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苗娘上了年紀,自然愛操心一些,說完沈嫵又說陸玄,「生男生女都一樣,可別學你爹娘……」
說了一圈後,看看許茵,知道她冷淡,最後沒說許茵,轉而讓陸燁學做飯,都成家了,總不能一直跟著三哥吃。
麥苗娘是個沒壞心眼的人,陸燁連連點頭。
燉熟了。
給她盛了一碗:「明我讓麥苗爹和你弟他們也去山裡找找,這個季節,自己吃些,再送去收購站一些。」
*
放假之後,沈嫵就沒事了,陸燁和許茵吃飯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那有點嚇人,拉著陸玄回家了。
陸玄回去把碗洗了,鍋刷了。
又從灶底把灰扒拉出來,捏了捏紅薯,確定熟了才拿給沈嫵:「吃不吃?」
烤紅薯沈嫵是許久沒吃了,點點頭:「吃一點。」
陸玄給她掰了一半,把皮給她揭了許多才遞給她。
悶出來的紅薯又軟又甜,沈嫵懷孕後,又愛吃甜口,又愛吃辣口的,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感嘆道:「你說,我懷的是個閨女還是兒子?」
「我又不是神仙,猜不出。」陸玄盯著她的肚子:「不管生什麼都行,我都喜歡,反正都是咱倆的孩子。」
沈嫵道:「你爹娘可是天天盼兒子的。」
陸玄道,「那是我爹娘,不是你肚子裡崽的爹娘盼的。」
「再說,你在乎我爹娘想什麼?」
沈嫵搖頭。
陸玄低笑一聲:「巧了,我也不在乎。」
說著大掌落在她的肚子上,那張臉比在外人面前柔和許多。
不上課,沈嫵閒的也沒事,隔壁的許茵睡了,她乾脆也睡午覺,醒了後,看著外面陸陸續續竟然飄雪花了,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一層的雪。
陸玄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壁爐燒上了,屋裡還是挺暖和的。
許茵起來還打著哈欠就來找沈嫵了。
沈嫵正要出來找她:「咱倆玩雪去?」
富二代玩的,許茵都會玩,富二代不玩的,許茵也會玩,上輩子有幾年出國滑雪不方便,她常來書中這地方,不過這地方可是沒啥裝備。
小孩都跑外面玩的,自然而然也滑出來一條道。
許茵沒忍住跟著試了試,技術還在,沒裝備那比小孩滑的也好一點,倒是難得的輕鬆——
至於沈嫵,就只能看的份了,抓了個雪團朝著許茵擲過去。
許茵也回擊過來,不過礙於她的身體也不往她身上投。
倆人玩的正開心,騎著自行車穿著綠色郵政的送信員過來了,頭上還戴了個皮帽子,抖了抖雪喊一聲:「陸素蘭家在哪呢?」
沈嫵還沒說話呢,在玩雪的人指著沈嫵和許茵:「她們是蘭蘭的兒媳婦。」
郵遞員一看沈嫵和許茵也不小了,都兒媳婦了,那陸素蘭豈不是年紀也很大了,怎麼這些孩子還叫上蘭蘭了?
小孩有對長輩這樣稱呼的嗎?
不過心裡疑問歸疑問,郵遞員到底是沒問出來,「信是給你倆,你們給陸素蘭,還是你倆帶路,我送過去。」
「從哪裡來的信?」沈嫵好奇的問道。
「農場。」
沈嫵挑眉,那九成九是陸家老二來的信了,沈嫵道:「給你帶路,你親自給她吧。」
反正倆人也玩累了。
沈嫵和許茵過去的時候,陸家人正在堂屋吵嘴呢。
李萍就在門口看熱鬧。
沈嫵也有點好奇,從兜里拿了點瓜子遞給李萍:「吵啥呢?」
李萍眼睛都亮了:「老五說給爹娘弄你那邊那個新鮮玩意,什麼壁爐,這都下雪了,還沒弄上呢,在吵弄哪屋,老五不想讓爹娘一人一個,說給爹娘住那屋弄個,給自己那屋弄個。」
「說什麼龍玉嬌要生孩子了。」李萍憤憤不平:「我都生了三個了,也沒見這麼嬌氣。」
「你說是不是三弟妹?」
沈嫵那邊的壁爐都生上了,面對李萍的問話,「我也嬌氣。」
「你忘了這壁爐是我先畫的樣子?」
李萍沉默……
她有些想念王花了。
乾脆不和沈嫵說了:「你來做什麼?」
「郵遞員來了,說有娘的信!」
說話之間,郵遞員等的不耐煩在外面喊了一聲:「陸素蘭,信,農場來的!」
一聽說是農場來的。
陸老太瞬間從凳子上起來,一路跑出去。
陸老頭也抽著煙出去。
還沒見到信呢,陸素蘭眼睛先紅了,她兒子也不知道在農場那邊受了多少苦。
郵遞員遞信的時候,看了一眼小孩口中的「蘭蘭」,臉色一陣奇怪。
不過這些陸老太沒注意到,拿了信,去看了才發現自己大字不認識幾個,看了一圈,老三媳婦不靠譜,老四媳婦,她倆現在是穿一條褲子的。
老大媳婦,說不準識的字還沒她多。
最後給了她最信任的龍玉嬌。
龍玉嬌拿到信先打量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來。
她一皺眉,陸素蘭著急了:「老二是不是在那邊受苦了?他從小沒受過苦,你說這王花也真是…」
沈嫵見龍玉嬌不說話,聯想到陸老二上次給王花的信,踮著腳尖看了一眼:「娘,二哥說那邊冷,讓你寄錢,再寄一些棉衣過去呢,他說他凍得腳底生瘡,手指頭腫的跟胡蘿蔔一樣,就這樣還要幹活——」
陸素蘭心疼的很,看著龍玉嬌:「玉嬌,她說的真的假的?」
龍玉嬌皺眉。
沈嫵道:「娘,咱們分家了,我有啥給你說假的,說不準龍知青才給你說假的,你給老二寄東西,那豈不是老五家的東西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