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類又回憶起被蕭宇支配的恐懼（四）
如果說。
「哥斯拉」的出現，是在所有讀……所有觀眾臉上扔了一泡屎。
那「奧特曼」的現身，就代表那泡屎已經透過皮膚融入腦子了。
造成全球範圍的中毒和感染……
但這隻奧特曼，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給世人造成了多大的精神傷害。繼續地動山搖的跑上前幾步，彎腰，問向一位呆若木雞的中年人。
「哥們。你剛才有看到一隻哥斯拉嗎？」
中年人：「……」
現場眾人：「……」
「一隻這麼大的。」奧特曼張開雙臂比劃：「有點像炸毛的狗。」
中年人：「……」
現場觀眾：「……」
「該死。聽不懂東大語是嗎。」
眉頭緊皺，它又向前跑了幾步，蹲在一位目光呆滯的東大老人面前，問道：「大爺。看沒看到一隻哥斯拉？」
「哥什麼拉？」老人腦袋不受控制的上下晃動。
「哥斯拉！」
「什麼斯拉？」老人腦袋晃動加速。
「哥斯拉啊。」
「哥斯什麼？」
「……這老梗現在還有受眾嗎。」
直起身，奧特曼環視全場：「還有沒有會東大語的了？打聽個事。」
「我…我會……」殘沿斷壁下，一人緊張的爬了出來。
「很好。你看到哥斯拉了嗎。」
「看到了……」
「它去哪了。」
「海…海里……」
「好的！非常感謝！」
奧特曼敬了個不當不正的軍禮，隨即便大跳騰空！
以一個高難度的後空翻屈體四周半，落入遠方的海中。
「撲通——」
濺起一團微不可查的浪花……
……
過了一個十分鐘。
哥斯拉狼狽的登陸在北大區南海岸的某個城。
「吼——」
伴隨震天動地的一聲大吼，它開始以更加兇悍的氣勢，在城市裡撒潑打滾、肆意破壞。
直至將整個城市都撞成廢墟後，才意猶未盡的抽身便撤。
緊接著，奧特曼也出現了。
上岸便問。
「你們看沒看到一隻特斯拉？」
……
又過了一個十分鐘。
哥斯拉游到了大洋區某城。
城市裡的市民早有準備。
在哥斯拉上岸那一刻，便駕駛著成千上萬台坦克、推土機、挖掘機……浩浩蕩蕩、輪番上陣。
跟著對方一起拆。
只希望哥斯拉能早點拆完早點走……
果然。
當城市被完全摧毀後。
哥斯拉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奧特曼緊隨而至：「你們看沒看到一隻……哦哦，在水裡啊……」
……
又又過了十分鐘。
哥斯拉回到了東大區的魔城。
剛一露頭……
「拆過啦！」岸上的人們齊聲大喊。
哥斯拉恍然，比了個「OK」的手勢後，轉身遊走。
下一瞬。
奧特曼從海中騰空而起：「你們有沒……」
「在海里！！」岸上人們齊聲大喊。
「妥了。」
「撲通——」
奧特曼原地落水。
……
就這樣。
接下來的一整天。
全世界幾十億人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這隻「哥斯拉」和「奧特曼」身上。
而它們出現的流程，也是無比雷同。
總是哥斯拉先登場。
在某個沿海城市滾一圈後，抽身跑路。
奧特曼後而上台。在哥斯拉摧毀的城市裡問路，隨繼續追殺。
永遠你追我趕。
永遠一前一後。
並且，它倆似乎怕黑。
只「游弋」在天亮的東半球。
天黑不方便被人們「拍攝」的西半球，一碰也不碰……
直到傍晚時分。
能毀壞的沿海城市全都被毀壞了，它倆終於在魔城碰了面。
開始在水底瘋狂廝打起來。
「轟——」
「轟——」
攪得海嘯翻滾。
攪得浪花滔天！
攪得足足九九八十一分鐘之後，海面才漸漸得以平息。
而奧特曼。
也拖著「疲憊」的身子。
緩緩走上魔城沙灘，高舉雙手。
向全人類宣布它成功擊殺了「哥斯拉」，完成了對世界和平的維護。
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灘。
雙手抱膝，大聲開口：「現在，我可以接受採訪了。」
……
東大。白城。
郊外貧民窟。
「吱嘎——」
一扇位於居民樓三層的房門，被從外面悄悄推開。
少女探頭。
鬼鬼祟祟朝著屋內左右查看。
確定無人後，才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有必要嘛。」另一個身高稍矮一些的女生大大咧咧，撞開少女進入屋內，隨手打開了客廳燈：「回自己家還跟小偷似的。」
