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叮——鈴……
叮——鈴……
正在棺木中沉睡,忽然聽到了一陣鈴聲,很熟悉的鈴聲。
聽著這鈴聲,它僵硬的大腦中,恍惚有些了莫名的記憶,似乎是它帶著斗笠,跟在他的身後,在山路上一步一行,搖晃的斗笠布簾外,視線中有他在夜風中孤零零的身影,風將他的身體吹得越發單薄,好像隨時會將他從它面前捲走。
它跟著他,想要追上他,但是腳步很沉,身體更沉,反覆負山而行,總是無法走快。
幸好,他一直在前頭,一直等著它,直到他將它領到洞中的棺木里,他對它說,師父到家了。
它倒在棺木中沒了聲息,他在棺外長跪不起,失聲哽咽。
原來,是它先拋下他的嗎?
叮——鈴……
緋紅的眼睛在黑夜中張開,才發現眼眶周圍流下一滴透明的液體。
是他在叫它嗎?
感應著身在遠方的徒弟,它漸漸發現徒弟好像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甚至它可以不帶身體直接過去,就像當初徒弟在山上的時候一樣。
叮——鈴……
是他在叫它。
起身,它離開了身體,離開了棺木,直接往黑暗中走去。
臨走前,它停下用棺木中的身體看了現在的自己一眼,雖然頭髮還是很長,但是似乎已經沒有那麼丑了,應該不會嚇到他。
半透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被遺忘在棺材裡的黑球聻瑟瑟發抖,不敢吭聲,希望大佬永遠不要想起自己。
·
彼時方善水正和一隻百多年的宅靈鬥法,並被一堆人牽累,和眾人一起被吞到了宅靈的肚子裡。
它在黑暗中慢慢地走著,大概是習慣了身體的僵硬,哪怕是靈魂狀態,也不能走得很快。
不過腳下黑暗的鬼域空間,並不能對它形成阻攔,反而就像它琅琊洞的後花園一樣,可以讓它眨眼間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兩三步,它就感覺到他近在眼前。
那熟悉的氣息,仿佛隨著夜間的風撲了滿懷。
就在它為這種氣息感到滿足的時候,又覺得有點古怪,他好像……被什麼怪東西吞到了肚子裡?
……
……生氣。
它都沒有把他吞到肚子裡,為什麼這些山下的小怪物,總要挑釁它的忍耐程度……
它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古怪房屋,以及房門上那張洋洋得意的大嘴,記憶中領著它一路行走的他手中的攝魂鈴,不知何時從他手中掉了出來,被那張大嘴吞了下去,那隻房子怪物將他吞到肚子裡也就罷了,還想要咬他。
房外,它緋紅的眼睛瞬間蒙了血色。
必須讓這些山下的怪物們知道,他是它的儲備糧,只有它,才能吞了他。
「完了!」
「方方!」
屋裡亂糟糟地傳來人聲,它出現在門前,從門上大嘴的齒縫間,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摔倒了,鈴也掉了,它現在幫他把鈴鐺拾起來,進去找他,他會高興吧?
五指伸出,尖銳的指甲仿佛利刃切進豆腐一樣,捏住門上的大嘴,撕拉一聲,那張剛剛看起來還有點凶神惡煞的大嘴,就像一張單薄的紙張一樣被撕爛了。
屋子的宅靈,這時才遲鈍地開始慘叫,發出嗡嗡嗡地怪聲,似乎終於發現自己螳螂捕蟬的時候,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黃雀在自己後頭。
宅靈燈籠般的大眼睛一百八十度地轉過來看了一眼,和它對上的一瞬間,驀地被嚇到般,又一百八十度地快速轉了回去。
它現在還是比較可怕嗎?
看到長得這麼丑怪的宅靈,一見到它跟見鬼一樣,它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已經不再冒出獠牙了,頓時對這個小怪物不禮貌的樣子感到不滿。
……算了,跟一隻小怪物計較什麼,吃了就是了。
撕拉!
