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雅站在長楓院外好一會了,她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直到看到薛玉瑤回來,她才開口說道,「我有話想和你說。」她聲音里透著一抹焦急。
薛玉瑤淡淡開口,「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表哥馬上要迎娶李芙蓉了,這事你應該知道了吧。」白清雅擰著眉頭說道,「你就不能阻止表哥嗎?」
那個時候,她想要當這個平妻,薛玉瑤根本就不同意。現在換成了李芙蓉,她竟然一聲不吭就答應了。
白清雅心裡是不甘心的。憑什麼這平妻,李芙蓉能當,她就當不得。如果她當不得,那所有人都別當。
薛玉瑤微眯著眼睛盯著她,冷笑,「不管李芙蓉,進不進府,我還是這侯府的少夫人,所以,我為什麼要阻止呢?」
白清雅心頭的火燎原一般地燃了起來,問道,「那當初,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呢?」
薛玉瑤微微皺了皺眉,冷笑一聲,「怪就怪你喜歡偷偷摸摸呀。」她說完就帶著丫鬟走了進去。
白清雅擰著眉頭看著薛玉瑤的背影,她搖了搖頭,她絕對不能夠讓李芙蓉進府,絕對不能。
白清雅去了白氏的房裡。
「姑母,你就不能夠想想辦法,讓表哥不要娶李芙蓉。」白清雅一邊哭一邊說道。
若是李芙蓉進了府,她算什麼,她真的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了。
白氏輕嘆一聲,「你表哥和李芙蓉青梅竹馬,他們兩個有情。之前因為侯府的事情,他們兩個不得已才分開。如今,他們兩個能夠在一起,也實在是不易,清雅,這事你別管了,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
白氏頓了頓又說道,「清雅,你現在就好好把這府里的中饋管好,把孩子生下來。只要我在,川兒不會虧待你的。」
「可是,姑娘,若是李芙蓉進府,我一輩子就只能夠是一個妾室了。」白清雅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白氏拍了拍她的手,低聲說道,「一輩子長著呢,眼光要放遠。」
白清雅應了一聲,點頭,「姑母,我聽你的。」她心裡雖然極為不甘願,但是她也知道她阻止不了。
宣平侯府賣了兩間鋪子,東湊西湊,總算是把給李家的聘禮給湊齊了。
白氏極為不滿地說道,「當初,娶薛氏的時候都沒要這麼多聘禮。如今娶一個平妻竟然需要這麼多的銀子。」
顧雲川笑著說道,「母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們的日子好過了,這聘禮自然是要多一些了。」
顧雲川剛準備去李府下聘,京兆府的林捕頭帶著文書過來傳召顧雲川去府衙。
「大公子,請跟我走一趟吧。」林捕頭眼神凌厲,「莫要耽擱了,趕緊走吧。」
顧雲川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能否晚一些再去衙門?」今日可是他去李府下聘的好日子,他可不想耽擱了。
林捕頭擰了擰,喊道,「來人,押送顧大公子去府衙。」
「顧大公子,我原本想給你些臉面,讓你自己去,既然你不願,那我只能押送你去公堂了。」
林捕頭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宣平侯府留著,讓手底下的人押著顧雲川就去了京兆府。
白氏急得轉轉團,她也不知道京兆府為什麼會把顧雲川給抓走了。按說,她三個兒子,老大是最穩重的,不會犯什麼事的。
「母親,川兒給京兆府也押走了。」白氏急切地說道,「現在可怎麼辦呀?」
李老夫人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趕緊派人去找侯爺,讓他去打探打探情況。」她頓了頓又說道,「你先別慌,派人去李家說一聲,今日不過去下聘了。」
白氏應了一聲,就去辦這事了。
顧雲川心裡有些不安地問道,「林捕頭,到底是什麼事情,非要讓我去一趟公堂。」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的任務就是把你押送到公堂,別的事情,我不清楚。」
林捕頭的兒子和魏子舟交好,兩個人是同窗也是好友,故而,林捕頭對於宣平侯府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他對顧雲川是真的瞧不上。
顧雲川一到公堂就看到了薛玉瑤。
他氣急敗壞地怒吼道,「薛玉瑤,是你要狀告我嗎?」
之前,他寫下了欠條,薛玉瑤就不鬧了,他以為她想明白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薛玉瑤竟然會在他去李家下聘這日把他給告上了公堂。
「肅靜。」京兆府尹張大人用力地拍了驚堂木,沉聲說道,「薛氏狀告宣平侯府欠債不還,宣平侯府世子忘恩負義,寵妾滅妻,不敬正妻,聯合妾室苛待正妻,主君對髮妻受辱置之不理。」
張大人把狀紙念完之後,抬眸問道,「顧大公子,你對此有何異議?」
顧大公子拱手行禮,極為歉意地說道,「大人,薛氏不過就是一時之氣,我們並沒有鬧到公堂上的必要,待我回去和薛氏好好談一談,這事就過去了。辛苦大人了,我這就帶薛氏回府。」
顧雲川說完就打算去拉著薛玉瑤回府,但是被薛玉瑤給甩開了她的手。
「薛氏,你別鬧了。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娶李芙蓉。」顧雲川擰著眉頭說道,「你趕緊和我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薛玉瑤冷笑一聲,「大人,我並非一時之氣,我狀告顧雲川是打算和他和離。故而,請大人好好審理我們兩個的案子。」
張大人剛準備開口,魏子舟就從人群里走了進來。
「小子見過大人,小子是這一次的狀師。」魏子舟盯著顧雲川說道,「薛玉瑤轉告宣平侯府欠債還錢以及顧大公子不敬正妻,聯合妾室苛待正妻,並對髮妻受辱置之不理一案,還望大人審理。」
其實這個案子,張大人昨天就看過了,他本來是不想接這個案子的,畢竟這個案子說白了就是家務事,他只要壓一壓這個案子,說不定人家過些日子又和好了。
但是鎮國公夫人親自讓人來傳了口信,讓他一定要好好審理這個案子,他就明白薛家是不打算善了了,故而他才開堂審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