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能一對五嗎？
哨聲響起，女裁判退到擂台邊緣，
余彪不緊不慢朝白羽逼迫過去，不斷壓縮白羽的活動範圍，氣勢十足。
白羽不閃不避，也是以同樣的速度走了過去，直到余彪身前一米的位置。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距離，余彪的拳頭可以輕鬆打到他，而他還需要向前踏步才能夠到。
不過，余彪並未出手，他俯視著白羽，再度張開環抱，
「來，儘管用你的瞬影千殺！」
瓮聲瓮氣的挑釁從頭頂傳來，白羽沒有理會，
他扭頭朝韓瑩瑩所在的位置望去，韓瑩瑩混在一群同齡女生中，但他還是一眼找到。
剛才韓瑩瑩對李瑞的「震山」感到彆扭，現在他作為師父自然要給出正確的指引。
「震」作為六種基礎武技之一，最大的特點是，不靠接觸進行殺傷，它傳遞釋放的是無形的波動，其中直接的莫過於聲波，
作為鯤鵬武館的招牌之一的「震山」，核心就是利用身體瞬間放大跺腳聲，破壞對手的中樞神經宕機，讓其失去戰鬥能力，但李瑞用的太過粗糙，以致於顯得很弱。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的韓瑩瑩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的搖了搖小手。
白羽回頭，視線重回余彪身上，韓瑩瑩已經準備好了，他希望余彪同樣也是。
余彪已經處在爆發邊緣，白羽的種種行為完全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準備伸手讓白羽清醒下，
但也就在此時，白羽有了動作：
他微吸口氣，身體中軸線上的六個節點運轉「震盪」波段，右腿兩個節點運轉「壓縮」波段，最後腳尖點地釋放。
「嗡」一陣波動划過空氣，地面累積的灰塵統一跳動著，形成一條直線，而線的盡頭就是余彪的身軀。
小山一樣的余彪嚎叫一聲，捂住胸口，踉蹌著半跪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觀眾席上的大多人都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
只有那些有經驗的武館教練，或者擅長「震」的學員，看出了一些門道：
鐵御力場是一堵牆，可以抵擋絕大數攻擊，但穿透力極強的超聲波不在其內。
白羽腳下傳遞出的超聲波，定點正面釋放，余彪的鐵御根本沒用，
現在余彪這樣趴下，還算身體好，如果是普通學員吃這下，早就昏死過去，甚至有生命威脅。
場邊的吳峰看到「震山」笑開花，這招就是他教的白羽，他找到已經恢復過來的李瑞，指指點點起來：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震山，「震」和「御」結合，腳掌與地面接觸產生波動，波動再通過身體放大，最後再從腳掌釋放，
你小子好好學，白羽為了你還特意演示了一次，這玩意，可不比伱的閹割版，用不好可是會自己受內傷的。」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李瑞有些感動。
白羽雖然性格比較高冷，但平日如果有武館的學員請教，基本都會回答，屬於外冷內熱。
擂台上，女裁判望著白羽目露忌憚，她算是明白剛才白羽的「做好準備」是什麼意思，
但好在白羽沒有繼續追擊，擂台反饋的余彪力場穩定度也還有百分之三十，沒有生命危險，這場比賽在這裡結束，那也算是不錯。
下一秒，余彪突然怒吼一聲，全身皮膚泛紅，重新站了起來。
「去死！」余彪咬牙切齒著「鋼拳」砸向白羽的腦袋。
「咻」的風聲掠過耳尖，白羽望著在眼中逐漸放大的拳頭，側身輕鬆躲過。
但下一拳更快，余彪發了狂，不顧一切的連續揮拳，即使白羽要再用出「震山」也要同歸於盡。
