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魚肉剛一入口,男人就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見他這般難受,蘇梓檸心中莫名慌了一下,趕忙將水壺遞了過去:「你沒事吧?」
喝了幾口水,即墨硯川才終於緩了過來:「沒事,咳咳……只是不曾吃過辣的,有些不適應。」
蘇梓檸當即滿臉黑線:「那你不會早些說?我這裡有沒放辣椒的,我還特地給你挑的辣的……」
長的嘴是擺設嗎?
聽出她話中的嫌棄,即墨硯川薄唇輕抿,沒有反駁。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吃下,但……莫名的不想錯過她給的每一份吃食。
好在蘇梓檸沒有過多的糾結,換了不辣的繼續投餵。
這次就比較順利了,蘇梓檸一邊餵他,一邊自己吃著麻辣烤魚,好不樂哉。
但不遠處的蘇林氏就不高興了,見二房都有了魚,當即黑了臉。
尤其是看到蘇梓檸寧可給即墨硯川,也不來給她送,心中愈發惱火。
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賤蹄子!
不僅是她,一側的李獄頭亦是滿臉陰鬱的盯著蘇梓檸。
巴掌大的烤魚他早就已經吃光了,可那對飢腸轆轆的他來說,不過是讓他更加飢餓的催化劑!
看著宋林等人吃的暢快,李獄頭惱火道:「宋林,把你的魚給我拿來。」
宋林動作一頓,拿著魚的手僵了僵。
下意識看向蘇梓檸,那人沒看他,只是專注的餵著囚車裡的西陵皇子。
猶豫片刻,宋林還是將魚往自己的懷裡收了收:「李鳴,你雖然是獄頭,但也莫要太過分,這魚是我賣的,你想吃總得給銀子吧?我的月銀可沒你多。」
「你敢跟我要錢?不想混了是不是?」
李鳴臉色一黑,陰狠的瞪著宋林。
宋林心中發顫,可想到蘇梓檸的話,還是咬了咬牙:「你別嚇唬我,我好歹也是副獄頭,這次是要你我二人將囚犯送去,又不是要我聽你的,自己沒本事,何苦來欺負同伴?」
「你!」李鳴氣結,看著宋林咬下烤魚,臉色愈發鐵青。
只是身子發虛的他,想要動一下都費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吃東西。
沒有分到烤魚的衙役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選擇貌似錯了。
宋林到底仁義,留了一半分給那個衙役。
實則也是李鳴的眼神太過可怕,令他心驚膽顫,吃的胃疼!
娘的,骨氣這玩意,真不是誰都有的!
蘇梓檸雖然沒有回頭,但卻將一切盡收耳中,紅唇輕揚,顯然心情不錯。
她似乎很高興?
感知到她的情緒,即墨硯川灰暗的眸中泛起一抹疑惑,不明所以。
他自幼不是個多話的人,雖有好奇,卻沒詢問。
倒是蘇梓檸,兀自嘀咕道:「還算是有救,要是冥頑不靈,那可真就沒救了。」
誰?那個宋林?
即墨硯川挑眉,不以為意。
這種人回到京城,怕是還會繼續狗腿,不是他情願如此,而是這世道如此……
一條魚吃的差不多了,即墨硯川偏過頭,躲開了蘇梓檸的手。
「吃飽了?你的胃口還真是小。」
蘇梓檸不由得感慨一聲,將剩下的部分盡數消滅,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唇角。
「你……」
「什麼?」
即墨硯川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口:「罷了,沒什麼。」
「有話直說,別這樣吊人胃口,太恩將仇報了。」
蘇梓檸面露嫌棄,知不知道這樣勾人好奇心很不地道?
愣了愣,即墨硯川無奈道:「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要照顧我?」
他們明明素不相識,蘇梓檸卻願意照顧他,且他感覺的到,蘇梓檸沒有任何的敷衍,她是真心的。
可……為什麼?
他不過是個質子,如今又被流放,她巴結他不會有半分好處。
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
這兩日,他日日思索,終不得解。
想要詢問,又怕傷了她的心,便遲遲沒有問出口。
如今挑明,他倒是真得開始好奇,蘇梓檸的目的是什麼。
她——會說嗎?
她——還會照顧他嗎?
意識到自己的擔憂,即墨硯川心下詫異,面上半分不顯。
蘇梓檸不知道他的內心戲,不過也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唔……」
摸了摸下巴,蘇梓檸仔細思索了片刻,苦惱撓頭:「非要理由嗎?」
「什麼?」
即墨硯川沒理解她的意思,以為她是不想說:「若你不願說,可當我沒問……」
「不是不願說,而是我也不知道答案。」
蘇梓檸似乎有些煩躁,她最初是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很熟悉,莫名想要親近。
可看到他這般狼狽後,又莫名想要照顧他。
沒有原因,只是不想他餓肚子,不想他活得那般艱難。
可憐?
不,她沒那麼多的同情心。
那是什麼原因?蘇梓檸自己也想不通。
她本就是獸類,做得一切事情都是遵從本心,不問因果。
所以此刻乍然被詢問,她直接就被難住了。
沒有理由?
即墨硯川怔了怔,似是沒想到這個答案。
「總之,我對你好,你受著便是,何必非要究其緣由?」
「如今你沒有傷害我,我又想對你好,難道這也不行?
他日若你想要害我,我自然不會繼續如此這般,你又何須追根究底的為難我?」
一個理由,想的她腦子都快炸了!
這般『不講理』的話語,莫名有些可愛嬌憨的意味。
饒是即墨硯川,也忍不住低低的輕笑出聲:「蘇家小姐的理由,當真有趣。」
清泉般的笑聲,如三月春風,沁人心脾。
蘇梓檸卻只覺得有一絲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到過。
奇怪……
好在即墨硯川並沒有追問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便多謝蘇小姐的好意,他日若有機會,我定當報答。」
「就你?能報答什麼?」
蘇梓檸低聲嘀咕了一句,沒有嫌棄,只是隨口的一句吐槽。
即墨硯川沒有接話,只是唇角意味不明的勾起一抹弧度。
夕陽下,即墨硯川的半邊臉都藏在陰影里,整個人透著一股陰鬱的氣質,勾的人不願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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