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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
蘇長歌走上前,對盯著自己緘默不言的兄長行禮。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臉色怪怪的。
而且按照往常習慣,不應該熱情的上前問自己用膳了嗎?
正想著,兄長蘇子由出聲了。
「長歌,你不是和百花樓花魁泛舟溪上去了嗎?怎麼就回來了?」
蘇子由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雖然他對這件事已經不抱希望,但萬一呢?
說不定有進展,但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快,畢竟感情也是要慢慢培養的,弟弟又是正人君子,第一次就做那事確實不太可能。
事已至此,蘇子由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兄長就知道了百花樓的事?」
聽到此話,蘇長歌怔了一下。
誰說古代信息傳遞慢?吃瓜速度完全不亞於前世網絡時代好吧。
不過他和魚幼薇的事也沒什麼好隱瞞。
隨即,蘇長歌答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和魚姑娘兩人什麼也沒發生,只是一起泛舟溪上,欣賞湖景而已。」
此話一說,蘇子由面色微變。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難道是對方瞧不上長歌?
她怎麼配?!
就算傳聞說她是仙門弟子,仙道七品修為,天資無雙。
可弟弟長歌也不差,當朝狀元,吏部尚書之弟,儒道八品修為,而且還作出千古詩詞,加起來不比對方條件差。
想到這,蘇子由不禁替弟弟感到惋惜。
弟弟長歌這麼優秀要強的人。
好不容易遇見心儀的女子就碰到這種事,對他的打擊應該挺大的。
雖然表面上無動於衷,恐怕心裏面一定很難受吧。
但是感情上的事蘇子由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他也不能強迫花魁的意願,更何況弟弟長歌為人正直,也不會讓他這麼做。
當然,若是弟弟最後思念成疾。
他也顧不了那麼多。
心裡如此想著,蘇子由看向一臉淡然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
決定提點開心的事讓他高興起來。
至於感情的事,就不要再去往弟弟的傷疤上撒鹽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蘇子由開口念完詩詞,滿臉笑意的誇獎道:「長歌,你這首詞當真是好文采,此詞一出,天下讀書人只能望塵莫及!」
「而當今世上,能以詩詞引動天地異象者,也只有長歌你一人。」
此時,聽到兄長話鋒一轉。
前面還在問自己和花魁的事情,一轉眼就開始吹捧自己的詩詞。
蘇長歌感到有些突然。
他自然想不到,因為自己剛才的話,兄長會腦補出那麼多東西來。
不過蘇長歌也沒去細想原因。
畢竟認識到自己的家庭帝位後,覺得兄長蘇子由這樣誇他也挺正常的。
而此時,見弟弟沒有回話。
蘇子由心中一沉。
難道自己吹捧的工夫退步了?
不對呀,
弟弟的每篇詩詞和文章自己都背的滾瓜爛熟,以前弟弟最愛聽這些。
而如果不是自己的問題話。
那麼...看樣子,今日和花魁遊船的事,對弟弟的打擊比預想的還要大。
於是,蘇子由決定加大力度,重症用猛藥,繼續夸道:「長歌,你這次寫出千古詩詞,引動天地異象,已經名揚整個皇都。」
「在你回來之前,許多達官顯貴特地過來拜訪,想要一瞻你的風采。」
「而且衛國公、信國公等也都派人送來請柬,想請你到府中做客。」
「不僅如此,就連陛下都被你的才華所驚艷。」
「連夜降下口諭賞賜黃金千兩,誇你這首詞彰顯了我大晉文風之盛。」
此時,聽到陛下賞賜。
蘇長歌神色稍稍有些動容。
覺得自己今天的努力沒有白費,有了天地異象這層光環在。
就算陛下也要安撫拉攏自己。
至於那些登門拜訪者,俗話說富在深山有遠親,自己此番名揚皇都,他們過來錦上添花乃人之常情,蘇長歌早已預料到。
不過衛國公、信國公等門庭顯赫的權貴派人送來請柬。
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衛國公倒還好解釋,慕子清、慕子白是自己學生,請自己做客很好理解。
可是信國公...
難道自己學生中還有人是信國公家的子嗣?
信國公姓霍,班上確實有個姓霍的,莫非是跟在趙恆旁邊的霍從文?