女裁判見此，手已經拿起哨子隨時終止比賽，不過，白羽「影步」連續變向，完美避過。
「這就是你最擅長的沒錯吧？」白羽退後一步問。
回答白羽的是沙包大的拳頭，白羽沒有再躲，鐵御力場集中到手臂，同樣的揮出一拳。
「砰！」
一大一小拳頭相撞，余彪龐大的身體顫抖下，猛地向後退了四五步，兩手撐地，才勉強穩住身形，而白羽在原地紋絲不動。
又是「以彼之道」！
鯤鵬武館的親友團和天海三中的學生立馬沸騰起來。
這不止是白羽的「鋼拳」更強，打垮了余彪，還有作為承受同樣衝擊力的白羽，用出了少見的「消」將反饋到自身力道卸掉。
「消」雖然是六種基礎武技之一，人人必練，但大多都是虛有其形，真正能將「消」用於實戰的業餘武師很少，可以百中無一，職業武師中專精此道的人也不多。
「連最難的「消」都用的這麼熟練，真是個全才怪物。」
觀眾席第一排，北風武館的教練微微搖頭，「從目前這傢伙表現出的實力，我們要可能保留3個人才能贏，包括石永超。」
「你確定，他可是業餘7段？」旁邊的經理驚訝問。
「相信我的眼光，我可是專業的。」教練夾著筆記本起身，「走吧，回休息室，馬上到我們了。」
「你先去吧，我去打個電話。」經理轉身走出場館，他不需要可能，他需要必須贏。
擂台中心，余彪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連引以為傲的「鋼拳」都比輸了，他嘶吼著還要揮拳對拼。
這次女裁判出手了，「迅影」閃過，剛掄起拳頭的余彪直接被手刀打暈。
剛才白羽要是不留手，余彪的右臂已經骨折了，她在後面看得很清楚。
「勝者，鯤鵬武館白羽。」女裁判宣布。
正陽武館的教練嘆口氣後，沒有抗議，派上了最後一個學員。
這位學員擅長「刃」，白羽以同樣的「歸刃」拿下，【以彼之道】再加一。
有驚無險贏下正陽武館，眾人都很興奮，吳峰更是要給下台的白羽一個大大的熊抱，但白羽無情拒絕了。
「唉，一點都不像年輕人，進入決賽了，好歹笑笑嘛，我都沒見你笑過。」
吳峰尷尬著將手收回，摸了摸自己的黃毛。
「還真是，這點白羽你應該多提升下，許多新學員見了你招呼都不敢打，都是繞道走。」孫磊也是樂呵呵道。
「不了，這樣挺好。」白羽道。
他上次笑是面對趙玲瓏，如果沒有意外下次也是。
「行，你是大功臣，你想怎麼都行。」
吳峰將白羽引到教練座位上坐下，「接下來就是北風武館比賽，你要好好看，他們的王牌和你一樣是業7。」
「我儘量。」
白羽回答著拿出手機，繼續和韓瑩瑩聊天，他要問問韓瑩瑩學得怎麼樣，另外還有一招「擊水」，他也要韓瑩瑩學，
剛才那個學員身體太弱，他不敢用更致命的「擊水」，只能放到明天教學。
「恭喜你了，老吳，明天爭取把北風武館拿下，咱們這些老牌武館，就靠你長臉了。」
「沒問題，你們明年也加油。」
坐上大巴，回鯤鵬武館的路上，吳峰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恭喜，以及乾死北風武館。
孫磊也接到不少電話，商務合作、GG推銷，亂七八糟什麼的都有，但更多的是打探白羽的消息。
今天白羽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白羽，有記者要上門採訪你，接嗎？」
「不要。」
「職業武高的老師呢？見不見，你馬上畢業了，總得有個去處。」
「我想安靜回家。」
「好吧，那我全推了。」
孫磊說著，車上的李瑞四人稍顯落寞，白羽每次比賽都很亮眼，而他們基本沒人關注，
並且明天他們想贏北風武館，也要倚仗白羽，
吳峰對他們期望是努力四對三拿下，白羽再拿下兩個最強的，實在不行，白羽也能一對三。
沒人想這樣，但實力差距如此，他們只能陪襯。
「沒事，大家都在變強就好，我們沒有浪費時間。」李瑞悄聲道。
其餘三人微微點頭，各自想法。
晚上，鯤鵬武館眾人簡單小聚下，便各回各家，決賽在即，最好變強方式就是好好休息。
