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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雷顯明不由得驚呼出聲,目光中透露著一股悲涼。Google搜索
此刻彼得黃原本正常的臉龐瞬間變得如金紙一般,鼻間的氣息也是若有若無的,眼看就要命喪當場、光榮下線了。
對於彼得黃而言,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消散,甚至到了現在,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呵呵, 雷顯明,來之前我就已經跟你說過,有些心思不要亂動,我不想知道彼得黃是否是自己做主亂動我的東西。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他已經被某些髒東西糾纏上,命不久矣了!」
路易見狀忍不住冷笑一聲, 言語間滿是平靜,畢竟這也是雷顯明幾人咎由自取,完全怪不得他。
如果不是雷顯明藏了心思,那完全不會有這事兒產生。
胡八一、雪莉楊看到這一幕也是毫無波動,原本隨手扔在一邊的詭異認皮,轉眼就出現在彼得黃手裡。
接著便出現如此變故,這已經不需要路易作過多的解釋。
「哎!」
雷顯明這時也是不知說些什麼,臉色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忍不住嘆了口氣。
路易說的不錯,他之前看到幾人刻意避開的一幕,心中便認為是幾人找到新的線索而不願意和他分享。
他這才悄悄指示彼得黃在一旁將認皮地圖奪了過來,哪知道就這會兒功夫,那東西就變成了他的催命符。
真是時也命也!
「阿克大師,您既然認得這詭東西,想必應該有解決的方法,我們已經知道錯了。
這拂家都講究慈悲為懷,如果有辦法,還請您一定要救活他,您放心,該有的心意我一定會有!」
暗自沉默半晌,雷顯明也知道路易幾人是指望不上了, 此刻又將目光投向了邊上的阿克,這可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雷顯明當然不是單純為彼得黃的遭遇痛心,而是僅僅為了自己路上的安全做打算,至少要保證活著找到水晶屍。
「哎,雷先生,中陰身這東西我也是從迷宗記載中偶然看到的,但這解決方法卻是不傳之秘。
只有在護法之上的幾位大師才懂得其中的奧妙,我此時也是有心無力啊!」
阿克此時卻是有心救治,然而苦於沒有解決的方法,聞言,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其實在聽到阿香的描述之時就已經反應過來,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雷先生,我還是說句公道話,彼得黃已經整個中陰身了,此時就算大羅金仙到了也於事無補,要我說你乾脆給他個痛快吧!
他現在變成了迷宗說的鼓垢,不把他解決掉, 咱們中間還會有其他人中招。」
路易看著彼得黃的變化, 亦是滿眼的好奇, 中陰身確是他第一次見到。
「路易說的不錯,這種情況之下,彼得黃先生是非常痛苦的,而且還會歷經好一番折磨,不如早點送他解脫吧!」
聽到路易這話,阿克贊同的點點頭,手中捻著拂珠,嘴裡打了個拂號。
這方法或許在此刻是唯一能做的,何況,彼得黃這過後的身體留著必定是個禍患,還是早點解決,再火化來的心安。
「老路,你……你快看你手上的東西!」
就在幾人還沉浸在彼得黃的變故之時,胡八一餘光一瞥,猛然發現了路易手上黑色認皮的詭異。
幾人聞言趕忙將目光投了過去,只見那張完好的黑氣認皮突然化作了縷縷黑煙,片刻之間便消失了大半。
最後路易的手中便只留下了幾撮黑色的毛髮。
詭異的認皮竟然就這時間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消失了。
「雷先生,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仔細看看這彼得黃臉上已經出現屍氣了,是真的沒救了!」
路易此時顧不得探究認皮的詭異之處,連忙出聲提醒道。
原來他借著火光的角度清楚看見了,就在認皮消失的一瞬間,彼得黃驟然就有了新的變故,臉上開始長起了和認皮上一模一樣的黑色長毛。
而他全身的皮膚下的血管也借著這股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膨脹起來。
最讓人覺得詭異的則是,這黑色長毛在長出來的一瞬間仿佛就有了自己的意識,竟還在迎著他的目光微微晃動。
真是詭異之極!
