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申？你出院了？」
唐單早上沒有等唐雙，特意提前了十分鐘來教室里，前一天唐雙催的太急，數學作業還有一題沒做，落在教室里沒帶回去。
想著早來一會兒補完，沒想到遇到了趙明申，還有些詫異。
不過也只是短暫的驚訝了一下。
「今天考試不是很重要嗎？當然要來了。」
趙明申拄著拐杖，還很不熟練，唐單卸了書包，趕忙過來扶了一下。
「謝謝。」
雖然一條腿打著石膏，身上傷也沒好全，略顯狼狽，但是帶著幾分陽光的笑容還是讓唐單感受到了趙明申煥然一新的活力。
唐單跟趙明申對視了一眼，善意的笑了笑，扶著趙明申，好支撐他的重量。
還幫忙把拐杖安置好。
「有事叫我哈，我先補作業了。」
或許是因為都是褚餚的朋友，唐單對趙明申雖說不上熱情，也算得上是樂意幫忙。
其實，不僅是唐單，就連趙明申都沒想到自己能恢復的這麼快，還以為要在病房裡考試了。
結果昨天醫生檢查的時候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今天才能坐到教室里來考試。
沒過多久，班裡同學就都來了。
「恢復的不錯。」
褚餚來的時候掃了一眼趙明申，不是很意外。
便自顧自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
趙明申看著整個早讀幾乎都沒有動過的褚餚，感覺有些奇怪。
雖說以前褚餚也是一睡睡一早上，但也不會毫無動靜。
「蓁蓁，褚哥她這幾天一直這樣嗎？」
趙明申見葉蓁蓁在外面，拄著拐杖小心翼翼的繞過桌椅，出門找她。
被唐單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才沒吵到褚餚。
「她今天怎麼了？」
說起來，葉蓁蓁也不太清楚狀況，早上那會見褚餚還很正常。
唐雙身子往前傾了傾，只看見褚餚埋著頭趴在桌上睡覺。
「又什麼不對嗎？」
兩女一男面面相覷，最後齊齊盯著趙明申這個傷號。
「她平時就算是早讀睡覺也不會毫無動靜，中間醒了會吃點糖或者喝口水什麼的，但是今天早上一次都沒醒過。」
小趙同學清秀的臉上浮上嚴肅的神色，顯然十分擔心。
「應該沒什麼事，有事的話她會跟我們說的，別擔心，好好考試。」
唐雙其實真的覺得趙明申小題大做了，但還是認真安慰道。
「應該只是昨晚熬夜了，沒事的。」
葉蓁蓁思索了片刻，也說道。
是這樣嗎？
趙明申有些愣愣的，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其實褚餚一直都醒著，只不過不是很清醒，也沒什麼力氣，甚至感覺有些意識模糊。
該死。
只能說那位莫醫生的藥確實是立竿見影，才喝這麼幾天，大姨媽就來找事兒了。
經痛的厲害，但還能忍得住。
影響不大。
「厲害」的褚某人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
有一說一，這次倒是比以往都疼得厲害。
大概是之前兩三個月沒來的原因吧。
如果林琳知道褚餚這麼想，一定會把她罵個狗血淋頭。
有些人，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了……
每次出任務都像不要命一樣。
一個人能單槍匹馬端了人家的飛機，又調頭幹掉人家M國一個營的精英。
完了還順手泅渡到島上救了邊境的民眾。
好吧，其實是林琳被海盜當成民眾困在了島上，又不是那種以寡敵眾的戰鬥機器，實在是……危在旦夕。
只能讓最近的褚餚去救個命。
回了A國，等褚餚黑著臉把自己關房間裡，才知道褚餚的忍痛程度確實非人類。
之前，林琳無意間問過，褚餚的形容是，那種痛更像一個大漢，一拳一拳不留餘力的捶在你的小腹脹，你又沒辦法弄死他的感覺……
所以，每次大姨媽來的時候，褚餚的神情就又冷又危險，連暗部幾個人都不太敢觸她的霉頭。
「呲拉——」
凳子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褚餚拿兩顆糖，填進嘴裡。
兜里揣著紙，神色冷峻的往廁所走去，甚至沒有看見前門口的四個人。
「褚哥。」
等褚餚回來的時候，趙明申已經一臉擔心的坐在座位上。
吞吞吐吐，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我現在臉色一定很難看。
褚餚甚至有閒心想個別的事情。
「生理期，別瞎想。」
少女精緻的臉煞白煞白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好，知道了。」
趙明申有些沮喪，幫不上什麼忙，安靜的收拾東西，準備跟唐單一起去考場。
「沒什麼事，好好考試。」
褚餚不舒服，連帶著說話都冷了幾分，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動作利落的收拾好桌面，拿了支筆就往之前考試的教室走，想早點去趴桌上再休息一會兒。
「小心點。」
一個女生匆匆從A班門口沖了出去，不輕不重的撞了褚餚一把。
褚餚甚至沒有抬頭，並不想理人。
卻見有人反應更快，像是計劃好的一樣，不僅友好的拉了褚餚一把，還率先出聲訓斥。
「對不起。」
撞人的女生有些急，匆匆道完歉就跑了。
「姐姐，你沒事吧，你臉色好像不太對。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江瑛瑛漂亮的大眼睛的全是關切。
「不必了。」
冷酷拒絕，江瑛瑛從來都沒有懷什麼好意。
面色陰沉冷酷，眸光鋒利而充滿了攻擊性，褚餚用力甩掉江瑛瑛的手，自顧自的坐到上次考試的座位上。
沒料到，江瑛瑛有些委委屈屈的，像個牛皮糖一樣跟著褚餚，不知道想演什麼大戲。
不管是什麼戲，她褚爹都沒心情陪她玩。
精力有限，不該浪費在這種東西身上。
眼見褚餚趴在桌上，只留一個腦袋給人看。
她居然敢這樣對我。江瑛瑛氣憤的攥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里。
沒事，不生氣，今天的戲碼演完，自然會有人收拾她。
這樣想著，江瑛瑛鬆開手，斂下眼底的不甘和毒怨。
江瑛瑛眯了眯眼，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一點。
站在褚餚的座位邊，甚至還往褚餚耳邊湊了湊，顯得兩人特別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