想到這,蘇長歌看向兄長,出聲問道:「兄長,你可知道信國公府上,有哪位小輩在太學院讀書?」
聽到這話,蘇子由怔了一下。
「信國公?」
「長歌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蘇子由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他們家的小輩,是不是我教的學生。」
蘇長歌開口解釋道。
由於才第一天上課,再加上有教無類的理念,所以他沒有過問學生的背景。
甚至就連慕子清和慕子白姐弟兩人,還是他通過姓氏猜測出來的。
此時,聽完弟弟的解釋,蘇子由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據為兄所知,他們家好像是有個十六七歲的小輩在太學院。」
「不過叫什麼名字就不知道了。」
「十六七歲?」
蘇長歌回想起霍從文那稚嫩青澀的樣子,確實像十六七歲的少年。
正想到這,蘇子由再次開口。
「長歌,可需要為兄派人替你打聽此事?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不用了,謝過兄長好意。」
聞言,蘇長歌搖了搖頭。
他也就是一時好奇,學生的家庭背景,並不會影響他對學生的教導。
沒必要勞煩兄長去打聽這件事。
隨後,蘇長歌抬頭看了眼天色,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
「若是沒什麼重要事情,小弟便回房休息了,兄長你若是無事,也快去睡吧,明日你還要上早朝,處理政務。」
此話一說。
蘇子由這才想起已經到了深夜。
惋惜的看了眼弟弟。
覺得需要給他一點獨自思考的時間,來面對這次感情上的打擊。
「好,那長歌你先回房休息吧。」
「嗯。」
蘇長歌點點頭,抬步朝府內走去。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房間外。
只見房內蠟燭已經點好,燈火通亮,而且還有兩名侍衛把守在門外。
看到這一幕,蘇長歌已經習以為常,自從上次失足落水後,兄長就在他身邊布滿了護衛,這兩個還是在明處的。
暗地裡有多少個。
就連蘇長歌自己也不清楚。
但據他推測,以兄長對自己的關心寵溺,人數應該不會少。
隨後,蘇長歌進到房間內。
躺在床上,闔上雙眼,凝神靜氣,再次進到意識中的天地文宮面前。
「今日也算是行了教化之道,不知文宮會不會發生變化。」
蘇長歌如此想著,信步走到天地文宮大門前。
如往常那樣將手放在門上。
但這一次很奇怪,那道古樸滄桑,可以洗滌神魂的聲音沒有響起。
見狀,蘇長歌用力一推。
大門突然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接著緩緩向後推移。
「希望這一次不要中途停下。」蘇長歌盯著正在開啟的大門,心中有些激動和興奮,但又怕它像上次那樣半途停下。
但這一次。
天地文宮沒有再讓蘇長歌失望。
似乎是因為教化弟子的緣故,塵封已久的大門終於打開。
一座空氣勢恢宏,卻空曠無比的大殿映入蘇長歌眼帘。
殿內,一座宏壯的雕像屹立在中央。
雕像身長數十米,手捧一冊竹簡,腰間佩劍,體格壯碩無比。
剛入眼的第一幕,若不是看到雕像身上的儒袍,以及手中那冊竹簡,蘇長歌還以為這是個武夫,而不是儒生。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
這尊雕像的面容,蘇長歌怎麼也看不清,好似被一團朦朧的迷霧遮住。
隨後,蘇長歌走進天地文宮內。
左右打量一眼。
很好,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
確認文宮內就只有眼前這座屹立的雕像,蘇長歌眸中有些失望。
期待了這麼長時間,就這?
心中如此想著,但蘇長歌仍不願放棄,畢竟天地文宮在沒推開前,就能助他抵擋大儒的手段,並且引動天地異象。
現在推開以後。
怎麼可能一點作用都沒有?
抱著這種想法,蘇長歌走到中央那座宏壯至極的雕像面前。
剛想抬頭向上看去時。
突兀間,一道恢弘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儒道八品修身境!」
聲音在殿內迴蕩良久。
蘇長歌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儒道八品?不就是自己現在的境界嗎?!
正如此想著,雕像手裡捧著竹簡中,掉落一頁金色布帛,好似羽毛一般,在空中漂浮一陣後,落在蘇長歌面前。
還未等他伸手接過觀看。
轉瞬之間。
布帛化作一道璀璨絢爛的金光,直接射入蘇長歌的眉心。
下一刻,蘇長歌眼前出現一個壯碩身影,沒有說話,身影擺出一幅幅鍛體的姿勢,僅看一遍,蘇長歌就牢記於心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道壯碩的身影逐漸變淡。
在做完最後一個動作後,朝蘇長歌拱手行禮,接著便徹底從眼前消失。
「這難道是武道鍛體招式?」
蘇長歌拱手回禮後,眼中有些茫然。
好傢夥,天地『文』宮裡面出現武道修煉的招式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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