它抓住宅靈稍一用力,仿佛拽牆紙般把宅靈撕下,貼在房子上的宅靈頓時嗡嗡嗷嗷地慘叫著,整個房子隨著宅靈的掙扎不停地顫動著,不過宅靈的掙扎,當然毫無作用。
全拽下來後,它看著手中這隻瑟瑟發抖的怪東西,怪東西望著它,仍然一副看到可怕怪物的模樣,眼神甚至比剛剛更加恐慌……真是越發沒禮貌了。
它索性將宅靈捲成一團,直接扔進了肚子裡。
……眼不見,心不煩,嗯。
叮鈴。
吃了宅靈後,它的目光尋向了門邊剛剛從宅靈的大嘴裡掉出來的鈴鐺,就是這個鈴鐺,是他的鈴鐺。
彎腰撿起來,流水般的長髮如月光泄地,等它起身,緋紅的眼睛一掃屋子裡的眾人,目光凝聚很快凝聚在了它的他身上。
找到了……
他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似乎很驚訝的樣子,仿佛在辨認它的模樣,眼中還有一絲不敢置信的驚喜。
他好像認出它了。
它果然不那麼丑了,沒有嚇到他,開心。
心中有些小小的愉悅,就在它想要走過去,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旁邊一個穿著眼熟袍子的怪人忽然衝著它大叫:「這是殭屍!至少百年的黑僵!天吶,現世怎會突然冒出這麼多妖魔鬼怪!」
這時,被這人一吼,它的目光才注意到他周圍那些零碎弱小的存在。
殭屍?
這個人類是在說它是怪物嗎?
真是好沒禮貌,它明明已經收起了獠牙,變得很像他了。
因為這個人出聲,剛剛那些歡喜的看著它的人類,眼神也都變了,仿佛都知道它是怪物了一樣。
……真是討厭。
它望向了旁邊那個穿著叫破它身份的道袍人,心想,要麼,把這個人也吃了吧。
就在它的眼神開始變化,微微眯起危險的弧度時,它的儲備糧突然站了出來,擋在它身前,還衝著它喊道:「妖孽,快把我的攝魂鈴還來!」
它頓時一呆,忘了去吃人的打算,只是迷茫地看著他,心中很是受傷,鈴鐺本來就是撿給他的。
還有妖孽是什麼?為什麼叫它妖孽,不叫它師父了?
難道是它剛剛弄錯了,它還是很醜,他沒有認出它來?
還是因為這些人說它是怪物,他才不認識它了?
……生氣。
緋紅的眼睛剎那間變得冰冷起來,它看著屋內,冰霜從它的腳下擴散,屋內也跟著降溫,那些剛剛眾人腳下甚至結了霜。
要不,把這些人都吃了吧,那就沒人知道它是怪物了。這樣,他就能認出它了吧?
那個說它是殭屍的討厭人又叫了起來:「這麼厲害的煞氣!這怕是快要變成飛僵了吧!小友快躲,你不是它對手!」
「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他擋在那些人類面前,阻住它出去吃人的腳步,還一副要跟它打架的樣子,好傷心,但是它看著他一臉凶神惡煞地朝自己撲過來,又想順手把他抱住,乾脆抱在懷裡直接帶走吧……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強行帶儲備糧回家的時候,它忽然聽到他在耳邊柔聲輕道:『師父別動啊,咱們出去玩!」
出去玩?
師父?
他是認出它了嗎,只是故意裝作不認識,在跟它玩?
它愣了下,呆站在原地,看著他故作很用力地在它身上拍了兩下,因為用力太輕,它差點沒有反應過來他摸到它了。
它心中猶疑著這是什麼玩法,它需要怎麼配合一下嗎?抱住他嗎?還是咬他一口?
然後它就看到他又貼身蹭了過來,抓住它的手仿佛在做一個艱難的動作,怕他摔倒,它還是將他抱住了,然後就聽到他在它耳邊略有點無奈地輕聲道:「師父,倒啊!我們出去!」
哦哦,原來是要摔倒啊,嗯會了。
緋紅的眼睛終於不再迷茫,它恍然地抱著他倒下,然後帶著懷中的他一下翻出了門外。
對於它的配合,他似乎很滿意,在它一路帶著他翻遠的途中,他噼里啪啦地製造出了一些古怪地聲音,他還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個小鐵片,在它尖長的指甲上鏗鏗鏘鏘地敲了半天,他這是想要給它剪指甲嗎?