「亞亞！咱們是逃犯！」少女氣急：「而…而且這房子之前被拍賣了。萬一有人呢。」
「拍賣了？」女生歪頭：「經過我同意了嗎。」
「……沒有。」
「那就沒有法律效應。」
「……」
自顧自來到客廳中間，蕭亞亞雙手叉腰，簡單掃視了房間一圈，毫無畏懼的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然後回頭，看向最後一位進屋的陳半仙：「姥爺，屋子有被住過的痕跡。咱們以前的家具也沒了。」
「是蕭季季嗎。」
「地上還有菸頭，很明顯不是。嗯……但也不排除那個小崽子學壞了。」
「……」
沉默著。陳半仙環視整片客廳，環視眼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屋。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之感，頓時湧上心頭。
「三年了啊。」
陳半仙眼眶不覺濕潤。
一番兜兜轉轉，時過境遷。
最終。
他還是落葉歸根。
又回到了這棟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裡。
「漂亮，臥室也是空的。」打開臥室的房門，蕭亞亞向裡面瞥了兩眼，滿意點頭：「今晚有地方睡了。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季季也不遲。」
「萬一……房主晚上回來了怎麼辦。」蕭冠冠擔憂。
「咱們不就是房主嗎。」蕭亞亞攤手。
「亞亞你別鬧。」
「大姐，你可真是個純種慫比。三年的時間，人設一點也沒變。」轉身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蕭亞亞指了指廚房：「嬌妻，去吧，做點飯吃。」
蕭冠冠：「……」
蕭冠冠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陷入回憶的陳半仙，只得嘆氣，走向廚房。
可僅僅五秒後，她便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啊！！！」
「姥…姥爺快來！」
蕭亞亞和陳半仙一愣，立刻對視一眼，急忙衝進廚房。
就見蕭冠冠正背靠在牆上，指著被打開的冰箱，整個人不敢置信的瑟瑟發抖。
兩人順著蕭冠冠手指的方向望去。
便發現一根「頭蓋」黑色眼罩的、「身體」均勻起伏的、還在「打著呼嚕」的……魚刺。
魚刺旁邊，還橫放了一台手機。
屏幕里正播放著有關「奧特曼」的直播視頻……
兩人如遭雷擊。
「唔。」
而冰箱裡的魚刺，似乎被冰箱外的噪音擾醒了，迷迷糊糊的甩下眼罩，「看」向猶如塑雕的陳半仙、蕭冠冠、蕭亞亞三人。
三人：「……」
魚刺頓時驚喜：「姥爺！姐姐！」
三人：「……」
「……撲通。」
蕭冠冠雙眼一翻，當場暈厥。
陳半仙則駭然的掏出一桿拂塵：「何方妖孽！」
……
與此同時。
遠隔千里之外的東大，魔城。
東海岸。
數以萬計的記者和學會政府官員，已經將五十多米高的奧特曼團團圍住了。
更遠處，則是一群一眼望不見盡頭的黑壓壓人海。
「請問您真的是奧特曼嗎？！」一名擠到前排的記者激動問。
「我這還不夠明顯嗎？」奧特曼歪頭。
「但奧特曼只是虛構的影視產品啊！」
「放屁。告訴你們多少遍了，要相信光！相信光！光相信不行，要確信。」
「尊敬的奧特曼先生，請問您是哪位奧特曼？」又一記者搶問。
「奧特曼不就是奧特曼嗎？」奧特曼皺起雙眉：「怎麼還分哪位？」
眾記者：「……」
「那…那個……」一身材較胖的記者，憑藉體型優勢壓上前，高舉麥克風：「您剛才說，您是來自S78星雲的？不應該是M78星雲嗎？」
「沒有S，哪來的M。」
眾記者：「……」
「我我我！該我了。先生，奧特曼的續航時間不都應該很短嗎？但您是怎麼可以在地球停留一天之久的？」
「我配裝的是刀片電池。」
眾記者：「……」
「那您為什麼還會說東大語呢？」
「我要是說西大語，你又得問我為什麼會說西大語。但勞資踏馬總得說一樣吧？」
眾記者：「……」
「奧特曼先生，您說您殺掉了哥斯拉，那為什麼不把屍體弄上……」
「可以了，採訪到此為止！」
站在原地等待許久的政府官員們，開始指揮現場軍隊和警署。粗暴的對記者和博主一眾進行驅趕：「奧特曼先生已經很累了。需要休息。」
