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非得直播才能救世嗎？
一夜。
無話。
次日。
中午。
「鬧鐘呢？老子的鬧鐘呢？！」
還在熟睡的蕭宇，被一陣劇烈的搖晃給弄醒。迷迷糊糊睜眼望去，發現他姥爺正在發瘋。
「蕭宇！為什麼老子的鬧鐘也沒了？」陳半仙雙眼布滿血絲。
蕭宇沉默片刻，問：「姥爺你是不是沒睡好。」
「老子TM睡的太好了！快睡到明天了！為什麼鬧鐘沒了？今天約好要給一個大老闆算風水的啊！」
「別著急。」打了個哈欠，蕭宇坐起身：「姥爺你喝點水冷靜一下。」
「喝個屁！」陳半仙憤怒揮拳：「老子喝水的茶缸也沒了！」
「咦？」蕭宇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你是說，你的鬧鐘和茶杯都沒了？」
「對！」
「跟昨晚的手電筒和拐棍一樣？」
「對！！」
「甚至你的牆還破了個大洞？」
「對！！！」
「……姥爺，你趕緊看看你的不鏽鋼手機支架還在不在。」
聞言，陳半仙一愣，下意識望向陽台：「沒了。」
「好。」蕭宇點頭。
沒了就好。
都沒了，就更加證明他對那些「物件」的破壞是真實的……
「這些物件不值錢，以後我給你換好的。」
「蕭宇。」眉頭緊皺，陳半仙的視線在蕭宇和陽台之間掃視了半晌：「這些是不是都你搞的？」
「不是。」蕭宇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那你怎麼知道我手機支架也沒了？」
「猜的。」
「……你個狗崽子是不是缺錢了？把老子這些東西都當成廢鐵賣了？」
「沒有。」
不理會快要「跳起來」的陳半仙，蕭宇甚至都不願意多解釋一句。自顧自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星期一，中午十二點半。
看樣子蕭冠冠、蕭亞亞、蕭季季那三個姑姑已經上學去了。
家裡，只剩下算命遲到的陳半仙、和上班遲到的他……
「我得上班去了。」穿好全套衣服，蕭宇走進衛生間，進行簡單的洗漱。
陳半仙憤憤跟上去：「這到底怎麼回事？牆上的洞其實也是你弄的吧？」
「大概率是小偷敲開的。」蕭宇刷牙，嘴裡吐著沫子、含糊不清：「然後鑽進來偷走了你的東西。姥爺你報警去吧。」
「放屁！那麼窄個洞狗都鑽不進來！而且就算是小偷，怎麼就單單老子的東西沒了？你的筆記本電腦明顯更貴啊！」一把搶過蕭宇的牙刷，陳半仙跺腳：「別刷了！」
「咕咕咕咕嚕——」
擰開水龍頭，吞進一口水涑了涑嘴，蕭宇開始洗臉：「那有沒有可能噗嚕~你得罪噗嚕~什麼人了噗嚕~噗嚕~人家故意報復噗嚕~你來了~噗嚕——」
陳半仙：「你噗尼瑪呢？」
蕭宇動作一停：「你怎麼罵人。」
「蕭宇！你別TM跟我打馬虎眼！」陳半仙一把揪住蕭宇的衣袖：「我看出來了，這些事就和你脫不了干係！沒錢你管我要啊！砸我牆是犯什麼神經？承重牆招你惹你了？」
「都說了，不是我。」蕭宇拽過一條毛巾擦臉。
「你知不知道承重牆一旦損壞，是容易塌房的！」
「沒事。」蕭宇走出衛生間，指向客廳承重牆的破洞，道：「姥爺，我早都觀察預測好了。那個位置不受力，洞再大一點也塌不了。裂紋都不會有的。」
「遭天殺的！果然是你？！！」
「姥爺！你看！洞外面有東西鑽進來了！」保持手指的姿勢，蕭宇臉色劇變。
陳半仙一驚，急忙回頭看去。
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再一回頭，他外孫子蕭宇已經沒影了。
「……」
「……蕭宇！你他媽的！！」
「……」
「這小子從窗戶跳出去的嗎？怎麼跑這麼快？」
……
