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各懷鬼胎
「叮！」
安檢門亮起綠燈，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秦英順利通過，但她並沒有等候其他人，而是一個人獨自離開。
其餘人也沒在意，以為秦英是著急去衛生間，但等他們通過安檢後，來到通道另一側，才發現了秦英一直懷揣的「秘密」：
一隻白貓從秦英的風衣兜中探出了腦袋，秦英伸出手正在餵貓。
「秦老師你怎麼把貓也帶了過來？」
孔鑫見此不由問，王海幾人也是一臉疑惑。
場館內部肯定是禁止寵物出現的，但秦英還是將白貓帶了進來，而且剛才最新的安檢儀器也沒發現白貓的存在，實在奇怪。
隊伍最前面的白羽沒有好奇，他發覺白貓的腦袋比之前小了一號後，悄無聲息的朝靠窗一側挪了幾步。
先前他只是猜測白貓的不凡，但沒想到會這麼離譜，
他可以肯定秦英兜里這隻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白貓，實際是頭可以變化大小的高階異獸，
而且這頭異獸似乎還處在失控邊緣，逼的秦英不得不停下來用食物進行安撫，
現在以他的實力很有必要遠離一段距離，免得被玩核彈的秦英炸個屍骨無存。
一旁的林嬌發現白貓的異常，也是心底一沉，
秦英能把這樣的凶獸弄到手確實超乎了她的想像，計劃之外的高戰力增加了一個，到時候的行動肯定會受到影響。
不過，她不打算去修改，一是，通知起來太麻煩，可能會提前暴露她，二是，她已經有些厭倦高傲的趙玲瓏了，她不介意看見趙玲瓏吃癟。
「小白的膽子太小，我帶它見見世面。」
面對眾人關注，秦英玩笑一句，沒有詳細解釋，就等白貓吃完東西。
「那秦老師你小心點，被發現你可能就再也無法進入場館了。」孔鑫提醒道。
他知道神通廣大的秦英帶貓進來肯定是有理由的，只是不宜公開，但白澤武高主教練的身份同樣重要，他希望秦英能權衡好。
「我會的。」
秦英答應著，拍拍手上的食物殘渣，將差點現出原形的白貓重新按進衣兜，
「好了，它吃飽就不再鬧騰了，大家就當它不存在吧，我們走。」
秦英這麼說，隊伍多數人也就收起了探究的心思，繼續前行，畢竟這件事算是違反條約，一旦傳到其他團隊耳中，很容易被舉報。
趙玲玉走在隊伍最後面，她路過秦英餵貓的地方，卻是留意了下地面上殘餘的貓糧。
「原來如此。」
她大概清楚了白貓的來歷，同樣牙口好的貓，她曾經也有一隻.
幾分鐘後，白澤武高眾人正式進入黃天武道競技館內部，裡面的比賽場地已經被分割成一個正方形，
比他們更早前來的天鷹武高和無極武高，各自聚集在中心擂台的西側、北側，
兩方團隊人數和他們差不多，都是二十人左右，但彼此之間的風格是大相逕庭，
西邊的天鷹武高個個吊兒郎當，頭髮花花綠綠，就像一群非主流青年，
北邊的無極武高眾人衣冠整潔，行坐端正，如同一群守舊的修道士，
相比之下，他們一行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就正常許多，
另一邊，天鷹武高和無極武高的代表隊也在打量剛進來白澤武高眾人，
不過，前者更加關注白羽，後者則更關注趙玲玉，尤其是無極武高的隊長陳語冰，一個英氣十足的短髮女生，直勾勾盯著趙玲玉不放，眼神中滿是戰意。
「你認識？」白羽扭頭問起旁邊的趙玲玉。
「第一次見。」
趙玲玉掃了眼氣勢洶洶的陳語冰，神色依舊，
「我爺爺曾經是無極門的弟子，後來門主仙逝，他們師兄弟間因為理念不同鬧了不愉快，最終論武我爺爺贏了，
但他沒有繼承門主之位，而是讓給了他的師兄，自己獨自離開。」
「明白了。」
白羽點點下巴。
來之前錢濤就詳細介紹過無極武高的情況，
無極武高脫身於曾經的龍州最強古武門派無極門，他們崇尚古為今用，以嚴苛的修行著稱，在南部武高當中是獨一檔的存在。
而陳語冰不僅是這屆無極武高校隊的隊長，還是上一代無極門門主的孫女，
現在對方如此直白求戰，肯定想當眾打敗趙玲玉為她爺爺找回面子。
「你想怎麼辦？」白羽接著問。
按照眾人商議的結果，如果待會他代表白澤武高勝出，他們將會選風雲武高作為這一輪的對手，現在要臨時變化的話，需要和大家說一下。
「一切如常。」趙玲玉道，「得了我爺爺真傳的是趙玲瓏，和我無關。」
「.」
「行吧。」白羽抿了下嘴唇。
