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眼前滄海無盡,海天一線,不見岸邊,有詩為證:
碧波千頃映日輝,
浪花萬朵起涼煙。
海鷗翱翔隨雲去,
魚躍龍門逐水旋。
「等一下哪來的詩?」
舒秋巧歪頭。
「剛寫的。」
李夏說著,在心神領域之中翻出來一捲地圖,大致翻了翻,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雖然有猜到很遠,但是這也太遠了吧?」
舒秋巧聞言進入心神領域之中,就看李夏指了指地圖的最邊緣。
在一開始剛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研究過了這張地圖,第三階梯已經是東大陸的最後一層,範圍極大。
而在東大陸的盡頭,則是一片無窮無盡的滄海,而滄海之上,是一片陰影,龐大的,幾乎覆蓋了整片滄海的陰影。
在這片陰影之下,無數海獸匯聚,爭奪稀少的資源,互相吞噬,最終進化為了難以對付的異獸潮水。
修士們將這些異獸稱之為海禍,而凡人們,則是將他們稱之為海潮。
只有陽光照耀之下的近海是可以出海捕魚,或是採集珍材的,沒有人敢接近被陰影覆蓋的深海。
哪怕這樣,一旦出現海禍潮,也常常造成難以接受的傷亡。
「地圖上說,附近只有一個國家,延綿整個海岸的巨大狹長國土,實際上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個防洪的堤壩。」
李夏指了指地圖上的標註,說道:
「以我們目前的修為,想要回去太難了,不如先在附近轉一轉。」
「嗯......也只能這樣了。」
舒秋巧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
「我還挺想看看李雨真看到仙符時候會是個什麼表情的誒......」
「我猜是:『大哥!是大哥!打!打啊!』這樣的吧。畢竟當年你第一次見到仙符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嘖。」
從心神領域之中出來,舒秋巧就看到看著那一片滄海靜靜發愣的李雨真。
說起來,第二階梯第一階梯都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海洋,這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海吧?
舒秋巧這樣想著,一同向著滄海看去,夕陽緩緩沉入滄海。
金紅的光輝灑滿波瀾,溫暖的色彩將海面染成了一幅絢麗的畫卷。
波濤輕拍岸邊,微風拂面,仿佛在低聲呢喃著日落的秘密。
天邊的雲朵被晚霞鑲上金邊,宛如神仙的衣袂輕輕飄舞,襯托出這一刻的寧靜與美好。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遙遠的地平線,夜幕悄然降臨,帶來了別樣的靜謐與深邃。
「走吧,我們先去最近的城市收集一下情報和因果。」
舒秋巧說著,招呼著李雨真跟上。
沒走出多久,就見一座宏偉的城市矗立於一條延綿不絕的堤壩之上。
堤壩如同長城,蜿蜒於海岸線,波瀾壯闊。
說是堤壩,實際上這堤壩厚達千丈,巍峨聳立,抵禦著洶湧的海浪與不知道何時會來的海禍風波。
堤壩之上,宏偉的城池鱗次櫛比,青磚瓦房層疊而起,白牆黛瓦,映襯出一片繁榮景象。
只是這繁榮之中,卻總給人一種金戈鐵馬般肅穆之感 。
「下面那個,是何處來的修士?」
舒秋巧剛接近堤壩,就感受到了一股壓力在身上傳來。
並不是十分強勢的禁空禁制,但是在這種壓制力之下,想要自由飛行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堤壩之上瞬息便有數道明光穿透黑夜打在舒秋巧身上,照的她眼睛微眯。
「這裡的城市應當都常年與海禍戰鬥,警惕一點也正常,你亮一下第二階梯殘餘的氣息,說你是躍龍門上來的就是。」
聽到李夏這話,舒秋巧點頭,亮出身上剛剛在龍門沾染的氣息,這種氣息來自於第二階梯,是做不了假的。
「是從龍門躍上來的修士?你運氣真好。」
感受到舒秋巧和李雨真身上的氣息,堤壩上的守衛明顯放鬆了一些。
明光消散,舒秋巧只感覺身上的壓力一松,就聽守衛喊道:
「禁空壓制已經暫時關閉,快些上來吧。」
舒秋巧帶著李雨真飛上城牆,迎面就走來三個身穿甲冑的修士。
為首一個身上甲冑之上更是多有些金紋裝飾,頗為華麗。
那身穿金甲的修士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舒秋巧,隨後抬手行了一禮:
「敵海國昭武副尉,水元武,見過道友。」
「在下舒秋巧,這是我妹妹李雨真。」
舒秋巧同樣低頭行禮,就聽水元武問道:
「道友可是從城外百里開外的龍門飛升上來的?」
「正是。」
舒秋巧算了算距離,差不多百里,說的應該是同一個龍門,聞言,水元武苦笑了一聲:
「那道友還真是運氣好,那龍門我們正在籌劃著名去封上,沒想到在封上龍門的前夕,竟然還有道友躍龍門上來。」
「怎麼?」
舒秋巧聞言一愣。
那我來的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