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此刻看著自己身上的這個金鱗甲,陷入到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他被那條狗帶進了一個密室。
密室裡面就存放著這個金鱗甲。
然後,汪得福非要讓他去拿,他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結果一碰這個金鱗甲直接就像是活的一樣,變成一片片的鱗片,然後覆蓋了他全身,成功的變成了一個金燦燦的鎧甲。
但這本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有辦法脫下來。
然後這個密室出不去。
汪得福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正在不斷的尋找出口。
葉無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你回答我,這個金鱗甲真的是你原先放在這裡的東西嗎?我怎麼覺得它那麼像金龍魚身上的鱗片呀?」
「還有,為什麼我碰了之後,這個金鱗甲直接就覆蓋了我全身強行綁定了?是不是你明知道會有這個情況,所以才讓我去拿?」
汪得福:ヾ(°?°ヾ)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呀?
葉無冷漠.jpg。
「所以現在我只問你,我怎樣才能脫掉這身衣服?」
「咳,這個金鱗甲呢,它比較特殊,一旦觸碰之後就會被強制性認主,除非主人死掉,否則不可能脫下來的,要不然為什麼那群金龍魚只摳鱗片帶在身上啊。」
葉無頓時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然後一腳踹在了他身上。
「所以你是故意坑我呢,我為什麼要穿著這種東西?」
頓可頓,他覺得好像哪裡還是有點不太對,他的重點應該抓的不對。
「等一下,你剛剛說除非主人生死,否則這個鱗甲怎麼都拖不下來,那為什麼金龍魚一族從來都只摳鱗片而不是直接穿在身上呢?」
汪得福:(???????)這種事情人家哪裡知道啦!
葉無頓時忍無可忍的又給了他一腳。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這頭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狗別動不動賣萌行嗎?」
「我活得久?我還沒這小姑娘活的久呢!」汪得福有些不服氣的把汪得壽推了出來,汪得壽表示並不想理他們兩個。
「算了算了,先不管這個,怎麼出去……噢,還有一點金麟甲認我為主,是不是有可能會驚動那群金龍魚?」
汪得福繼續睜著他無辜的大眼睛。
葉無氣極反笑,恨不得上前去把他的毛給他揪禿了。
而此刻密室之外已經圍滿了金龍魚……金鱗一族。
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密室之內有動靜,所以此刻全部都聚集了過來,但又沒有在最快的時間內打開密室,而是都正在商討之中。
「那人應該是已經被金鱗甲認主了,不用管,他活不了多久的。」
「那我們就放任他待在密室里?」
「反正這密室只進不出,他也跑不掉,我們只要在這周圍嚴加防守,防止他們從裡面出來就行,只要他們出不來,不足三日,應該就會化成白骨了。」
「所言有理,所有人布陣,嚴加看守!」
葉無已經開始感覺到不太對勁兒了。
這件金鱗甲開始穿到他身上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慢慢的他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正在被灼燒成灰燼。
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好歹也是一件法器,敖小薊給他的,也不可能品質太差。
可是也確確實實的逐漸變成了灰燼。
如果只是單純的他這件法衣被損壞就算了,又或者哪怕他身上也開始被灼燒,他都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他卻發現了更為嚴重的一件事情。
這個鱗片正在往他的身體裡鑽,準確的說是在紮根。
再說的確切點,就是這個鱗片想要和他融為一體。
如果真的融為了一體,那麼他確確實實再也脫不下了這件金鱗甲,而且他可能還會變成一條金龍魚?
葉無目光不善地看著汪得福。
汪得福繼續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說道:「這是真的好東西,你先別反抗,等到他全都扎進你的皮肉之後,你用你的那個力量轉一圈,就可以把這玩意兒吸收了。」
「爸爸怎麼會害你呢?爸爸那麼愛你。」
葉無冷笑一聲,然後盤膝坐下,開始打坐修煉。
不是他不想做點其他的,實在是因為此刻身上的疼痛已經不允許他再分心了,那種鑽心的疼痛,就像是在一片一片的把他的皮肉骨骼連帶著靈魂都給削下來。
他確實是信任汪得福不會真的讓他出什麼事的,可是這個罪他也記著了,等著吧,看他不把他的毛給薅乾淨!
汪得福心有靈犀的奇蹟般的感受到了葉無的心思,思考再三之後,他變成了土狗的模樣,一隻沒有了毛的土狗。
然後他靜靜的待在葉無的旁邊,爭取讓他一睜眼就看到自己這副又丑又慘的樣子。
唉,老父親為了自己兒子真是操碎的心啊,還要賣丑討好兒子。
葉無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身上的鱗片上,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去反抗了,但這實在是太難了。
不論是疼痛,還是那鱗片正在一寸一寸的往他的身體裡鑽,都讓他想要去把這些東西擠出去。
可他還在忍耐。
他用內視眼睜睜的看著那鱗片,像是生出跟腳一樣的,一點點的連接上了他的筋脈。
在連接上之後,他甚至深深的感受到了鱗片上傳來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生來就長著這些東西一樣。
他身體內的毀滅之力在蠢蠢欲動。
葉無要不是正好剛得了一門功法,可以控制一下毀滅之力,都已經壓制不住了。
他看著那一枚又一枚的鱗片進入自己的身體,直到最後一枚鑲嵌進了自己心口處的時候,他瞬間鬆開了一直都被他強行鎮壓的毀滅之力。
毀滅之力在頃刻之間就游轉了他的全身。
然後……
「你大爺的汪得福!」葉無終於再也忍不住的痛苦的大叫出聲。
剛剛被紮根的時候就已經很疼了,現在是要硬生生的把這個根重新切斷,可是他已經和鱗片之間建立了血肉關聯,疼痛程度比剛剛還要更加深了幾分。
汪得福默默的縮了縮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