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潘姐受傷
草花的後腰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就在她站立不穩的時候,有人拉了她一把,並把砍傷她的韃子踹出去好幾步遠。
她扭過頭,瞧見救她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桃源女軍。
「進城!」女將士冷聲開口。
草花眼裡包著淚,「我還可以……」
女將士擋開砍到面前的長刀,一把將她推向城門,「趕緊進城!」
來不及返回去,又有一名穿著桃源商隊灰襖子的漢子拖了她一把,「快回城!」
草花咬了咬牙,捂著受傷的後腰,穿過城門上的大洞跑進城內。
剛進去,就有穿著白大褂的人扶著她進入醫療帳篷。
「快!來了個傷在後腰的!」醫療兵大喊一聲,立馬就有護士上前接過草花就走。
草花懵懵懂懂被按著趴在簡易的鐵架床上,有人掀開了她的衣裳,又有人拿著什麼往她傷口上噴了幾下,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到有人在她後腰上鼓搗著什麼。
接著有人輕聲說了句「好了」,便有兩名婦人抬著她去了另一邊的帳篷。
這間帳篷了或躺或趴著許多傷患,其中有一個她還認識,正是運動會那天見過的三丫。
三丫兩條手臂被白布挎在胸口,左邊臉頰上也包了厚厚的紗布,看起來好不悽慘。
但她眼裡沒有悲苦,有的只是懊惱。
……
……
潘盈盈的肩膀被長矛貫穿,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面無表情擲出彎刀,將那名小將斬殺,爾後一刀狠狠砍斷砍斷長矛,徒留下精鐵製成的矛頭滯留在肩上。
再次殺了兩人後,她覺得這矛頭頗有些礙事,直接伸手拔了下來扔到雪地上。
鮮血浸濕黑色襖子,她完全無視,左手舉刀架住砍過來的長刀,右手彎刀一轉,反手將那名韃子割喉。
天色漸暗,韃子攻不進城,卻仍然沒有退兵的跡象。
她握緊手中彎刀,繼續新一輪的廝殺。
於朝生長槍在手,一路所向披靡,他注意到潘盈盈受傷,猛地掃開擋路的韃子,飛速竄了過去。
潘盈盈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給他,只管埋頭衝殺。
於朝生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在一旁和她打配合。
直到天色擦黑,死命沖城的韃子那邊傳來收兵的號角。
潘盈盈見他們要退走,飛身踏上一匹高頭大馬,一連扔出三顆手榴彈。
於朝生上前一步,在她落下來的瞬間把人接住。
也就在這時候,於朝生才發現潘盈盈的臉和唇已經白得嚇人。
其實他自己也受了傷,本想著等仗一打完就跟潘盈盈撒嬌,結果發現她比自己傷得更嚴重,肩膀上張著道血肉外翻的大口子。
於朝生哆嗦著唇,好半天才從喉嚨里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大喊。
「快來人啊!我老婆受傷了!來人啊!!!」
潘盈盈:……
她抬手想要捂住耳朵,無奈手卻被於朝生緊緊箍住。
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正想罵兩句,又聽到這小子撕心裂肺號啕大哭,「不好啦!我老婆都翻白眼了!快來人啊!有沒有人來救救她!」
潘盈盈:……
她今天就要殺夫證道!
……
……
潘盈盈被於朝生抱著,瘋狗一樣竄進醫療帳篷,徐大夫口罩下的嘴唇乾裂,但也顧不上許多,忙不迭為她清理傷口又縫合。
於朝生在旁邊,急得直抹淚。
旁邊另一名醫生要給他處理傷口他也不讓,非要看著潘盈盈才行。
潘盈盈閉著眼,簡直沒眼看,不過一點小傷,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穿越前槍子兒都不知道挨過多少回。
半晌,她嘆了口氣。
「於朝生。」
於朝生趕緊上前,「咋啦咋啦?我在的我在的。」
看得出他是真被嚇到了,眼眶紅得可怕。
「我真沒事,你別擔心了。」她難得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他講話。
「趕緊處理好傷口,你比我傷得輕,城裡暫時還要靠你主持大局。」
她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小子真的很可愛。
於朝生撅著嘴,「我都快擔心死了,還主持什麼大局!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一旁側躺著動不了的楊娟子聞言趕緊扭過頭不敢再往這邊看。
哎喲,年輕就是好啊!瞧瞧這濃情蜜意!
嘖嘖嘖。
另一邊因灑辣椒麵扭著腰的趙氏迅速從懷裡抽出帕子蓋在臉上。
求問:女兒女婿成天唱大戲,該怎麼辦?
潘老頭從外頭端著熱粥進來,一見自家老妻臉上蓋了張帕子,「嗷」地一聲就撲了過來。
「芳怡!趙芳怡!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他抖著手,顫顫巍巍掀開帕子,就對上自家老妻咬牙切齒的表情。
潘老頭:……
手一抖,他又把帕子給蓋了回去。
老妻剛才的表情也忒可怕了!
潘老頭轉身,把溫熱的粥往於朝生手裡一塞,「朝生,來,墊墊肚子!」
於朝生:……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粥根本就不是端給他的!
潘盈盈的肩膀縫了17針,左手手臂也縫了五針,心疼得於朝生直抹淚。
她用完好的右手拍了他一巴掌,「趕緊處理傷口!」
於朝生委委屈屈應了一聲,任由徐大夫給他處理後腰的刀傷。
他用的長槍,在多人戰場上不容易吃虧,傷口不深,只縫了3針。
小兩口處理完傷口,於朝生扶住潘盈盈走出帳篷。
本來打算來個公主抱,但被潘盈盈堅決拒絕了。
她傷的又不是腿,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妲媧出來了!」
隨著一道驚呼,嗚啦啦圍過來了一群人,都是剛剛來桃源城被歸為東區居民的部落的人。
「妲媧,你沒事吧?」
「妲媧,你哪裡受傷了?痛不痛?」
「妲媧……」
他們的口音奇奇怪怪,都說著並不太熟練的大宇話,每一雙淳樸眼睛裡的關心都不是作假。
這些部落里的人,是真的把潘盈盈當成了他們的救贖,他們月亮女神。
潘盈盈彎了彎唇,對他們擺了擺右手,「我沒事,我好好的呢,大伙兒也要好好的。」
有人沒忍住哭了出來。
他們都看到妲媧身上捆著的紗布了,那白色紗布上還滲著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