白羽和韓瑩瑩也是一起回家，路上韓瑩瑩瞄來瞄去，在找靈感要送什麼生日禮物。
周玉蘭的生日快要到了，韓瑩瑩在送過化妝品、包包、衣服等等常見東西後，已經徹底技窮。
白羽不用想，他的生日禮物已經被周玉蘭想好了，周玉蘭讓他陪逛街一天。
走了一會，白羽停下繫鞋帶，他不動聲色的朝看了一眼，有輛豪華黑色轎車在一直跟著他們兩個。
他第一反應就是【早睡早起】，他直接刪號消失，對方要線下真實他。
但以他之前判斷來看，【早睡早起】是很有理智的人，他拒絕了，就不會再打擾，他這一周也沒收到任何騷擾電話，簡訊。
「韓瑩，你去前面那家超市看看，裡面有廚房用品，平底鍋、鏟子、圍裙之類，買一套，你乾媽會喜歡的。」白羽道。
韓瑩瑩頓時兩眼放光，周玉蘭喜歡做飯，這些東西的價格，她也能承受，是個好主意。
她走了兩步，回過頭，「你不去嗎？」
「這個生日禮物是你一個人想買的，和我無關，就會很有誠意。」白羽道。
「那好，我要有誠意。」
韓瑩瑩百分百相信白羽的話，一個人前往超市。
目送韓瑩瑩進入超市，白羽主動朝黑色轎車走去，等他靠近，黑色轎車也是停到路邊，接著後車門推開，等待他上車。
「請君入甕。」
白羽一瞬間想到了這個成語，但他不能拒絕。
如果真是【早睡早起】，對方鈔能力可以直通他家，躲是沒用的。
抬腳，跨入，看到一張還算熟悉的臉，白羽暗自鬆口氣，確實是他想多了，
不過，面前這個人也是他不想見到的類型，特別是現在，他很清楚對方的來意，他將手放進裝手機的衣兜。
「你還真是敏銳，不過也省了我們時間。」
后座上，身穿職業裝的成熟女人說著，從手邊文件包取出一張銀行卡，還有一份合同。
「一百萬聯邦幣，你可以自由支配。
還有你的女朋友，她的學習成績不好，很難上名校，我們最近贊助了星耀高中，有幾個推薦權，她可以免試上學。
甚至你想讓她和你一起上職業武高也可以，段位資格證，我們可以搞定，一切正規合法，只要她低調就行。
如果你還有什麼其他條件，也可以提，只要不像上次那麼荒唐就行。」
女人將合同遞向白羽等待著，但白羽完全沒有接的意思，連碰都沒碰。
「不要再找我。」
白羽不帶一絲猶豫的拒絕，打開車門，就要離開。
北風武館背後的神話集團確實捨得花錢，第一次挖他的時候就給了不錯的條件，他當時也考慮過，
但沒等他回應，對方又直接上門找周玉蘭洽談，告訴周玉蘭許多關於他武道的事情，而這是他一直極力避免的東西，他很生氣。
現在又要讓他假賽，更是不可能，他有自己的原則，況且這幫人的錢也沒那麼好拿。
「你想清楚了，現在你答應，可以自己玩悲壯英雄的劇本，一打三遺憾退場，不會影響前途，百利無一害。」女人接著道。
白羽沒有回頭，他一隻腳踩到結實的地面上，後面的成熟女人瞬間變了語氣：
「你想贏，但你的隊友不可一定，他們沒有你那麼搶手，肯定要為自己的前途著想，到時候你能一打五嗎？」
「明天你會有答案。」白羽轉身關上車門。
「開車！」
成熟女人冷聲一句，豪華轎車的車尾燈劃出一條紅線，迅速消失在轉角街道。
白羽回到剛才的位置，拿出手機，播放錄音，一陣嗞嗞的噪音傳出，完全聽不清對話。
白羽也不失望，對方肯定做足了準備才來，不會輕易讓人拿到把柄。
幾分鐘後，韓瑩瑩提著黑色塑膠袋從超市出來。
「你買了什麼？」白羽問。
韓瑩瑩將塑膠袋打開，給白羽看一眼，「一套廚房刀具，營業員推薦的，說這刀很好使。」
「.」
「你有說，這是你要送人的生日禮物嗎？」白羽問。
正常人是不可能推薦送廚房刀具當生日禮物的。
「沒有。」韓瑩瑩老實道，「我問，廚房裡什麼用的最多？營業員就拿了這個，我覺得也挺順手的，就買了。」
「要不換一個？你乾媽的刀夠用了。」
白羽並不想打擊韓瑩瑩，但這個廚房刀具當禮物，怎麼想都不是好寓意。
「好吧。」韓瑩瑩要重回超市。
「這次我陪你去。」
「不是一個人買有誠意嗎？」韓瑩瑩問。
「我可以裝不知道你買的是生日禮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