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宜城。
街頭茶館,人爆滿。
「今天的有緣人出了嗎出了嗎?」有人跑進茶館,還沒坐下就滿臉興奮的旁邊的人。
「還沒呢,都在等呢!」完全不認識他的人解答道。
「昨天那個什麼情況?」那人一屁股坐下,眼睛瞪的老大,迫不及待的四處詢問。
一提這個,饒是已經重複解答過好幾遍了,知情人還是樂此不疲,熱情的給剛進來的人們解釋著。
「昨天那個免費抽中的是個倒霉秀才,連續考了九年舉人,每次不是生病就是意外,總是有事耽擱。
那秀才被選為有緣人後狂喜,當場就問為什麼這些年屢次出現意外情況,怎麼才能順利去考試。」
「這不是問了兩個嗎?都答了?」有急性子打斷道。
「沒有!」又一個人冒出來插嘴,「昨日鎏金大人心情一般,神獸大人也不在,自然就只是回答了一個問題。」
「別打斷啊,接下來呢?」想知道後續的人催促道。
「哈!」知情人相視一眼,又嘆又笑,惹得不知情的人急得是抓耳撓腮。
「老闆!上壺好茶!再上些茶點!」後來人一拍桌子,看向眾人:「諸位今日茶我請了!快快道來吧!」
眾人鬨笑一聲,笑著謝過這人,繼續講下去。
「誰能想到啊,那秀才每次趕考的意外,居然不是意外!他家兄長也是秀才,但唯有他學識淵博,大有希望考上舉人。
他那哥哥自知不如他,看家人更關注弟弟,知曉他考上舉人後,自己在家中定是地位不保,於是便暗地設計意外,不讓他去趕考。
如此一來,兩人都是秀才,長兄如父,他的家中地位還是最高的。」
「呀!居然如此!?」
「這兄長真真是令人唾棄!卑鄙小人!」
「可不是嘛,為了家中地位就不讓弟弟去考舉人,嘖嘖嘖,誰能想到呢。」
「也是個傻的,家中出舉人豈不是更得利?眼界未免也太低。」
「正是如此啊。」
「那後續呢?」有人八卦道。
「後續自然秀才回去是大鬧一場,我當時就在現場!」一個漢子眉飛色舞的比手畫腳,講述當時精彩場景。
「那兄長死不承認,可這消息是天機閣出來的啊,豈是他不認就不是的?
那秀才悲憤欲絕,見他不認便嚷嚷著去報官,父母一頓勸說哭罵那兄長,那兄長還是死不承認。
到最後,還是兄長的妻大義滅親,告訴了大家線索。
原來那妻子在那人最近一次作案時,發現了不對,但苦於那人是丈夫,一直不敢說出來。
那婦人知道此事後,一直處於愧疚之中,昨日這事爆發,她便說了出來。
那秀才的兄長當時表情就變了,秀才一家按照那婦人說的線索,找到了幫忙的二流子,查清楚了真相。
今天一早就分家了,鬧騰了大半夜呢!」
「可是熱鬧一宿,鄰居們都爬牆頭聽著來著。」
……
眾人感慨連連,一陣唾罵那兄長。
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
「天機閣消息那是保真,從無虛假,你瞧瞧這幾天的事情,每一個都是精彩萬分啊。」
「是啊,被設計下套的富豪,那也是一出大戲。」
「還有老娘奇病,卻是裝的,只為了磋磨兒媳婦。」
「那被拐了好幾年,一直不放棄的夫妻,得到孩子的具體消息,這就出發去尋了,希望能有個好結果。」
「還有一婦人覺得兒子長的不像自己的種,長的不像自己跟丈夫,脾氣也是怪異暴躁。
一問居然是丈夫知曉自己不能生,居然給她下藥,找人幫忙!
這他娘的!是男人能幹出來的事?」
「估計他覺得沒兒子比妻子被人碰更難以接受。」
「這……那婦人能忍?」
「這哪個人能忍?自然是不能的,那夫人家族爺們眾多,當場打砸了家裡,要了大部分家產,和離不要孩子,自己過去了。
夏國寡婦和和離都能再嫁,這婦人有大筆財產,長的也不錯,自然不愁嫁。
倒是那男人……哈哈哈!臭名遠揚~
以後怕是只能養別人的孩子過咯!」
「說不準未來人家親爹還來要好大兒呢,到時候又的一場熱鬧。」
「哈哈哈,確實有可能。」
……
茶館裡熱鬧非凡,大廳角落裡坐著的裴玄辭跟藍石,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藍石倒了杯茶一口氣灌下去,湊近優雅品茶的裴玄辭,小聲說:「主子,咱好不容易被琅琊王放出來,就一直坐這裡聽八卦啊?
這些消息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裴玄辭像是品什麼上好茶水似的,慢悠悠抿了一口,不動聲色。
「你看,又急。」
藍石撇撇嘴,心想不是我急,是你這個謎語人太令人猜不透了。
「今天的有緣人出現了!」
門口響起一聲高呼,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誰?問了什麼?」
來人也不拖延,乾脆利落的回答道:「今天的別想了,又被帶走了。」
「誒——」
眾人聞言集體嘆氣,不再多言。
被帶走,除了世家權貴就是琅琊王府。
這幾天每天三個有緣人,一大半的人都是他們的。
沒辦法,人家強行買你問話機會,威逼利誘,不從不行啊。
人家問了什麼,自然不可能流傳出來的。
他們也只能看看普通人的樂子。
不過就這,也令宜城百姓看足了熱鬧。
「散開散開!」
「速速讓開!」
街道上兩匹快馬奔馳而來,揮舞的鞭子破空聲響亮,驚的行人連連後退,摔倒一片。
裴玄辭眯起眼睛,放下茶杯,「來了,走。」
藍石一頭霧水,從懷中摸了一塊碎銀放桌子上,跟著裴玄辭走出茶樓。
兩人跟著馬來到琅琊王府附近,躲在街頭拐角。
「琅琊王的人,這是幹什麼這麼急?」
裴玄辭掃了一眼四周,「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兩人武功高強,輕功更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幾天住在琅琊王府,暗中摸清了地理位置和士兵侍從的位置換班,哪怕是白天,他們也是成功潛入。
摸到了書房附近,裴玄辭跟藍石悄無聲息的躲著,用內力加強聽力。
「什麼!真的找到鐵礦和金礦了?」
「千真萬確!」
只是兩句,就令裴玄辭面色一沉。
琅琊王問的是鐵礦和金礦位置!該死的!
一直盯著他們看戲的朏朏,頭上長出惡魔角來。
它輕輕吹了口氣,藍石跟裴玄辭渾身一寒,宛如深陷冰窟。
突然的詭異感讓裴玄辭神經緊繃,藍石同樣如此,他反應更大一些,呼吸急促了一些。
「誰?」
屋內也有高手在,發現動靜後立刻闖了出來。
裴玄辭見狀,拉著藍石轉身就跑。
朏朏嘎嘎笑,惹得花雲裳無奈又寵溺的一笑。
「你啊。」
朏朏嘿嘿直樂,「他們兩方太安穩了,我幫他們加快一下進度。」
打起來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