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大雨洗滌著蒼穹。
定國公府。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秦將軍沒有了沛安的消息?」定國公蹙眉看著對面的肅王。
今日天才剛剛亮,肅王便來到了定國公府,把他拉到了書房,和他說失去了崔沛安的消息,現在不知道崔沛安在哪。
「秦鶴風與阿玉昨夜到的消息,上一次沛安帶了一支小隊去南燕探消息後,沛安就沒有回來,他們聯繫不上沛安,沒了沛安的消息,現在已經不知道沛安去哪了。」肅王眉頭緊鎖,掏出一份摺子遞給定國公,「摺子是八百里加急送進宮的,皇兄連夜叫了我進宮,我們覺得還是要讓你知道。」
定國公把摺子拿過來,打開摺子仔細看,眉頭越來越緊,「這臭小子……阿瑾呢?阿瑾也沒消息嗎?」
「我和皇兄想著無論如何也得讓你知道,還沒想起找那小子。」肅王拍了拍腦袋,他們只想著秦鶴風與溫言玉的消息不會有錯,說不定溫言瑾早就知道了沒告訴他們,一時心急,也忘了把溫言瑾和溫言墨也叫上了。
「沛安怎麼會沒了消息?沒有消息也算是一種好消息不是嗎?我們去找阿瑾。」定國公眼角泛紅地看著肅王,將手裡的摺子扔下。
「啪」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打開,肅王與定國公轉頭望了過去,溫言清端著一壺茶,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們倆。
「清兒……」肅王看著溫言清輕聲喚道。
「父王、爹爹,什麼叫沒了沛安的消息?」溫言清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眼眶溢滿了淚水,卻被她倔強地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清兒,你乖,先聽父王與你說。」肅王慢慢走到溫言清身邊,放柔聲音試圖安撫她的心情。
溫言清搖搖頭,嘴角努力勾起,試圖掛起一個笑容,「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找大哥,對,找大哥。」
話落,溫言清端著茶壺的手一松,茶壺摔在地上化成碎片,溫言清轉身往外跑了出去。
「清兒!」肅王與定國公連忙追了出去。
雨水無情地傾落,拍打在雨中的每個人身上。
「清兒、清兒,你冷靜一下,先聽父王說。」肅王拉住溫言清,雙手握著她的雙臂,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父王,不是真的對不對?我要去找大哥,大哥一定知道的。」溫言清紅著一雙眼看著肅王,臉上早已分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掙扎著要往外走。
「清兒,清兒,父王陪你去。」肅王把溫言清擁進懷裡,緊緊抱著她掙扎的身子,按著她的腦袋,紅著眼眶低下頭在她耳邊哄著她,「父王還沒找阿瑾呢,說不定阿瑾有消息,父王和清兒一起回去找阿瑾。」
溫言清緊緊攥著肅王胸前的衣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不怕,父王在。」肅王緊緊地抱著溫言清,撫著她的的腦袋,一聲一聲地哄著她,「沒事的,清兒別怕。」
「這是怎麼了?」定國公夫人撐著兩把傘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撐在肅王與溫言清頭上,一把撐在一旁的定國公頭上。
「清兒先回去換一套衣服,父王帶你回家找大哥好不好?」肅王感覺到懷裡的溫言清漸漸安靜了下來,輕聲說道。
溫言清搖搖頭,嗓音裡帶著濃濃的哭意,「不,我現在就要回去。」
「好,爹爹陪你一塊回去。」定國公點點頭,連忙喊人準備三匹馬。
「長宴,到底怎麼了?」定國公夫人拉著定國公的手,蹙眉疑惑地看著他。
看著肅王懷裡的溫言清哭得難受,定國公夫人也紅了眼眶,但她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顏兒,你在家照顧熙兒,等我們回來。」定國公握著定國公夫人的手,眼尾泛紅。
「好。」定國公夫人點點頭,看著他們三個人在雨中跑了出去。
「書房。」定國公夫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想到溫言清方才是去給他們送茶的,轉身往書房跑去。
定國公夫人扔了手上的傘,跑進書房,不停地翻找著,嘴裡嘟囔著,「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怎麼了?」
定國公夫人拿起一份還沒來得及被疊好的摺子,仔細看著裡面的內容,抬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不停搖頭,「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
「杏雨,去把熙兒抱過來。」定國公夫人眼眶濕潤,忍著淚水不讓落下。
「夫人,小小姐來了。」杏雨把還沒睡醒的小時熙抱了過來。
定國公夫人把小時熙緊緊抱在懷裡,感受著小時熙的溫度,愣愣地坐著,嘴裡不停地呢喃,「不會的,熙兒的爹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肅王府。
「郡主、王爺、國公爺,你們怎麼那麼早回來了?那麼大的雨,怎麼騎馬?還不打傘?」李管家看著淋著雨疾馬回到肅王府門口的三人,三人都沒有理他,冒著雨往王府內跑去。
「誒,王爺、國公爺、郡主!」李管家拿起幾把傘連忙追了上去。
松雲居。
「王爺、國公爺、郡主?你們那麼早就過來了?怎麼都淋濕了?」芍藥看著一身濕的三人,後面還有一個抱著幾把傘追上來的李管家,連忙讓人去拿幾塊毛巾。
「芍藥,大哥呢?我要找大哥。」溫言清抓著芍藥的手,著急地問道。
「怎麼了這是?」溫言瑾推門走了出來,看著全身濕透的三個人,微微蹙了蹙眉。
溫言清見溫言瑾出來了,放開芍藥跑了過去,心中焦急,差點把自己絆倒。
溫言瑾忙伸手扶住她,「毛毛躁躁的,到底怎麼了?」
「這是怎麼了?」蘇念念蹙著眉,連忙用一塊大的干織棉毛巾將溫言清裹住,允禾將另外的兩塊交給肅王與定國公。
「大哥,父王、父王與爹爹說,沒有沛安消息了。」溫言清緊緊抓著溫言瑾的手,眼睛盯著他的臉,不願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嗓音沙啞,帶著難掩的哭腔。
溫言瑾蹙眉,扶著溫言清,抬眸看向同樣看著他的肅王與定國公,沉聲問:「是誰說沛安沒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