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燕已經將衣服和別的東西都送進了藥廠宿舍。
明天就要開工了,她今晚就想住進宿舍裡面去。
雖然很不想看到陸景松,不過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為此,方秋燕特地買了一條魚,打算做頓飯,好好跟他道個別,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畢竟再怎麼樣,他於她也算有恩。
要不是他帶自己來部隊,她也不會遇到林宛紓。
再者,對於豆花來說,他是個好父親。
就算是為了豆花,她也不打算跟他決裂。
方秋燕已經在心裡打算好了,只是等她拎著魚走到廚房門口時,卻看到了衣服散亂狀若癲狂的陸景松從她的房間裡出來。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頓在了原地!
方秋燕沒想到陸景松今天竟然會這麼早回來,此刻對上男人有些發紅的眼眸,她眉心不由得一跳,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去哪裡了?」
陸景松死死地瞪著面前的女人,聲音嘶啞難辨!
方秋燕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現在已經回過了神。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過她也沒打算過問。
舉了舉手中的魚,她微笑道:「我去買魚了,待會做個水煮魚,咱們吃一頓。」
可聽到這話的陸景松,目光卻依舊一錯也不錯地盯著她。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和豆花的東西呢?拿去哪裡了?」
陸景松的聲音帶著清晰可辨的顫意,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原本方秋燕是打算吃完飯再坐下來跟他好好的談一談的,可現在他已經把話挑明了,再藏著掖著也沒有了意義。
想到此,方秋燕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目光直直的回視他。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直接跟你說了吧,我打算以後搬到宿舍里去住。」
雖然已經猜測到了,可真正聽到她親口確認,陸景松還是被這話衝擊得幾乎站不住腳。
「為什麼?」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木愣愣的問道。
方秋燕微微一笑,道:「呵呵,陸景松,你是真傻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不管是哪樣,我在這都要恭喜你馬上就能跟心上人重修舊好。」
聽到這話,陸景松呼吸一窒!
「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心上人?什麼重修舊好?
見他還裝傻充愣,方秋燕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
「字面上的意思,前幾天方冬雪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聽說她男人跑了,丟下他們母子怪可憐的,正好咱倆的婚姻是個錯誤,我給她騰位置,你們重新在一…」
「起」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給惡狠狠的打斷了!
「方、秋、燕!」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方秋燕心一跳,就看到男人的眼睛陡然多了幾分猩紅!
方秋燕哪裡見過他這副模樣?頓時被嚇得定在了原地。
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串著魚的竹篾,直到掌心幾乎要被竹篾割破,她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景松,我說的不是氣話,本來我們的婚姻就是個荒唐的鬧劇,現在她恢復單身了,我們也離吧,讓錯誤就此停止。」
聽到這話,陸景鬆氣得渾身直哆嗦,邁開腳,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跟前。
「你就是這樣想的?把我推給她?」
男人強大的壓迫感讓方秋燕腿腳都忍不住顫了顫,一顆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而是認真的說道:「不是推,離婚只是回到各自的位置,你們再續前緣,我就帶著豆花去藥廠。」
陸景松直勾勾的看著面前一臉冷靜的說著「離婚」的女人,緊握著的拳頭,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戳進了手心裡。
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了?」
他的聲音很輕,聽在方秋燕的耳朵里,莫名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她還是挺直了背脊,就連目光都沒有退縮半分。
「是!」
本來就是為了豆花,她才決定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可現在多了一個方冬雪,她就不想勉強自己了。
即便男人的臉色很難看,方冬雪依舊斬釘截鐵的說道!
然而,她的話才剛說完,就看到男人一個跨步向前!
「你休想!」
聽到他惡狠狠的聲音,方秋燕心一跳,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讓她下意識的就轉身往外跑。
只是才跑了兩步,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猛地一把抱進了那個渾厚的懷抱中。
「你做什…唔…」
方秋燕驚呼聲還沒說完,男人的唇就惡狠狠的堵住了她的聲音。
陸景松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痛苦過。
她怎麼能輕飄飄的就說出那兩個字?仿佛他對她而言,什麼也不是!
光是聽到「離婚」兩個字,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撕扯開了一般,痛得他只想堵住她的嘴,好讓她再也說不出這樣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