在它好奇的目光中,他衝著已經離遠的那個房子大喊:「快走——!」
好奇怪的玩法呀。
不過好玩。
嗯,抱著他挨挨蹭蹭的,好像很親密的樣子,真想帶他回棺材裡睡覺去。
抱著翻了一陣後,他從它懷中下來,改而拉著它就跑:「師父快走,我們離這邊遠點再說話。」
它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裡,靜靜地由著他拉著自己走,緋紅地眼睛不停掃過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鋒利得可以將鐵皮劃破的尖長指甲妥帖地收攏在他掌心,確認不會不小心傷到他,才放心。
不過又忍不住想到,萬一不小心傷到了,它將他的手捧起來舔舔,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思緒飄忽著,不知道被拉到了哪裡,終於,他停了下來,看著它,眼眶慢慢就泛紅了,對著它道:「師父你怎麼出來了?對了,這裡是鬼域。師父你還記得我是嗎?」
它盯著他泛紅的眼眶,緋紅的雙眸顏色瞬間變深,它完全沒有聽清他對它說了什麼,腦海中反覆出現地就是低頭去舔舔他的泛紅的眼眶,嘗嘗這個他眼中這透明的液體和紅色的液體味道有什麼區別。
想靠近。
想舔。
但是他一臉忐忑地看著自己,仿佛知道它隨時會咬他一樣。
……還是繃住自己吧。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
果然,忍耐是有回報的,見它沒有去舔他,他漸漸也沒那麼怕它了,反而自己靠近過來,伸手抱住了它。
胸前依偎的溫暖身體,瞬間染暖了它冰冷的魂魄。
總是飢餓的靈魂,也終於傳來一種久違的饜足感。
它忍不住伸出僵硬的手,想要回抱他。
順便,把他圈在懷裡。
不過還沒來得及,就見他已經從它胸前起身了,並和它拉開距離……不開心。
它看著他上下打量著它,神情欣喜溫暖又莫名有些落寞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仿佛在透過它看什麼人一樣。
不想讓他繼續想了,它索性伸手一拽,將他扯進了懷裡,慢慢抱住。
「師父?」
懷中的他有些疑惑,從它懷中抬起頭看它,他溫暖的吐息一路掃過它的肩頸耳廓,它只覺得自己了靈魂都變得僵硬起來,甚至比它還躺在棺材中的屍體都要僵硬,連它壓抑了很久才收起來的獠牙,也慢慢有點冒頭的跡象。
緋紅的眼睛顏色變得很深,它看著眼前全身上下都在誘惑著它的人,忍不住地去低頭靠近。
他似乎察覺到不對,隱隱有些想後退,它的手從後緊緊環住他的腰,將他禁錮在自己的懷中,繼續靠近。
長長的頭髮有些礙事地首先垂落下來,不過在擋住它的視線前,已經沿著他的衣襟下的皮膚滑落下去,看著,就像是它的手撫摸在他身上一樣……
終於,埋在他頸間的頭顱低垂,它沒有呼吸的青紫薄唇逐漸碰觸到頸側的皮膚上,動脈下活潑的血液,隔著一層皮膚在它唇下流淌,仿佛誘惑著它進來。
獠牙完全壓抑不住地冒了出來,它張開口,尖銳的牙齒抵在他的頸項上,一下一下地輕輕劃拉著。
不過沒等它下嘴,他渾身都戰慄了起來,在它懷中僵硬地一動不動,好像有些害怕的樣子?
想咬下去,有些猶豫。
想鬆口,又捨不得。
糾結間,它冒了點尖的獠牙,繼續在他的頸項上一下又一下地劃拉著,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點點痕跡,仿佛在巡迴著自己的領地。
要麼不咬了,就這麼舔舔呢?
似乎又不太滿足……
要不撩開他的衣服,從他的脖子一路舔下去,全身都舔一遍呢?
這個主意……大好!
它感覺這個想法得到了它全身每一個細胞的認同。
想到就做,正準備開始往下舔,忽然一個人冒了出來,震怒一般遠遠地衝著他們大吼:「妖怪住口!」
又是……這個人。
含著他頸間皮膚的唇微頓,它緋紅的眼睛望過去,瞬間有種想要將目中之人撕碎的欲望。
那個道袍人一遍吼著,一邊提劍沖了過來,因為這,剛剛老實地待在它懷中的他,也有些慌亂地掙扎了起來,還拉著它想要讓它走的樣子。
它身形不動,也不想放開他,心中老生氣了。
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煩。
寒煞之氣卻如同實質般瀰漫,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瞬間吞噬了地面上由於寒冷而凝結的冰霜,直接迎向那個舉劍而來的黃袍人。
嗞啦,那黃袍人手中的銅錢劍在被黑氣吞沒的瞬間,紅線焦黑,銅錢融化,瞬間就要散落。
看著那黃袍人一臉震驚和惶恐不知所措的樣子,它心中的煩悶終於被一絲輕微地報復感緩解。
「放開小友,要咬咬我!」那個黃袍人突然又大吼一聲,扔掉金錢劍,整個人朝著它撲了上來。
聽著那人大義凜然的獻身之語,它心中一呆,然後默默地呸了下,再然後就怒了。
什麼鬼東西!