奧特曼擺手：「其實我還行。」
政府人員只當沒聽見。
很快。
將所有「閒雜人等」都趕出海岸線兩公里外之後。
一架軍用武裝直升機，便迅速的由遠而來，懸停在奧特曼的身前。
機艙內，是一位身著禮服的金髮女郎。
「撲通！」
她一躍而下，雙腳落地。
幾個大步快步上前，仰視數十米高的奧特曼。
熱情的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艾薇兒。很高興見到您。偉大的奧特曼先生。」
「你好。」奧特曼也伸手：「我是奧特曼。」
「咚——」
但伸出的巨手，卻不小心將艾薇兒整個人直接懟進了土裡。
一眾政府長官：「……」
「會長大人死辣！」
遠處，某個高舉手機拍攝的博主大呼小叫。
現場瞬間混亂。
隨即！
肉眼可見的「透明」氣流，便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至！
全部灌入了奧特曼的體內。
『還得是殺老大升維快啊……』
撓了撓光禿禿的腦門，奧特曼收回手。
轉頭，看向不知何時、憑空閃現在自己肩膀上的金髮女郎，語氣幽幽：「不好意思，勁兒用大了。」
「沒關係的奧特曼先生。」
艾薇兒溫文爾雅：「您太龐大了，和您握手的確不合適。這是我的錯。我只是想代表全人類，對您的存在表示敬畏。」
「客氣。」奧特曼上下打量：「你剛才是瞬移嗎？」
「小小把戲，不足掛齒。」
艾薇兒鞠躬，轉移話題：「奧特曼先生，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薇兒，目前人類會學的總會長。您可以理解為……所有人類的首領。」
「嗯。你好首領。」奧特曼點頭，示意對方說下去。
艾薇兒直起身，繼續道：「首先，我代表八十億人類，鄭重感謝您伸出的援助之手。今天的這場災難，如果不是您的幫助……人類文明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下次我儘量再來早點。」
「您已經很及時了！至少我們西大區的眾多沿海城市，還未來得及遭受破壞。」
「西大區也快。」
「啊？」艾薇兒一愣。
「我是說西大區倖免於難，也還真是件快樂的事。」奧特曼改口。
「是的。這都多虧了您。」
艾薇兒眼神微微閃爍。思考片刻後，再次鞠躬：「其次，我們人類學會總部，在西大區，為您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特此鄭重的邀您能夠前往西……」
「時間來不及了。」
奧特曼一口打斷。低頭，看了眼手腕上並不存在的腕錶：「就算我用的是刀片電池，電量也差不多快耗盡了。我還得返程呢。你知道的，從地球到我老家，中途沒有充電樁。」
「……我們地球嗎電力充足！您是什麼接口的？我們可以為您量身定製。」
「慢充不行。」
奧特曼擺擺手：「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咱們還是直接開門見山，有事說事吧。」
「這……」艾薇兒遲疑。
「你要不說我可走了。」奧特曼作勢起身：「有啥就說啥！華強能給你辦的，肯定給你辦。不能辦的，你也肯定能體會我的苦衷。」
「啊痛快！我最喜歡的就是您這樣的性格。」
直起身，艾薇兒當即開口：「那我就直入正題了！奧特曼先生，那隻怪物……在我們這被稱為哥斯拉。我想問問您，消滅這種怪物是您的工作嗎？」
「正題是誰？」奧特曼疑惑。
艾薇兒：「……」
艾薇兒：「這個梗，其實有點過老了。」
「我以為你們人類專門喜歡老梗的。
「那個……我想問問您，消滅哥斯拉這種怪物，是屬於您的工作嗎？」艾薇兒再次嘗試轉移話題。
「沒錯。」奧特曼舉起拳頭：「我奧某，和怪物不共戴天。」
「那就太好了！」
艾薇兒砸拳：「其實我們地球上，現在還真有一個怪物。一個遠比哥斯拉危害能力超百倍的恐怖怪物！」
「哦？」奧特曼表情變得認真：「竟有如此英雄……如此魔王？」
「是的！」艾薇兒重重點頭
「他叫什麼？」
「他的名字叫蕭宇！」
「蕭宇……」
奧特曼緩緩站起身：「一聽這名字，我奧某人就頓覺臣服！他一定是個帥氣逼人、英姿颯爽、魅力絕倫、放蕩不羈的神仙中人吧？」
艾薇兒：「……」
艾薇兒：「您就是蕭宇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