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一縷陽光斜斜地穿過窗戶,灑在方莫黎的面頰上。方莫黎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世界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嗯……陌生的天花板。」方莫黎坐起身,環顧四周,自己正處於一間病房之中。
方莫黎略感詫異,自己感覺對四周的感受變得更加清晰了。
所處病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一切都顯得格外清晰,但真正讓方莫黎驚訝的是,他突然能感知到更遠處的細節。
隔壁病房中消毒水的刺鼻氣味,雖然被厚重的牆壁阻隔,卻依舊清晰地傳入他的鼻腔,那是一種方莫黎有生以來從未察覺到的強烈感受。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些原本應該被醫院的隔音設施所屏蔽的細碎交談,此刻卻如同在方莫黎耳邊迴響。幾十米外,護士站的低語,走廊盡頭的輕微腳步聲,甚至窗外街道上汽車的低鳴,都如同放大了一般,清晰入耳。
方莫黎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更加靈活,當場翻十幾個後空翻都不是問題。
「咔嚓。」
林曦晨走了進來,看著正坐在床上生龍活虎的方莫黎:「醒了?」
方莫黎一時間腦子有點宕機,過了許久才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之前我在半路上撞到的孩子?」
「孩……孩子?!」林曦晨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是,自己是矮,但人家是持明族啊,長個長的慢,外人看來自己還是個初中生,但自己好歹已經60多歲了。
林曦晨緩緩關上了門,手中雷電乍起,「核」善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方莫黎往後縮了縮,自己周圍的環境感知更加清晰,當然也包括林曦晨手上的雷電,方莫黎毫不懷疑,林曦晨手上的雷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不死也得被電焦。
方莫黎瞬間選擇服軟:「碰到的嗯……青年。」
林曦晨收起雷電,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詢問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方莫黎居然不知道林曦晨是誰,但對方至少救了自己,應該是好人,於是說道:「沒。」
「沒感覺到身體什麼異樣?」
方莫黎說道:「有點,就是對周圍的感知更加清晰了。」
「我爺爺……」
林曦晨搖搖頭,儘可能溫柔地說道:「人總有走的一天,老人家已經走了,已經去火化了。」
方莫黎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事實,但在得知一遍,心還是如刀絞一般疼痛。
過了好一會,林曦晨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道:「現在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聽哪個?」
方莫黎被林曦晨突然的轉變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說道:「好……好消息吧。」
林曦晨說道:「你成令使了,豐饒的。」
「啊?那……那壞消息呢?」
林曦晨恢復了笑容,繼續說道:「我是巡獵的命途行者。」
「啊?」方莫黎頭皮發麻,往後面縮了縮。
巡獵星神嵐從登神開始就追殺豐饒星神藥師,那是在寰宇之間跑來跑去,祂逃,祂追,祂們插翅……咳咳,邪門CP還是不談了。
林曦晨笑出了聲,安慰對方道:「哈哈,不逗你了,我可不是魔怔人,分得清好壞的。」
「好了,我去辦一下出院手續,可能會有點久,電話號碼我留在這,有事打給我。」林曦晨把電話號碼寫在紙條上,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
林曦晨打開門,走了出去。
方莫黎站起了身,進廁所,洗了一把臉,冷水浸潤了方莫黎的臉頰。深吸了口氣,提了提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方莫黎看著鏡中的自己都感覺到一絲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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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續辦妥,林曦晨拿出手機,一直關心方莫黎的情況,都忘記給穆浮笙打電話了。
「什麼事?」清冷的男聲從手機中傳來。
林曦晨關心地問道:「浮笙哥,你眼睛還好嗎?」
「沒什麼事就掛了。」
林曦晨連忙制止道:「有事,有事。我可能找到無皮了。」
「在哪!」
林曦晨差點被對方嚇一跳,林曦晨都擔心對方的魔陰身又犯了。
林曦晨回答道:「在瓊玉星。」
「好,等我。」
「嘟嘟嘟。」對方掛斷了電話。
林曦晨收起了手機,這50年來,前20年是繼續和師父學習,後30年就是滿宇宙地找無皮了。畢竟如果不是自己拖後腿,穆浮笙的重瞳也不會被無皮搶走。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
林曦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顯示是方莫黎打來的。林曦晨內心瞬間警鈴大作,想接通電話,電話卻突然被對方掛斷了,林曦晨快速往樓上跑去,一邊給對方打電話。
方莫黎不僅未來的自己十分重視,也是找到無皮的關鍵。誰出事,方莫黎都不能出事。
電話一直打不通,林曦晨也愈發焦急,林曦晨化成閃電,直接竄過樓梯,一瞬間跳到三樓。
林曦晨直接撞開三號房的門,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撲面而來。病房內空無一人,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仿佛時間都在此凝固。方莫黎躺的病床此時凌亂不堪,床單被扯得七零八落,枕頭掉落在地,一旁還有個手機已經被砸得不成樣子。一縷不尋常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蕩,讓林曦晨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窗戶微微開啟,窗簾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是唯一的生命跡象。所有的跡象都在表示,方莫黎被擄走了!
林曦晨剛想跳窗去追,卻發現了不對勁,方前自己辦出院手續就在大廳,從這個窗戶跳出去肯定會落在醫院大門前面,除非那個人比閃電還快,不然林曦晨肯定感受得到。
林曦晨瞬間改變思路,打開門就要下樓。
病房門外陰冷無比,當林曦晨踏入三樓的走廊,一股詭異的力量悄然籠罩了四周。原本走廊的路徑,此刻卻仿佛被無形的手扭曲,變得陌生而詭異。林曦晨略感不對像閃電一樣急沖向樓梯口。但下一秒,那樓梯口卻突然消失了,變為了一堵白色的牆。
林曦晨暗道不妙,就要返回病房,從窗戶跳下去,但一回頭,後方走廊如同深淵一般深不見底,延伸到了林曦晨無法望見的地方。
這片空間仿佛陷入了一個無盡的循環。這條走廊原本的房門,樓梯等等出入口都變成了一堵白牆,無論林曦晨如何奔跑,都無法達到盡頭。
十分鐘的疾馳後,林曦晨依然在走廊中飛奔,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見不到終點。
「靠,欺負我一個60歲的老同志不懂法術是吧?」林曦晨表示,拿這種東西欺負我,你還真……踢到棉花了。
林曦晨是完全不懂這些玄學的東西,其中卻突然想到了個好方法,既然走廊出不去,那就開一條路出來。
林曦晨全身湧出閃電,猛地撞向牆壁。
「轟——」牆壁瞬間被撞得稀碎,然而,牆壁外並不是林曦晨所想的室外,而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林曦晨飛出走廊,環顧四周,走廊突兀的出現在這一片黑暗空間中,向前後方不斷延伸著,直到沒入黑暗之中。林曦晨瞬間頭皮發麻,之前,林曦晨還以為是鬼打牆,自己身上是裝了超多硃砂的,根本不怕什麼鬼。可現在這種情況林曦晨根本沒見過。
林曦晨沒了辦法,只能不斷向前方跑著,希望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