也想來取代它徒弟。
還讓它不咬徒弟去咬他。
……生氣。
「啊——!」
撲上來的黃袍人被它丑拒地用煞氣沖飛,成了滾地葫蘆,怎麼撲過來的怎麼倒著翻回去。
黃袍人毫不放棄,他似乎感覺自己已經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爬起身又要衝上去,邊沖還邊對著被它禁錮在懷中的徒弟道:「小友你還好嗎?我吸引他注意,你尋機會快跑!」
……
這是當著它的面,挖他的牆角,撬他的儲備糧嗎?
真是,好大的膽子!
長及膝下的黑髮一盪,幾乎無風自起,緋紅的眼睛陰冷不滿地,看著大叫著再次撲過來的黃袍人。
「砰——!」
「啊!」
撲上來的黃袍人再次被黑氣撞飛,甚至比剛剛飛出更遠。
「砰——!」
「啊!!」
又一次。
「砰——!」
「啊!!!」
再一次。
一邊欺負著黃袍人,它一邊將懷中的他攬得緊緊的,故意對黃袍人示威一樣,一副你這弱雞還想搶我的東西,做夢!
被它攬在懷中的他似乎也有點懵懵的,一會兒看看滾地葫蘆般來來回回的黃袍人,一會兒看看它。
每次被他看到,它都會立刻做出一副不是故意要欺負這人的樣子,只是它在前頭放了堵牆,這人自己非要撞上來,不關它的事。
不要以為它懂得少,就以為它傻,明顯他並不想讓它欺負這黃袍,甚至還很顧忌這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顧忌這麼一個弱小的東西,但是因為不想看到他生氣,它還是沒有弄死這個討厭的黃袍怪。
……只是這般欺負一下,已經是它極力忍耐克制的結果。
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拉拉它的袖子小聲道:「師父別鬧了,這裡的鬼域很快就要破碎了,你該回去了!」
它緋紅的眼睛掃了他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一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繼續欺負黃袍怪。
「砰——!」
「啊!!!」
不亦樂乎。
懷中的他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然後又在那黃袍怪注意不到的角度拍了拍它,小聲威脅道:「師父,再不停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就不送你了啊!我送給張道長當賠禮,他也很喜歡的。」
禮物?
它心中一頓,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巨大的雙人金棺材。
記得他好像下山前好像是曾給它說過,回來要給它換個金棺材。
雖然它不在意什麼金棺材,但是如果它的棺材能變大一點的話,它把他放進去後,就可以做些除睡覺之外的其他的一些什麼了。
比如剛剛想的把他的衣服解開,一路……
嗯,棺材大些,幹這種事情也不會嫌擠。
在空中呼呼肆虐的煞氣驀然一頓,忽然侵襲入黃袍人的口鼻,被衝撞倒地後還來不及再次爬起來的黃袍怪,一瞪眼,瞬間窒息著昏了過去。
弄暈了繼想要撬它牆角的黃袍怪後,它的視線落回他身上,眼神閃爍著示意他快交出禮物,它好把棺材搬回去。
他望了眼躺在一邊的黃袍怪,似乎因為黃袍怪的昏迷鬆了口氣,又看看周圍的環境,拉著它催促道:「師父,禮物過幾天放假回山我就給你帶去,你快咬我一口,殘暴一點!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正想著雙人棺材的它,聞言一懵,什麼禮物什麼放假,瞬間被它忘到了腦後。
鮮嫩可口的食物對它說,快咬他一口?
還讓它殘暴一點?
緋紅的眼睛,頓時血□□滴。
捨不得咬……
可他誘惑了它。
怪他。
將他撲倒在地,它眼睛裡全都是他躺在它身下的樣子。
將頭低垂埋入他的頸窩,冰冷地薄唇貼上了他的皮膚,身下的他似乎微微顫了下。
真可愛……
舌尖在脈動上輕舔後,尖銳的獠牙瞬間沒入了皮膚之中,鮮血溢出,它伸出手,將反射性想要彈起的身體緊緊箍在懷中,用力地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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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呀,我寫得這都是什麼呀,怎麼感覺好像分分鐘要黃暴起來的樣子,我不是個小清新的清水作者嗎XDD捂臉,為防被舉報被警察叔叔抓走,就在這裡停下吧(#/。\#)【頂鍋蓋
嗯,另外太太們想看的寄身,還有鬼故事,都會寫的,慢慢來=3=
謝謝太太們的留言、營養液(づ ̄3 ̄)づ
謝謝太太們的地雷、手榴彈(づ ̄3 ̄)づ
感謝曉曉魚的手榴彈
感謝demeter、臉著地的胖子、茗茶葉、Lylian_FL、萌萌噠小裙子?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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