「此子竟然恐怖如斯,我侍奉拂爺這些年成,可從未見過有如此兇殘的東西,雷先生不要再猶豫了!」
場上的變故也被阿克敏銳的捕捉到了,見狀,縱使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雷顯明,你再不動手,胖爺我就要幫你解決了!」
就在這說話間,彼得黃臉上的黑色長毛開始沿著四肢向周圍擴散,不一會兒,半隻手臂徹底癟了下去。
胖子掏出探陰爪戳了戳,整個皮膚便如同紙糊的一般,一觸即破。
原來他皮膚下的肉身已經由內而外開始腐爛了!
「哎,我知道了!」
幾人說的雷顯明都懂,開始下不了決心只是因為還保留了幾分幻想,然而見到此時的變化,他再沒了僥倖心理。
他也知道要是再不動手,或許他的生命就要受到這詭異東西的威脅了。
想到這兒,雷顯明也不敢耽擱,順手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接著抵在了彼得黃的腦袋上。
「砰!」
最終,雷顯明的槍響了,在這一瞬間他面色上滿是糾結和傷痛,一度的悲痛欲絕。
可以說他在表演方面一定下了不少的功夫,路易看的明白,他這副神態動作都是裝出來的,畢竟眼睛深處藏著的東西可騙不了人。
他這眼底藏的明明是對前路的迷茫和自己生命安全的擔憂。
要知道這才是走到古城遺蹟的第二天,魔國才僅僅向他們漏出個不重要的外部範圍。
然而雷顯明手上的馬仔和保鏢就已經領了盒飯,身邊的女人和乾女兒可以說是無縛雞之力。
這要讓他如何解決後面路程中的危險和路易幾人可能產生的威脅。
他作為背屍家的後人,陰暗的事情見得多了,再者他可不認為在倒斗這一行當,能幹出名堂的人物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只是,對他而言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香江的債主一堆一堆的追著他兩個撲街兒子,他就指望著做下這一單大生意。
還清債務,保住自己家人的生命安全,順帶著下輩子過上悠閒的富人生活。
「乾爹!」
「雷哥!」
阿香和韓淑娜望著雷顯明臉色的不斷變幻,忍不住出聲喊道,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只是,這韓淑娜為真,阿香怎麼看起來有些假?
「哎,我沒事,我只是想到這彼得黃對我忠心耿耿,多次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哪知道在這趟行動中就這麼離我而去,有些不敢接受……!
面對兩人的問話,雷顯明兀自沉默良久,這才悲傷的嘆息道,畢竟作戲作的久了,自己控制不住進入沉浸式狀態了。
「老胡、胖子,動作快點兒!」
路易三人沒工夫看雷顯明的表演,槍聲過後便把彼得黃的屍體抬到了碉堡深處的一處空間內。
此時外面暴雨不停,想要找些乾柴來進行火化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留下他的屍體也不是個事兒,誰也不能保證這黑色的長毛會不會再冒出來害人,不得已,三人只好將此行攜帶的固體燃料撒滿全身。
隨著火苗的冒出,熊熊烈火燃燒,將彼得黃的身軀緊緊包裹在內。
霎時間,一陣黑煙瀰漫,其中還有些悽厲的慕名叫聲傳來,聽的人膽戰心驚的。
「呼,特釀的,總算將這詭東西解決了!」
搖曳的火光中,眼見彼得黃的身影不斷消散,幾人相互對視間,臉色也緩和不少。
「老路,你是不是……?」
行進間,雪莉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錯,我知道你要問些什麼,我開始的確有辦法救這彼得黃,但是……!」
路易看雪莉楊這模樣也猜出了她想說的話,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此時,胡八一和胖子、阿克三人聽到這話也是若有所思,然而他們沒有多說什麼,他相信路易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原因的。
不提胡八一、胖子了,就阿克和他分別再重逢的這段日子也早就看出了路易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這雷顯明的底細其實我都摸的差不多了,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看他說的目標是為了那一具水晶屍。
就說說你們不會認為他就這麼容易滿足吧?」
面對幾人信任的目光,路易淡淡的說道
「老路,你這意思是,難不成……?」
路易這麼一說,幾人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有了些許猜想。
也是,從古至今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亘古不變的道理。
更不用說雷顯明這種貪婪之人。
「我們此行的目標準確的說就是為了找到魔國的祭壇,據我了解的,九層妖塔下面就只有一個密道通向那地方。
按照雷顯明的性子,當他真正得到那具水晶屍之後,就會止步不前嗎?
