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對古仙門之事如此上心,單純只是因為跟蘇長老的關係?
不過……以蘇長老的行事風格以及為人,他所託之人,對古仙門鼎力相助,倒也並不奇怪!
身為一宗之主,林鶴舟肩負重擔。不管自己為人如何,遇事肯定是要儘可能考慮周全。
而在他沉思之際。
身後,女修杏眼泛光,聲音緊跟著響起。
「前輩是分神期存在,按說身家豐厚,遠非我等所能比擬。」
「只是……如今古仙門,門人弟子數量可不在少數。道觀內活躍的內門弟子,如今尚有三千之眾,至於外門弟子數量更巨,十倍不止。」
「這麼多年,在古仙門遇險,眾人仍選擇留在宗門。只這一點,有了修煉資源,宗門就不可能厚此薄彼。」
「而眾人六十年沒得到修煉資源,更無法從天地間吸收靈氣,情況如何,相信前輩也都看到了。」
「雖說大多數人修為境界並不算高,可架不住人數眾多。」
「門內、外門弟子,以鍊氣、築基修士居多,但金丹、元嬰修士,也有一些。想要恢復狀態,每隔一個境界,需要的資源,都是十倍、百倍累增。這……絕非一個小數目。」
話落,眼裡也隨之流露出懷疑目光。
眼前人不過分神期初期修為境界,想來境界突破的時間也還有限。
況且,對方以山人自居。明顯也是散修一個,身後並沒什麼強大勢力背景。
就算身家豐厚,又能比出竅修士好多少?
「道友但說無妨!有沒有足夠修煉資源,那是山人自己的事情。倘若手上資源不夠,山人也會設法從別處弄來資源。」
蘇十二目光越過林鶴舟,落在杏眼桃腮的女修身上。
林鶴舟為人端正,有君子之風。可身為一宗之主,考慮的勢必更多。
相比之下,這女修倒是心直口快,該喜則喜,該怒則怒,可謂性情中人。
「這可是前輩說的!拋開我們幾人,以及門內尚能堅持的元嬰弟子不談。」
「其他修士,要想讓眾人狀態能夠穩住,起碼擺脫眼下氣散歸凡的局面,堅持更多時間。」
「說來……至少也得萬枚上品靈晶。」
「畢竟放在平時,有天地靈氣加持,哪怕一枚下品靈晶,也足以支撐數十名乃至百名鍊氣弟子調息之用。」
「可如今,眾人將近六十年沒得到靈氣滋養。不少弟子壽元都幾乎因此耗盡,不管哪一境界,都需要更多靈氣來滋養修復這些年萎縮、受損的經脈,從而穩固狀態!」
女修也不含糊,聽到蘇十二這番保證,直接快速報出一個數目。
對蘇十二能否拿出資源,雖然也沒抱什麼希望,可還是補充著解釋一番。
她可不想讓眼前人誤會,以為自己是在獅子大張口。
而就在女修話落瞬間,蘇十二淡然一笑,沒有半點遲疑。
抬手一揮,一枚儲物袋從他手中飛出,飄至女修身前。
「這些修煉資源,道友先安排分發下去,讓眾人儘快調息穩固各自狀態。」
「至於充斥天地靈氣中的詭異邪氣,山人接下來便設法探查。」
「修煉資源倒是好說,但畢竟治標不治本。解決了靈氣問題,古仙門上下才能堅持更久。也能騰出手來,尋找更好的破局之法。」
上萬枚上品靈晶,這著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哪怕蘇十二身家豐厚,對他來說,拿出這麼多靈晶,也必然是傷筋動骨。
畢竟散仙之體擁有獨立意識,等於自身主要資源一分二位,同時要供養兩名分神期存在修煉之用。
好在,中州除魔一戰,他因緣際會下,倒也意外得到不少靈晶資源。
對此也沒多說什麼,甚至除了萬枚上品靈晶,還另外多放了百枚極品靈晶進去。
萬枚靈晶,對個人而言,絕對是不小的數字,可對一方勢力而言,要供養一方勢力,那可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用想蘇十二也知道,女修報出的這個數字,必是極為保守。
既然決定幫忙,他也沒必要吝嗇。
雖說這些靈晶,也差不多占據他如今近半的靈晶資源身家。
可跟半仙器寶傘相比,那也就更加微不足道了。
一件半仙器,放眼修仙界,絕對是無價之寶。
若能保下古仙門,耗費些許靈晶也算不得什麼。
況且有天地爐在,即便不去十萬礦山這種地方。只要找時機去往百丈坊市,利用靈晶之間的兌換利差,也能在極短時間內,攫取到大量靈晶資源。
話落,蘇十二想都沒想,轉身便向山門外走去。
來時,就已經展示了自己的陣道造詣,強行闖陣而來。
此刻,他也不在乎是不是繼續闖陣。
畢竟現在的關鍵,是尋找瀰漫古仙門內外的邪氣來源。
方才在陣外探查,並未探查出什麼端倪來。
可畢竟,當時不知道古仙門具體情況,他也沒有盡全力而為。
現在,才是真正要設法解決問題的時候。
轉眼過後,伴隨著一陣陣法波動,蘇十二身形消失在林鶴舟幾人視線中。
「宗主師兄,這……」
女修看著面前的儲物袋,說著又看向一旁為首的林鶴舟。
目光來回移走,面露古怪神情。
怎麼三言兩語間,原本宗主林鶴舟擬定的方案,就被推翻改變了。
「師兄,這人好生霸道,前來幫忙固然是一件好事,我等也應心存感激。」
「可歸根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外人。事情如何決斷,也該是我們古仙門內部決定,怎能由他肆意妄為?」
「或許他是出於好意,可他修為境界遠超咱們眾人。萬一出了意外,他未必會因此喪命,但我古仙門上下,只怕都要在這場劫難中身死道消?!」
五人末尾,姜姓少年面浮怒色,不滿聲音緊跟著響起。
劍眉星目的二師兄,眸光一閃,突然說道:「姜師弟何必動怒,若真有足夠修煉資源,再加上化解這詭異邪氣對天地靈氣的影響。繼續留在此地,也未嘗不是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