離開自家所在的平民窟小區。
手機調成靜音。
蕭宇來到公路旁，等待公交車。
彎腰，他隨手扣出一塊人行道上的鵝卵石，抓在手中，拇指輕碾。
「吱吱——」
堅硬的卵石瞬間碎成粉末。
「……」
『力量比昨天更強了。』
「……」
『但增幅卻明顯比不上前幾天的大。』
「……」
『是那一絲超現實力量耗盡了？還是我的體質到瓶頸了？』
撒飛碎石粉末，蕭宇若有所思。
半晌後。
去往市中心的十三路公交車到了。
蕭宇拍乾淨雙手，邁腿上車。
「嘶——」
車門關閉後。
他背靠欄杆，一邊隨著車輛的搖晃而搖晃，一邊掏出錢包，在裡面費力的摳出兩枚硬幣塞進收銀箱裡。
接著走進車廂內部，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閉目。
養神。
本著「未來人類災難怎麼可能是我啊那也太二逼了」的念頭，他繼續琢磨起接下來的打算。
『夢裡面，並沒有明確末日降臨的準確時間。』
『只是告知在半年內。』
「……」
『但這才麻煩。』
『因為說不準明天就會來……』
「你好小伙子，請問這個位置能坐嗎？」忽然，一道女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被打斷思緒的蕭宇睜眼瞟去，發現是一個面容憨厚的大嬸。
眉頭微皺，他轉頭掃了圈車廂，見空位子還很多，便開口拒絕：「您坐其他位置吧。」
「謝謝啊。」
大嬸開心點頭，一屁股坐在了蕭宇身旁。
蕭宇：「……」
「小伙子多大了啊？」大嬸仔細打量蕭宇。
「大姨，你坐就坐吧，別和我說話。我想睡一會。」
「我去買菜！」大嬸熱情的從兜里拿出大塑膠袋。
「你去買啥都行！讓我睡會。」
「哦哦哦，睡吧睡吧。」
身子朝車窗方向靠了靠，與旁邊大嬸拉開距離，蕭宇重新閉上雙眼，繼續剛才的思路。
『按照既定計劃，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我的名氣先搞上來。』
『有了名望，後面的都只是水到渠成。』
『可末日不一定什麼時候來……留給我的時間飄忽不定。』
『所以……』
『最好能在一個星期內，做到整個東大知名。』
『半個月內，全球知名。』
『畢竟自那場夢之後，已經都過去一個星期了。』
「……」
「……」
睜眼，掏出手機。蕭宇撫摸著手機背面的攝像頭，思緒深沉。
『直播……嗎？』
堂堂「超級人類」，選擇去當個「網紅」，這無疑是件很奇怪的事……
但網絡時代，也只有藉助「新媒體」才能有機會在短時間內火遍全球。
只不過目前東大區內外的這些視頻平台，早已商業化。即便他的直播內容和視頻內容再「精彩」，缺少資本的推流和運氣，也勢必起號緩慢。』
而開局就展示出「不正常」的武力水平，走「爆炸」、「曝光」流路線，則會導致他立馬被聯邦政府注意……
『那麼……』
『蹭流量怎麼樣？』
思索至此，蕭宇睜眼，立刻點亮手機屏幕，搜索了一番現在網上最火的主播有哪些。
重點尤其放在「搏擊類」的網紅上。
很快，他便找准了幾個目標。
「這個叫『大飛』的挺不錯。」
拇指快速滑動屏幕，瀏覽這位百萬粉絲主播往期的短視頻內容。蕭宇注意到，對方之前還打假過一批「武術宗師」。
這也讓他回憶起，前幾年，確實有過一波打假「傳統武術」的「搏擊科普」熱潮。
馬老師、雷雷，都是當時被暴揍的名人。
「……」
『很好。』
關閉手機屏幕，蕭宇眼神閃爍：「就蹭這個大腿了……」
可隱隱約約的，他感覺自己大腿好像被別人蹭了。
低頭一看。
確實有人在蹭。
「小伙子。」大嬸舔舔嘴唇，和蕭宇對視：「身板挺結實的呀。」
蕭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