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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指著鼻子罵

2024-09-02 01:37:15 作者: 石聞
  左望山壽辰之日,他家外的那一條街很熱鬧,不,甚至可以說整個破風縣都比往日熱鬧了太多,真可謂一個人就短時間拉動整個縣城的經濟。

  這天他家門外那條街卻是格外的擁擠,車馬太多,雲景他們來晚了一點,前面的路都堵死了。

  這種情況顯然很多人都沒預料到,好在官府方面給左望山面子,專門出動捕快疏通道路,加上左望山的家人出面和賓客溝通,這條街一頭進一頭出,如此才逐漸恢復道路暢通。

  當真是賓客盈門風光無限,讀書人讀到這個程度,一輩子都值了,可惜,左先生教出來的都是一幫禽獸不如的玩意,今日的風光,恐怕是他人生巔峰,而且是在巔峰時刻急轉直下!

  夏濤的馬車緩慢前進,留意到外面熱鬧景象雲景心中暗道。

  通過念力觀察,雲景發現,雖然給左望山拜壽的人很多,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去他家當面拜壽的,絕大多數人也只是到了他家門口,留下禮物和姓名就離去。

  這種人很有自知之明,沒辦法,來拜壽的人太多了,沒能當面拜壽混臉熟還得送禮,不得不說是一件讓人鬱悶的事情。

  可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你來了人家估計記不住你,你不來人家絕對記得住你……

  前進途中閒得無聊,結束之前話題的夏濤笑道:「我記得父皇曾多次請左先生入仕,甚至都許諾二品官起步,可惜都被左先生以年事已高婉拒了,當真可惜,以左先生的學問,若是入仕的話,定是百姓之福,大離之福」

  他們的話傳不出這個車廂,說說倒也無妨。

  雲景聽了心頭古怪,道:「嗯嗯,或許吧」

  左望山若是入仕,或許辦事兒能力是有的,但他能教出那樣的徒弟,到時候是不是大離和百姓之福就不得而知了。

  「聽雲兄弟的口氣,似乎不認同我說的?」夏濤啞然道。

  雲景當即搖頭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左先生淡泊名利嘛,一生未曾入仕,怎會在晚年變卦,那樣讓天下人這麼看?估計人們以為他是在待價而沽呢」

  「說的也是」,夏濤居然信了,然後又有些鬱悶道:「話說回來,這些年我大離戰爭不休,這左先生不思報效朝廷,而是偏安一方,多少還是讓人有些微詞的」

  雲景敷衍道:「人家不添亂就不錯了」

  「哈哈,雲兄弟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左先生名滿天下,怎會添亂?」夏濤搖頭道。

  那可不一定,不久後估計你就知道了,但這話雲景沒說。

  這會兒給夏濤按摩頭部的一個丫鬟突然壓低聲音說:「少爺,奴婢發現,這條街上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嗯?說說看」,夏濤眉毛一挑。

  那丫鬟說:「具體不清楚,但奴婢能明顯感覺到,很多人恐怕並非是來給左先生拜壽的,剛才外面傳話給我,整個破風縣城內,先天高手就來了二十多個,真意境都來了幾個,左先生府邸周圍的茶樓里,街道上,到處都是高手暗中蟄伏,目的不明,甚至因為要給左先生拜壽而來到破風縣城的無數人裡面,估計也多有別有用心之人!」

  「有這樣的事情?」夏濤眼睛一眯,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丫鬟遲疑了下,看了雲景一眼,又見夏濤沒避諱的意思,再度說道:「而且,外面的人傳話給我,說那些目的不明的人,似乎是官府和蟻樓的人,甚至還有軍隊的影子,奴婢猜測,恐怕今天左先生的壽辰將出現重大變故!」


  聽完後,稍微沉吟,夏濤說:「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正常拜壽,地方上的事情交給地方上處理吧」

  「可是少爺,若是出現變故,尤其是左先生被官府盯上的話,你去拜壽,很可能會惹上麻煩,這會對少爺很不利」,丫鬟擔憂道。

  夏濤不以為意道:「我們會有危險嗎?」

  「安全方面少爺倒是不用擔心……」

  夏濤直接打斷道:「那就沒問題了,這次出來,我已經占盡了好處,有些時候留點口舌給人也是有必要的,否則那些不滿我的人一直憋在心頭無處發泄反而會成為更大的隱患」

  「少爺高瞻遠矚……」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雲景也留意到了破風縣城的氣氛不對,甚至比夏濤他們了解的更多。

  整個左望山的府邸都已經不知不覺的被包圍了,甚至有一種只能進不能出的感覺,就連整個破風縣的各個關鍵地點都有人暗中準備著。

  雲景知道,何正典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和蟻樓等方面配合,整個破風縣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預料之中的事情,雲景並不意外。

  今天之後,那些豬狗不如的傢伙恐怕就無法繼續逍遙法外了,那些被害之人也將能得到一個公道。

  可惜,類似周小娟那樣的人,無法親眼看到汪浮等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想來泉下有知的話,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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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害之人無法復生,再如何整治那些罪犯也無法挽回,說到底,還是這個世界的制度和法律有問題,可時代的局限性,無法一下子做出改變……」

  想到這裡,雲景不動聲色的看了夏濤一眼,以雙方目前的關係,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不知道能不能聽得進去自己提一些意見。

  以後的事情只能是以後再說了,說不定將來自己本身就有能力改變一些東西呢?

