不是聽錯了吧。
「嗯。」
「可……可以是可以。」她努力克制嘴角彎彎的弧度，一本正經，又小心翼翼：「但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麻煩？」肖馳眯眼點菸，勾嘴角，字裡行間透出股寡淡痞氣，「你不就希望這樣兒麼。」
*
數小時前，肖宅。凌晨一時許，還在被窩裡玩遊戲的小莊同學接到一通驚悚電話，「舅舅？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男人的嗓音冷漠如常，「還沒睡覺。」
「呃……」莊寅傑看了眼電腦上還剩一半血的BOSS，乾巴巴咽了口唾沫，「睡了，正好起夜來著。」
肖馳聽他鬼扯，打斷，語氣略不耐煩，「那個林悠悠，你和她熟？」
「也不是多熟……她是咱們學校的學霸校花，大家都認識而已。」莊寅傑應著，打了個哈欠，「舅舅你問這個做什麼啊？」「她平時喜歡什麼。」
「啊……啊？」
「耳聾？」
「……哦不聾不聾。」小莊同學把掉到地上的下巴撿起來，磕巴道，「通常來說，這個……這個學霸嘛，都最喜歡學習。」
對方沒回話，直接就掛斷了。聽著盲音，小莊同學放下手機狐疑地撓了撓腦門兒。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