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褚瑛拿了一本英文原著:「這個,你拿去和許茵試試翻譯翻譯。」
沈嫵心道,這老師未免太信任她和許茵了,她倆只是學生。
不過褚瑛對她不錯,不管翻譯成還是翻譯不成,沈嫵都答應拿回去翻譯翻譯,試試看。
「國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我們是老了,你們是希望,務必不要因為其他的事情耽誤了學習。」
「你們年輕,在羊城資歷尚淺,滿滿入學的事情,我會幫你問問情況的。」
沈嫵心裡微微的震撼,沒想到褚瑛能幫她到這個地步,連忙拉著滿滿感謝。
褚瑛揮揮手:「隨口問問的事情,不費什麼事情,你拿去和許茵溝通著翻譯,一周來找我匯報一次翻譯的怎麼樣了。」
沈嫵趕緊答應下來。
從褚瑛辦公室出來,心情那叫一個美滋滋,不過剛下樓梯就撞看到了林信源……
林信源看到她手忙腳亂的躲開,慌忙的跑了。
沈嫵……
滿滿道:「媽媽,剛那個哥哥是不是喜歡你啊?」
沈嫵捏了一下她的臉:「別亂說話,晚上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想喝海鮮粥,還想吃糖醋排骨,還想吃蝦仁……」
提起來吃的,小傢伙能報出來一大堆,還仰著頭給她告狀:「爸爸做飯不好吃。」
「等你爸爸回來,你給他說。」
滿滿嘿嘿笑兩聲:「那爸爸會傷心的。」
這小傢伙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該不會真的集齊陸家所有人的特質吧?
沈嫵一想,打了個冷顫。
沈嫵瞧著天色差不多了,也該回家做飯了,出校園的時候,碰上了程白雪。
家裡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程白雪整個人比之前都頹廢了許多,失去了很多傲氣和囂張,看到沈嫵的時候,愣了一下,朝著她衝過來——
「沈嫵,是不是你和許茵做的?我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和許茵做的?」
「你別想瞞我,我都知道了,是你舉報的龍玉嬌!」
沈嫵淡聲道:「你也知道我舉報的是龍玉嬌啊?怎麼,你家和龍玉嬌違規參加考試有關?」
「與其來找我麻煩,不如多想想你們到底得罪過什麼人吧,難不成你覺得我和許茵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讓程家一夜沒了?」
程白雪下意識的道:「自然不可能,你倆只是倆村裡的人!」
沈嫵聽到這話都懶得理她了:「你爹能把養出來一張嘴都得罪人這性格,也是不容易。」
「另外,我要是你,我就先把書讀出來,你不枉你爹提前給你安排一番。」
程白雪一瞬間啞言。
沈嫵拉著滿滿走了。
程白雪還站在原地,沈嫵讓她想想得罪過什麼人,她還真想不起來了,她知道她爹做的不完全是什麼好事,只是她不信她爹會出問題。
想到沈嫵說的,不枉她爹提前把她安排一番。
忽然想到自己她爹給她辦理的退學,請了人輔導她功課,又把她的學校報到這大南方,回去一趟都不容易……
該不會她爹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出事了吧?
程白雪腦子裡忽然閃過這個想法。
*
深夜。
外面下了雨,一戶漁民的家裡,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正在照顧人:「又發燒了,不知道能不能活。」
一個老頭子邊吃飯邊道:「看命,想去對岸,本身就有風險,死了就直接丟海里。」
「咳咳咳……」
老頭的話剛落,咳嗽聲連連響起來,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忽然歪著身子咳出來一口的血。
從手上把自己的表褪下來:「麻煩給我拿些藥。」
他們就在距離海不遠的地方住,有時候也偷偷的瞞下來一些東西,表就是最好攜帶的,老頭子把這表拿下來看了看。
「倒是個好東西,成吧。」說著指揮著自家媳婦:「去把大夫請過來,給他看上一看。」
說著朝著男人打聽:「你叫什麼?」
中年男人又咳嗽一聲:「姓馮,在家別人都喊我老馮。」
「馮老弟,瞧著你年紀也不小了,口音還是北方口音,這表看著也不像是缺錢的模樣,拼命去對岸做作甚?」
程偉身體不舒服的很,一陣一陣的虛汗,終日打雁沒想到被雀桌瞎了眼,不過是抹個檔案,他都沒怎麼當回事的。
誰料想那個蠢人竟然得罪了那麼多人,直接從北城把他給舉報了。
幸虧他得知自己下場不好,早在提前布局了,不過,這一切的速度還是超過了他的想像,只能第一時間抱住自己狼狽的逃竄。
他這段日子都在到處跑,人都瘦了一圈了,好不容易到羊城,想夜裡跑到對岸去。
跑到港城,就什麼也不怕了。
沒想到一個浪頭打過來,那船可憐的很,直接把他給掀到海里了,他雖然會游泳,但摸黑又是不熟悉的水域,他是想往港城的方向游的,現在瞧著,是原路返回了。
程偉心裡一陣嘔。
不過這老頭問他了,還是含糊的道:「在家裡得罪人了,沒辦法,聽說對岸的有錢,想出去混一條活路,衣錦還鄉。」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一會,老婦人領著一個大夫過來,給他開了點抗生素的藥,隨著一起來的還有這對老人的兒女,嘀嘀咕咕的幾個人壓低聲音說些什麼。
程偉只聽到什麼貨之類的,身體又冷又熱讓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吃了藥又昏睡過去。
*
陸玄還沒到羊城,沈嫵這兩天都和滿滿睡覺。
沈嫵翻譯褚瑛給的小說,滿滿看小人書,看著看著,不想看了就纏著沈嫵:「媽媽,我現在希望爸爸不要回來。」
沈嫵眨眼:「這是什麼話?」
「我上次睡醒發現,我自己睡了,爸爸回來了,肯定又讓我自己睡。」滿滿抱著她:「我想和媽媽你睡。」
「所以,我不希望爸爸來了。」
沈嫵……
「你可真是你爸的漏風小棉襖。」
滿滿還在念叨著不想她爸爸來呢,當晚,深夜,就有車聲響起,在夜裡格外的明顯。
沈嫵一個激靈就起來了。
不過這夜裡聽到動靜的也不是她一個人,隔壁的鄰居打著手電往這邊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