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適時開口,「蘇離,此案雖與老五有關,但京中出了案子,向來由你在查,朕將菊清的命案交給你了,你莫要徇私才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蘇離看向安帝,雖然安帝在歷經謀逆的事之後,對她跟墨連瑾的態度,比以前好。
但她看過去的時候,還是在安帝眼底,發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高深莫測。
她沒作聲,只點了點頭。
安帝又對柳崇明道:「你協助蘇離,有何進展,隨時向朕稟報。」
「是,微臣遵旨。」
安帝向前一步,拍了拍墨宮琅的肩,而後才帶著宮人轉身離開。
蘇離蹲下身,任由墨連琅抱著菊清,沒強制讓他離開。
從表面上看,菊清的致命傷在心口,一刀直沒入底,刀口周邊的皮膚有生理跡象,說明,匕首是在菊清還活著的時候扎進去的。
匕首單從外表來看,很普通的樣式,隨處可見。
再看向其它地方,並沒有什麼異樣,除了菊清的雙手……
她手上有噴濺式的血點,大部分分布在手腕,十指內側乾乾淨淨,掌心也同樣,這種血跡分布,倒像是她自己握著匕首,捅了自己,所以噴濺出來的血跡才只在她的手腕上顯現,而十指內側跟掌心,並沒有被血液噴濺到。
「柳大人,你過來看一下。」蘇離把柳崇明叫過來,把菊清雙手的異樣指給他看。
柳崇明有點沒看明白,不解的問道:「這是死者的手,手上有血跡,與案子有關聯麼?」
蘇離起身,拿出自己的解剖刀,又手握緊刀柄,把自己心口比劃了一下,「假若我這樣給自己一刀,鮮血會如何噴濺?」
「大部分會落在手腕,而指尖內側與掌心,因為握著刀柄的原故,不會出現噴濺出來的血。」柳崇明立刻明白了過來,「王妃娘娘的意思是……」
「這只是一個證據,其它的,待我們問完目擊者後,再做定奪。」
「好。」
墨連琅的反應慢了一拍,但也聽明白了蘇離話里含帶的意思,他看向蘇離,「五嫂,你的意思是,菊清自己刺了自己誣陷於五哥?你怎麼能下如此武斷的定義?菊清她向來心善,她怎麼會……」
「你信她心善,難道就不信你五哥不會殺她?」蘇離反問。
墨連琅被問住了,答不出來的他結巴了幾秒,重新抱住菊清,哭了起來。
柳崇明負責去問太監,蘇離則去問宮女。
一共三名目擊者,當時出事的時候,她們一人走在墨連瑾後面,兩人在菊清後面,相隔大概有十幾米遠,只看到墨連瑾抬手朝菊清伸去,而後便是菊清慘叫栽倒。
柳崇明那邊也一樣,沒人真的見到過墨連瑾出手,但菊清臨死前有遺言,指明殺她的,就是墨連瑾。
「柳大人,你先派人將菊清的屍體送去義莊,我隨後再過去。」蘇離開口朝柳崇明吩咐了一句,又道:「我想先去大理寺,見一見墨連瑾。」
柳崇明點頭,示意自己帶來的幾個人辦事。
墨連琅緊緊抱著菊清的屍體不願意撒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菊清一旦進了義莊,就會被蘇離驗屍,該剖的地方都要剖開,這叫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墨連琅,菊清的死,我們一定要查清楚了,才能給你一個交待,給墨連瑾一個交待。」蘇離拍拍墨連琅的肩,放低了聲音,「你放心,我驗完屍後,會把她縫好,再通知你替她收殮下葬。」
墨連琅搖頭,帶著哭腔連聲道:「她還未過門,還未進我六王府的門,五嫂,你有通天的法子,你還能救她的是不是?」
「她已經死了。」蘇離直接了當的開口,「你現在要學會放手。」
墨連琅哭得像個孩子,把頭埋在菊清的頸窩。
蘇離嘆了口氣,腦海里回想起在太子逼宮那天,菊清幫她去找蘇年羽過來的畫面。
她真的想不明白,這樣簡單可愛的菊清,怎麼會……
墨連琅又哭了好一會,才戀戀不捨的把菊清的屍體交給大理寺的人帶走。
蘇離跟柳崇明也要離開,看著站在原地不動不動的墨連琅,蘇離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眼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揭開真相,這樣,才是對墨連琅最大的交待跟慰藉。
墨連琅一眨不眨的看著菊清的屍體不見,整條宮道,就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車輪的軲轆聲響起。
福寶推著墨連訣,出現在墨連琅身側。
墨連訣看了眼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墨連琅,長嘆一聲,「菊清的死,我都聽說了,是老五殺了她?」
「菊清說是五哥殺了她,要我替她報仇,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是五哥殺了她……」墨連琅痛苦而矛盾的迎上墨連訣的視線,「四哥,我該怎麼辦?如果真是五哥殺了菊清,我該怎麼辦?」
「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墨連訣一字一句,語氣不再雲淡風輕,而是充滿戾氣。
他雖然還是原來的那個墨連訣,氣質卻已經跟溫潤相去甚遠。
墨連琅沒發現這些,「我該擔心什麼?」
他的無措、害怕、傷心、絕望,都表現在他的眼睛裡,不加掩飾,天真的敞露給所有人看。
墨連訣在心底暗嘆了一聲,他還是太不知世道險惡,看著墨連琅,聲音逐漸收緊,「你該擔心,老五若是真的殺了菊清,你要如何才能讓他替菊清償命?你與他如何斗下去?」
墨連琅一怔,這個問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
墨連訣伸手,從袖袍里拿出一樣東西,塞到墨連琅的掌心。
墨連琅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但仍然能夠認出,掌心裡的東西很熟悉,是他從小就見過的,皇長兄一直佩戴在身上的貼身之物。
他不解的看著墨連訣,不明白這種時候,墨連訣為什麼要把這東西拿出來給他看。
「老六,你想報仇麼?」墨連訣的臉色,陰沉如陰天。
墨連訣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就像是個孩子,在等著有人給他指明方向。
墨連訣指指他手裡的東西,「這是你皇長兄留給我的,我一直認為,只有他那樣的人,才配繼承那個位置,如今他不在,你與他一母同胎,他的遺志,便當由你來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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