  太遙遠了,現在想這些沒太大意義。

  夫子恐怕都無法改變現有的狀況吧,很多東西想要改變,無異於挑戰整個世界的體系和文明!

  太難了……

  前進的速度雖然慢,但總歸雲景他們還是來到了左先生家的門前。

  下車後,雲景發現左先生家門口迎接賓客的居然是汪浮和左望山的一個兒子,兒子徒弟齊上陣。

  兒子是血脈的延續,徒弟則是思想的延續,兒子招待親戚,徒弟招待友人,左望山這樣的安排倒也正常。

  夏濤帶雲景來給左先生拜壽,但並不是以二皇子的身份,他的下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到了一份涼州州府一望族的請柬,可以帶四個人去『見見世面』。

  也就是說,憑那份請柬,雲景和夏濤都是『順帶』的。

  他這樣的安排也正常,否則以他二皇子的身份前來,今天的主角估計就要變成他了,壓根沒左望山什麼事兒,那有些喧賓奪主。

  「涼州州府鄧老爺到,賓客四位,贈名畫一副,祝左先生身體健康,裡面請!」

  夏濤的下人遞上請帖後頓時有人唱名,然後邀請雲景他們進去,裡面有人專門安頓他們。

  雲景知道,所謂的鄧老爺壓根沒來,是夏濤的下人易容偽裝的。


  進門的時候,處於登門拜訪禮節,雲景也衝著負責迎接他們的汪浮微微抱拳行禮。

  但他這個抱拳禮,卻是左手包右手,而且代表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在上,代表他人的右手大拇指不是被左手大拇指壓著的,而是直接撰在了掌心!

  好傢夥,這已經不是行禮了,而是差不多當面指著人家的鼻子罵豬狗不如,只是以讀書人的方式表達出來相對『委婉』一點罷了。

  可懂的都懂。

  面對雲景如此行禮,汪浮帶走笑容的表情一僵,旋即臉色通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但今天是他師父的壽辰不好發作,自己負責迎接賓客,只能深吸口氣壓下怒意,卻是暗自記在了心裡,事後再算帳。

  他也在心頭快速思索,此人是誰?為何如此,莫不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的仇人?

  雲景故意的,行禮之後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隨夏濤等人進去。

  和汪浮這種禽獸不如的傢伙以禮相待?

  可拉倒吧,他沒當場拔劍將其砍成肉泥就算不錯了。

  在他們進去後,汪浮對身邊的一個下人眯眼耳語道:「安排人看著鄧老爺他們點,尤其是那個長相無比出眾的年輕人,搞不好他要鬧事兒,今天是師父的壽辰,容不得一點差錯,順便再調查一下是不是什麼時候和他們結仇了」

  「小的明白,這就去安排……」

  下人離去後,汪浮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侮辱我,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雲景行禮的動作很多人都看到了,無不投去詫異的目光,但都沒有說什麼,可暗中都在猜測雲景這個陌生人為什麼會如此對汪浮。

  少年人,不管怎麼樣,也不該在這樣的日子行如此無禮的舉動啊。

  「雲兄弟,你這是何意?那人和你有仇?可不對啊,你才來多久,人家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夏濤愕然的看著雲景道,雲景那一個動作,就差跳出來明刀明槍的和人家幹了。

  雲景不以為意道:「黃兄,我並非無緣無故的罵人,只是比你先來幾天,知道一件讓我無比憤怒的事情,剛才門口迎接我們的叫汪浮……」

  說著,雲景把周木以及他女兒的事情說了一遍,順帶提了提周木上門差點被打死的事情,完了道:「這件事情我親眼所見,人家上門去找女兒,卻被『女婿』的家人差點打死,如此行經和禽獸有什麼區別?我實在做不出裝著不知道還給其好臉色,想想都噁心,說實話,今天來此,我想的就是之前那樣指著對方鼻子罵,現在心情舒服了,縱然被趕走也無所謂,你或許會覺得我衝動了吧,但無所謂了,我輩讀書人羞與此等禽獸為伍,提前劃清界限的好」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雲兄弟不早說,否則我看都懶得看那傢伙一眼,簡直污了我的眼」,夏濤微微皺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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