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程偉的過程中自然調查到程野了,只是這人比程偉消失的還要早。
從程白雪這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一旦有兩人的消息,請儘快聯繫我們。」
程白雪臉色煞白,無法接受這個事情,回到學校踉蹌的跑到接待室,慌忙的去聯繫程野,只是從中午坐到天黑,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聯繫到程野。
打給之前認識的人,不是不接電話,就是避她如蛇蠍,不讓她再聯繫。
氣得程白雪差點在傳達室摔電話。
心裡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她爹不會出事的,程野也不會出事的,一切都好好的,只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只是一遍一遍的聯繫,根本聯繫不到人,還有工作人員來找她談話,程白雪心裡沒底的很。
狼狽的回到住的地方。
明明是在屋裡,樓上的腳步聲,樓下的孩子吵鬧聲,樓道里有人的說話聲,都吵鬧的很,不斷的往她的耳朵里鑽。
程白雪惱恨的把自己埋進潮濕的被子中,堵著耳朵,眼淚默默的流下……
她的狀態差是人人都可以看的見的。
任誰都能看得出往日傲氣的很的程白雪家裡發生大事了。
沈嫵和許茵放學回去的時候,給王花寄了衣服的樣稿。
許茵往四周看看,瞧見了程白雪,走出去幾步才和沈嫵道:「有人跟著程白雪,瞧著像是便衣。」
「估計是看程偉和程野還會不會出現?」
沈嫵根據看電視的經驗猜測道。
程偉不管是真死假死,程野也消失了,怕是跟在程偉身邊這麼多年,也沒做什麼好事,還真幸虧聽了陸玄的話沒大咧咧去敲他。
不然現在自己都洗不清的。
沈嫵道:「沒有程偉和程野,程白雪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聽說她那家屬院的房子是租的,已經在催她交錢了。」
程白雪往日在學校的日子,相對其他的同學,絕對是過的奢靡的,程家一倒,經濟來源斷了,程偉程野不見了,往日和她關係好的也不接她的電話。
她的日子從沒有這麼拮据過。
只能靠學校那點微不足道的補貼生活,程白雪最近都瘦了不少。
最後在房東的驅趕下又回了學校宿舍住,又和劉香翠一個宿舍了。
沈嫵有時候上課,聽她和許茵寢室的室友講起來,兩個人斗的可熱鬧了。
原本瞧著那把劉香翠的事情捅出來是為了給程白雪出頭,現在看見倆人斗的又覺得不像……
不過就是沒有捅出來怕是程白雪也把人得罪個徹底。
*
龍玉嬌再次被押送農場的時候,渾身都是戰慄的,她不想過勞改的日子。
憑什麼!
她給自己安排的人生很好,為什麼一切都毀了。
狼狽的想要掙脫押送人員,狀若瘋子。
「你這樣的行為,可能會把你的勞改日子延期。」工作人員的聲音冰冷。
頓時,龍玉嬌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冷靜下來。
工作人員也覺得丟人,他們的地區出現一個這樣的人,一連牽扯到許多人,就連他們單位也要自查,開會。
瞧著龍玉嬌這副模樣:「怕勞改,你犯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我看三個月還是少的。」
「不過我瞧你也別發愁,那農場你待過,你進去還是熟練工…」
龍玉嬌狠狠的咬著下唇不說話。
心裡盼望著顧恆還能來救她。
只是,此刻的顧恆也自身難保,自家的孩子,從小好好的培養,到了大學,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已婚的女人迷了眼,竟然還執意要當第三者。
要去救那人。
不說她犯得事情鬧得大,舉報的人自身履歷也好看,就是單單是結了婚有婚姻的人,他們這種家庭都不會同意的。
氣得顧恆的爺爺連著喊了幾聲家門不行,把他給關了禁閉。
顧恆的父母也是憂心的很,那女人簡直毀了他們的兒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了……
*
盯著程白雪的人足足盯了三個多月才撤,沒有發現程偉程野來過。
就連許茵也會刻意的注意下,同樣的沒發現程偉程野的蹤跡。
沈嫵閒下來不上課的時候會多逛逛,政策的鬆動在這地方是最能感受出來的,市面上還出現了包包,說是和港商合作的。
新鮮的東西,大家的購買力很強,供不應求的。
沈嫵瞧著這購買力,心裡也是充滿了信心。
一轉眼到了十二月份。
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遍了全國。
陸濤最近也是不斷的去開會,還聽說是要分地了,心裡也是那個叫一個美滋滋,剛騎車到家,就瞧見陸玄滿滿陸燁都在他家等著他呢。
陸濤把車停下:「你怎麼來了?」
陸玄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拉著閨女:「我想去羊城,找您來看介紹信。」
陸濤皺眉頭:「前幾個月不是剛去過,怎麼又要去?」
「想媳婦了。」陸玄如實道。
再低頭瞧著他寫的那內容,陸濤瞪大眼睛:「多長時間?」
陸玄臉色平靜:「半年。」
瞧著他還能平靜的說出來這事,陸濤簡直著急的跳腳,「你怎麼有臉說出來了的!!!怎麼有臉?」
「不行不行。」
滿滿道:「陸濤伯伯,你就同意了吧,好不好?」
陸濤搖頭:「不成,不成!」
滿滿頓時紅了眼眶:「陸大寶二寶三寶四寶她們娘都不要他們了,村里人說,我娘也不要我了,伯伯…」
這兩年開始了高考,知青不斷的返城,也有不少家庭出問題。
再加上又出了龍玉嬌這種事情,村里確實有各種的傳言。
傳進小孩子耳朵里了。
陸濤瞧著滿滿紅了的眼,有點說不出話——
陸玄這會拿著報紙:「前段時間報紙上說要分地,這又開會說,要開放,說是允許小範圍的經濟活動…」
「大隊長,你放心,我在外面辦事,有錦旗就給老崖村寄過來,壞事保證不說老崖村。」
說著,陸燁還拿出來一個錦旗:「鐺鐺鐺!大隊長,你看!」
陸濤原本還想拒絕,瞧著那大紅的錦旗,臉還崩著呢,眼卻是亮了,輕咳一聲:「許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