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擊三千里
右腳「震山」，左腳「擊水」。
石永超很清楚，這兩門鯤鵬武館的招牌武技，它們都是靠聲波殺傷，但後者比前者對人類更加隱秘，更加致命。
「震山」製造出的超聲波，利用的是空氣壓力對目標暴力殺傷，它屬於點對點，爆發直線，如果反應足夠快完全可以躲避。
而「擊水」製造出的次聲波，利用的是對人體器官共振進行殺傷，它傳播範圍極大，傳遞過程基本也不衰減，無論是閃躲，還是普通的防禦手段都沒用。
現在白羽抬起的是左腳，那就是「擊水」。
在此之前的比賽中白羽都還沒用過「擊水」，現在用出肯定是想突然襲擊，一舉重創他。
「你太小看我了。」
石永超用眼神回擊著白羽，瞬間調整呼吸——密武技「心影」！
「影」在六種基礎武技中，主要作用是加速，
但這種加速不止停留在，像「影步」、「影刺」這些對人體不同部位肌肉的應用，還有內部的器官、甚至於細胞。
現在他用出的「心影」，加速的就是內臟，只要改變內臟的頻率，「擊水」就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砰砰」有力的心跳聲與白羽左腳落地的聲音重迭，
下一瞬，擂台地面變了顏色，由灰轉紅，一層無形的力場將擂台籠罩。
尚武競技館作為專業的武道館，最核心，最有價值的的就是擂台。
擂台由金屬合金和高階異獸材料製成，相當於一件超大型的魔裝，而穿戴者就是擂台上的裁判，
現在裁判開啟隔絕力場，肯定是察覺到了能影響全場觀眾的攻擊。
「怎麼了？什麼情況？！」
「兩人也沒有交手啊，我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驚呼聲中，伴隨疑惑從看台各處傳來，但擂台兩側的休息區都極其安靜。
吳峰和孫磊剛才的興奮勁已經過去，他們看到了石永超很輕鬆就應對了「擊水」，現在只能寄託於「三千里」，
但這一招啟用，至少需要兩秒的準備時間，就看石永超給不給機會。
北風武館的教練並不意外石永超擋住「擊水」，他是看到了白羽在左腳落下後，又要重新抬起落下，陷入了思考：
「既然「擊水」沒用，為什麼白羽還要用第二次？」
接著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次攻擊是「震山」！
右腳「震山」，左腳「擊水」的區分，對於普通武者來說，意義在於肌肉記憶，可以本能用出，發動速度更快，
像白羽這樣的武技天才，兩隻腳都能用，算是正常。
但是武技的變化需要間隔，武技越複雜，風格越不同需要的時間就越久。
而現在白羽要在極短時間內，在同一條的腿連續用出「擊水」和「震山」，就像一秒加速到百公里的汽車，又要在下一秒速度歸零，
這種轉換，普通的低段位職業武師都無法在極短時間內做到，白羽怎麼可能完成？
同樣的疑問也在擂台中，準備反擊的石永超心中升起。
「你想騙我？」
石永超用眼神質問著。
白羽面無表情沒有回應，但腦門上的汗水，證明了他在全力做一件事。
「怎麼辦？」
「相信自己的常識，還是相信白羽的天賦？」
猶豫之中，白羽的左腳即將再次落下，石永超想到向前比賽裏白羽一次次刷新眾人的印象，他也跟隨本能做出了最佳的判斷——閃避。
無論是「震山」還是「擊水」，這樣他都能完好無損，而他失去的只是一次進攻機會。
「嗡」無形的波紋划過空氣，外層的隔絕力場如同水面，泛起一陣陣漣漪。
「居然真得做到了。」
北風武館的教練雙眼瞪大，嘴巴不自覺張開。
這樣變態的肌肉掌握能力，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也是他的夢魘——趙玲瓏。
趙玲瓏初入職業舞台，一穿五的那場比賽，也表現出了這樣可怕的控制力，而他也就是那場比賽從職業分析師淪為了武館教練。
「集團當初就應該聽他的要求，將武館搬過去，這樣我就有機會向趙玲瓏復仇。」
這是他的第二個想法。
對面的孫磊和吳峰也是看呆了，這樣的發動速度完全超出他們的判斷。
「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孫磊握拳想著，眼角已經濕潤，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但也看到白羽要出師了。
「完了，我要從師傅變小丑了。」
吳峰內心感嘆著，笑容卻是越來越變態。
「三千里」，兩秒時間，是他按照自己熟練度判斷的，他用了這招半輩子，沒想到早已經被跨過。
擂台之上，石永超完美躲過「震山」，他僥倖著自己的判斷，驚懼著白羽的天賦，
同時也開始反擊！
「你很強，但我也不弱！」
力場變化，他五指成虎爪狀，「切割」「尖點」「壓縮」三種波段迭加，密武技——驚虎破風殺！
白羽望著石永超即將伸出的虎爪，也很意外對方的反應和速度，也愈發感覺可惜，這一個能讓他變強的對手，
但終歸是下午的事情更重要，他伸出「雲手」朝「虎爪」接去，
石永超目露失望，這不夠！
這一招的殺傷力，同水平，無論是「雲手」還是「鐵御」，都擋不住，
下一瞬，他身體劇烈震顫一下，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從大腦、從五臟六腑，從毛孔迸發。
「不能倒下！」
他面容扭曲著，鮮血從嘴角滲出。
他的意志不允許他就此屈服這樣的痛苦，但這早已超過身體的極限，
無力的四肢，發麻骨頭，空白的大腦，他不甘從朝地面倒去。
此時，白羽也是抓住了石永超還沒啟用完成的「虎爪」，然後保護失去意識的石永超平穩落地。
一秒、兩秒、三秒，擂台上的裁判沒有動作，看台上的觀眾沒有歡呼，一切如同時間停止。
直到吳峰忽然大吼一聲「我們是冠軍！」打破寂靜，然後吳峰就朝著擂台跑去，
但更冷靜的孫磊一把將其抱住，「老吳，裁判！裁判！裁判還沒宣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