他理解趙玲玉的想法，兩個老人早已經羽化了，再延續他們的恩怨，除了更加怨恨彼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大家都專注自己才是正解。
兩人說完不久，呂耀世帶領著風雲武高眾人浩蕩出現。
「抱歉，我這邊人多了一點，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呂耀世對眾人攤手說著，身後戴著特製戰術眼鏡的分析師整齊坐了兩排，一排十五個人，三十雙眼睛準備觀察擂台上發生的一切。
白羽眾人早已見過呂耀世的排場，一兩個低聲罵著「傻逼」，沒有搭理，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感受到壓力。
在黃天市的比賽都是五局三勝制，開賽前十分鐘教練必須提交出場選手名單和上場次序，此後就無法更改。
這樣的賽制決定了，擂台上下都需要雙方進行博弈，而團隊能力越強的隊伍，越能在博弈中占據優勢，
風雲武高毫無疑問更容易比他們獲得有用的信息，到時候排出選手強弱，上演田忌賽馬的好戲也就不是什麼難事，
而這也是他們想要首先淘汰風雲武高的原因，
他們不能把風雲武高這樣能以情報致勝的隊伍留在決賽，否則，他們將會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苦戰。
無極武高的人心神堅定，看到風雲武高的團隊規模沒有太多驚訝，他們當前的目標就是打敗白澤武高，風雲武高暫時與他們無關。
倒是風鷹武高的隊長嚴飛和呂耀世搭起話，「不介意，呂公子，你帶多少人來都行。」
「我倒是想，可惜賽事組不答應，只能委曲求全一下，隨便弄個一百人的團隊玩玩。」
「沒辦法，這裡太小，賽事組得給我們這些人留點位置，免得比賽太難看。」
「說的也是，哈哈。」
兩人一唱一和著，在場的其他人都被噁心到，好在很快就到了規定的時間，一個名為武青的中年裁判來到擂台中央，開始主持這次特殊的抽籤儀式：
「好了，人都到齊了，現在請各自隊伍的隊員代表上台，在角落的紅圈內站好，我為你們講解下具體的搶簽規則。」
「搶簽？有意思！」
吳耀世一馬當前走向擂台，嚴飛嬉皮笑臉著立馬跟上，兩人仿佛是一體。
陳語冰慢一步，神情與身影滿是堅決。
「我去了。」
「加油！」
「記得注意吳耀世，他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嗯。」
白羽耽擱下，最後一個登台。
武青確認四人站好，取出一張五筒為四人展示下：
「等會我頭頂的圓球中會落下四百張這樣的麻將，其中有四塊刻著你們各自學校的名字，
你們想要下一輪對手是誰，就去拿代表對方的麻將，速度最快的那個視為勝出。
但注意，不能以任何手段干涉麻將在空中的運動，落地前，每人也只能拿一張麻將，多拿視為無效，明白嗎？」
「明白。」
吳耀世和嚴飛短暫對視下，異口同聲道，兩人已經胸有成竹。
白羽也沒問題，規則簡單明了，眼力、爆發也是他的長項。
陳語冰默不作聲，但銳利的眼神已經看穿一切。
「都明白就好，那現在準備吧。」武青說著身體漂浮到正上方圓球旁邊。
底下分立擂台四角的四人都被武青這一手鎮住，
能利用「驚空」力場短暫飛行，說明武青已經摸到的「心域」門檻，算是准青龍武師了，這樣的人做他們的裁判完全超規格待遇。
「三！」武青洪亮的聲音傳來，四人收回心神，集中注意力。
「二！」四人蓄勢！
「一！」
「砰！」圓球從中間分開，「嘩啦啦」的麻將如同瀑布一樣垂直落下，
四百張麻將互相碰撞著上下翻飛，每一張麻將露出圖案的時間不到0.2秒，期間還有遮掩、阻擋，極難捕捉。
但這是對常人而言，白羽看的很清楚！
一萬、九筒、麼雞、白板.一張張麻將在眼前閃過，最終定格在微小間隙中露出的半個「雲」字！
找到了！
風雲武高！
「隆！」
音爆聲炸裂，白羽第一個行動，但他剛跨出兩步，一個早有裝備的身影就攔在了他面前！
「眼力好又如何？你根本拿不到！」
吳耀世凝視著白羽，知道規則後，他就明白沒機會和白羽正常比拼，因此，他決定從找麻將變成找人。
白羽一心想拿「風雲武高」，本能就要越過攔截的吳耀世，再加速，
但吳耀世「影」武技同樣靈動，而且對白羽的動作異常熟悉，
白羽連續幾次變化方向，都被吳耀世預判到，完全沒法擺脫。
