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魔修之體提及六品靈脈,三人臉色再變。
迅速交換目光,各自暗運體內真元。
緊接,散仙女修聲音方才再度響起,「蘇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魔修之體語氣冷漠道:「交出你們身上的六品靈脈,尚有一線生機。否則……死!」
六品靈脈也是提升修為境界的好東西。
先前破壞其他勢力的靈脈,完全是因為設法收取靈脈,需要特殊寶物配合,且靈脈一旦被收取,立刻就會被人察覺。
他要接連針對十大勢力的靈脈,只有摧毀靈脈,吸收其中最精華的一部分。
但現在,眼前三人手中持有的,必然是完整的靈脈。
三條靈脈,對他也能帶來莫大提升。
此番判斷失誤,沒能第一時間去找本體行蹤,讓他固然心急。
可他有信心,本體就算想去中州,速度也不可能比他更快。
自己還有時間,既然遇上了,來都來了,將這三條靈脈收入囊中,也不是什麼壞事。
心裡打定主意,魔修之體語氣漠然,一臉無情,毫不掩飾周身殺機。
「阿彌陀佛,不好!他是真的入魔了!」
面容略顯蒼老的佛宗僧者,當即口誦佛號,出聲說著道。
話語甫落,全身佛光大盛,形成璀璨聖潔的光芒,普照四方。
光芒中,沛然佛元從四面八方沒入三人身下飛舟,加持在飛舟防禦光罩之上。
沒有多餘廢話,佛者直接以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性命可以丟,靈脈決不能交出!
「交出靈脈保命嗎?蘇十二,你莫不是當我們三人是傻子。只怕靈脈交出,下一刻,便是我們三人身死道消之時吧!」
飄逸男修漠然冷笑,眉心豎眼光華大盛,同樣不遺餘力,真元飽提,加持著飛舟防禦光罩。
面對分神期存在,但凡有半點可能,他都不想動手,只想趕緊跑路。
但眼下情形,不管自己有什麼保命手段,只怕離開飛舟的瞬間,便會當場喪命。
三人聯手,再加上飛舟不俗的防禦陣法,起碼還有堅持一時片刻的機會。
該如何選擇,自然不難做出決定。
至於魔修之體所說一線生機,他根本沒往心裡去。
將自己的性命交託在他人手中,絕對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身為修仙者,沒幾個人會這麼做。
另一邊,散仙女修動作也是不慢,同樣第一時間飽提仙元。
一雙纖纖玉指,凌空快速結印,當空留下連串殘影。
輕咬著嘴唇,目光直勾勾盯著魔修之體。沒有說話,卻用動作表明自己的態度。
「嗯?看來你們都已經做出決定!」
「唉……給你們活命機會你們不知珍惜,既然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魔修之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戲謔笑容。
從見到三人那一刻,他就動了殺心。所謂一線活路,自然是也是隨口一說,也沒打算能這麼忽悠住眼前三人。
「哼!蘇十二,不管你是人是魔,想要我們手中靈脈,簡直痴心妄想!」
「今日,我三人就算身死道消,死之前也定將靈脈摧毀,絕不叫此物落在你的手中。」
全力催動身下飛舟的同時,散仙女修口中聲音也隨之響起。
悶哼聲中,散仙女修一雙美眸噴出怒火,更有說不出的痛心。
不明白,昔日那個雖然性格寡淡,卻心志堅如磐石,絲毫不為外界任何事物影響的傢伙,怎會成為如今這般模樣。
可不管心中有多少不明白,這一刻也不是浪費時間琢磨的時候。
而在她話落之際,三人身下飛舟劇烈顫動。
籠罩飛舟以及三人的防禦光罩,光華大盛,惶惶如日。
不等魔修之體動手。
下一刻,飛舟猛然划過天穹,直接調轉方向,往來時方向疾馳飛起。
知道絕非分神期魔修之體的對手,三人想法一致,都想著依仗飛舟防禦和飛行速度。
抵擋對方攻勢,順勢與其拉開距離,再另尋他法。
而現在,對方擋住原本去路,除了往後跑,三人也別無他法。
「嗬嗬,摧毀靈脈,不叫靈脈落在我的手中嗎?」
「當真好大的決心!可這點手段……就是你們表明決心的能耐嗎?」
魔修之體漠然冷笑,看著眨眼出現在千丈外的飛舟,一點也不緊張。
搖身一晃,當即化流光,不慌不忙向飛舟追去。
若三人往別的方向逃跑,他或許還會著急一下,拼著魔元、神識過度消耗,也要迅速將三人攔下。
可往來時方向嘛……反倒沒那麼著急。
畢竟,自己最開始也打算迅速解決三人,然後儘快往回繼續尋找本體行蹤。
現如今,這可謂一舉兩得。
三人拼命逃跑,此刻不遺餘力催動飛舟,正是速度最快的時候。
但這種狀態,根本堅持不了太久,等到三人功力大大耗損,自己再出手,無疑更加省時省力。
一時間,雷州群山上空,一艘飛舟,一道黑色流光,一前一後劃破天穹。
山林間,一些小的勢力以及散修,早就注意到天上變化,卻根本沒人敢露面窺探。
不管出竅修士,還是分神期存在,都絕非大多數勢力和散修所能招惹的存在。
相反,看到這一幕的萬千修士,反而拼了命遠離,生怕被殃及池魚。
飛舟急速飛馳,狀態足足持續三刻鐘。
終於,飛至一處人煙稀少的山林上空時,飛舟速度陡然慢了下來。
飛舟甲板上,三人全都大汗淋漓,不停喘著粗氣,各自體內力量,已然是過度耗損。
縱有丹藥、靈石,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恢復。
「怎麼樣?甩掉那傢伙了嗎?」深吸一口氣,飄逸修士忙回頭向身後看去。
飛舟本就專門的飛行法器,通過靈石催動,便可讓修士不用消耗真元力量,快速趕路。
如今再加上三人全力運功催動,速度更是超越原本極限。
如此速度,比起分神期存在的飛行速度,怕也不遑多讓。
這一路疾馳下來,三人一直不敢分心關注後方情況。
但從兩刻鐘前,就沒再感受到身後之人的神識掃來,這讓三人心裡不免還是抱有幾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