要是他不滿足現狀,在下面整出了么蛾子,咱們這趟行程必定會多生變故。
而他那保鏢彼得黃之前一直都做的是海匪頭目,殘忍無比,咱們雖然不用怕他,但就怕他在下面使一些陰謀詭計,到時候萬一不小心中招,也是一大麻煩!」
路易緩了口氣,接著將自己的考慮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害,這就是活該了!」
聽到路易這話,幾人相互間點頭贊同道。
畢竟一行人中誰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就連阿克雖為拂家之人,但也不是那種聖母婊。
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彼得黃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擅自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這才有此一劫。
再者說了,路易也僅僅是坐視不管而已,他們沒有動手就算好的了。
要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妖精石怪,而是人心!
想到這許多,幾人不由得搖了搖頭,原本就對這彼得黃的死談不上什麼感慨,到了此時就更沒什麼心理波動了。
到了晚間,路易幾人忌憚於昨夜的詭異黑影,所以這守夜的安排更為嚴謹了,相互間都不敢睡得太死。
不過好在直到天色將明,那詭影仿佛已經消失一般,再沒有出現過。
或者,三人昨夜遇見的詭影僅僅是一個巧合罷了。
第二日,這天空已然放晴,天空中又是艷陽高照的,金燦燦的光點撒在古城遺蹟中,更增添了幾分神秘。
這接二連三的在路程中出事,為了安全起見,一行人沒有直接前往地圖得終點——卡米爾山。
在阿克的建議下,眾人決定先行前往山下的責布,等著在那地方補充路程中所需要的必要物資。
然後再尋找一位熟悉卡米爾山的嚮導,這樣一來路程中的風險興許會少一些。
當然,這雷顯明雖然心裡想的是要警惕路易幾人,但還是屁顛顛的聽從他們的安排。
實在是背屍這門手藝他實在是沒學到手,之前在香江也是主業跑船的。
要是讓他自個兒去倒斗,別說是背回那具水晶屍了,他連個入口都找不到。
不過這廝顯然是個利己主義者,在前往責布青的路上,帶著韓淑娜和阿香兩人一直吊在了隊伍的屁股後面,避免和路易一行人離得太近。
十有八九他想的是見勢不對,作好跑路的打算。
他也不想想,就他這狀態,不用路易出馬,就胖子就夠讓他喝一壺的了。
不過幾人對此倒不置可否,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隊伍中的阿克已經六十多了,身體大不如前,這來往的折騰早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這在路上還不覺得,但一到責布青停下來,各種毛病就接踵而來。
在路易、胡八一的勸阻下,最終苦笑得應承下來,不再跟著前往昆論神宮,在作別之時,堅持要留在責不青等待幾人平安回來。
在這點上幾人坳不過他,只好答應了,在休整的日子裡,阿克拖著病體,給記性好的雪莉楊講述了天授詩篇中最重要的內容。
畢竟,想要順利完成此行的目標,這東西是不可能缺少的。
再者,近年以來,天授的唱詩人亦是越來越少見了,沒有合適的時機根本難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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