「和那時一樣嗎？」
白羽想起了當初校隊預選賽上錢濤對付他的情形，
但這次鳳雲武高的分析師團隊對他研究更徹底，
他過往在擂台暴露的諸多習慣，都已經成為了對方針對他的武器，感覺很不好受。
就在白羽和吳耀世僵持之間，另一邊眼力不錯的嚴飛也發現了自己想要的麻將，他直奔即將落地的「白澤武高」而去。
作為四支隊伍中，紙面實力最弱的校隊，他早已經和吳耀世達成了交易，由他們天鷹武高對付白澤武高，
到時候風雲武高團隊也會無償給他們分享研究白澤武高隊員的成果，甚至進行陪練，大大提升他們的勝算。
當然，吳耀世也不全是好心，
風雲武高第一輪對上白澤武高其實是有輸的可能，所以才需要他們做馬前卒去試探，讓白澤武高的隊員暴露出更多的實力，
這樣一來雙方決賽相遇，風雲武高才能十拿九穩。
如果是他們打敗了白澤武高，那結果更好，吳耀世認為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
而這就是他們天鷹武高的機會，一個馬前卒將軍吃車的機會！
「白澤武高」落地，翻滾，嚴飛伸手去抓，
但下一瞬，「白澤武高」詭異的倒飛回去，脫離了他的視線，
他驚怒著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墨玉一樣的眼眸，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找到了「白澤武高」，陳語冰找上了他，「白澤武高」已經落入對方的手上。
與此同時，擂台上方縱觀全場的武青也吹響了哨聲：
「搶簽儀式結束，勝者，陳語冰，她代表無極武高選擇了白澤武高作為對手。」
「不對，她犯規，你說的不能用力場干擾麻將。」嚴飛厲聲質問起武青。
無極對白澤，他們對風雲，這樣的對陣，對天鷹武高是最差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規則是不能干預麻將在空中的運動。」武青重複一次，「還有，說話聲小點，我不聾。」
嚴飛一怔，咬牙忍住怒氣，他們如果再得罪裁判，後天的比賽只會更加沒有勝算。
「抱歉。」嚴飛說完下了擂台，天鷹武高的其他人也如同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起來。
吳耀世卻是不加掩飾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沒想過，陳語冰會對趙玲玉如此執著，如果從隊伍利益考量，那無極武高的優選肯定是天鷹武高才對，現在這樣，他們大可以坐山觀虎鬥。
「雖然過程不對，但結果更好了，你們兩家到時候好好打，我會認真觀賽的。」
白羽看了眼得意的吳耀世，輕呼口氣，緊握的拳頭鬆開，走下擂台，
「對不起，我辜負了大家。」
白羽向寄予他期望的全隊人鄭重道歉。
白澤武高奪冠概率最高的路線，被他的親手葬送了，這是他的責任，說什麼意外、被算計，都是藉口，
真正原因只有一個，他還不夠強，依舊在規則之下，使用武技，使用這具身體，
他需要重新思考一些事情。
白澤武高眾人被白羽的態度嚇了一跳，他們頭一次見，這麼嚴肅自責的白羽，就像一個犯了什麼滔天大錯的罪人。
「哎呀，沒事，誰知道那個傻逼會這麼幹。」
「就是，而且我覺得打無極武高挺好的，上次我想領教下古武技都沒機會。」
王海和袁丘一左一右就像兩個護法，直接攀住白羽的肩膀，好聲安慰起來，一項不怎麼說話的張衡也是跟著發聲。
秦英趁機將麻煩的白貓塞到了白羽衣兜里，林嬌藉口按摩查看起白羽的身體狀態。
趙玲玉在旁邊什麼都坐不了，但緊蹙的眉梢和手中已經乾癟的易拉罐，足以證明她的焦躁。
就在這時，陳語冰連同無極武高的隊員來到了趙玲玉面前：
「後天的比賽，我會在第五局出場，到時候我們陳家和你們趙家一分高下。」
聞言，秦英皺起眉頭想要出言阻止，但下一秒，趙玲玉就一口答應下來：
「好啊。」
怒不可遏的趙玲玉站起身，耳側的秀髮無風飄動起來，
她本不想理會什麼恩怨，但惹到她的人，還打上門來，她憑什麼退讓。
「那就按照以前的規矩，輸家磕頭認錯，或者放棄古武，怎麼樣？」
「沒問題。」陳語冰望著趙玲玉堅定回應，「我在擂台上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