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長孫無忌:咋感覺這牛不該吹
幾人不約而同的想道,若是程咬金那廝現在還在朝中該有多好。
甚至還少了一大番所謂大國風範的章程,提盔摜甲的就去了。
當即,長孫無忌面色卻是一喜,還真是有了瞌睡就送了枕頭。
所謂天賜不受,必遭其咎,還真是老天爺都幫他想著的啊。
當即長孫無忌面色暗喜,迎身而起,向李世民進言。
「陛下,我大唐為上國之邦,若無師出有名,過於兵戎相見,難免被朝內朝外他人閒言詬病,臣以為,還是需以權策之法周全為好。」
幾人同時撇過去一個眼神。
廢話,這不就正準備商量一個「師出有名」搶回來的法子嗎?
畢竟以現在來說,不說現在的大唐在舉兵攻伐突厥,還要防範他國的情況下,是否還有兵力遠伐征戰。
但光是從名聲上,都不好說,更不好聽啊。
不過李世民知道,自己這國舅,向來是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之人,沒事兒可不會學杜老黑這廝給他打太極玩兒。
當即沉著眉頭接話道:「所以,以輔機之見,應當如何……」
有了李世民的「捧哏」,長孫無忌自然就『圖窮匕現』,剩下的話也就好說了。
「陛下,我長孫家通往西南向邊境的滋州,有兩隊商隊,對那邊西南向一帶地形熟知,人情熟往。」
「不如,由微臣族中的商隊,以私名帶回這占城稻,便可不消國妄之名,也可安然帶占城稻。」
「且老臣願親自前往,必為陛下,為我大唐,帶回這造福百姓的占城稻。」
說罷,長孫無忌面色剛正,一副為國為民,為陛下您肝腦塗地,鞠躬盡瘁之色。
長孫無忌話音剛落。
李世民眉頭輕撇,不由得有些意動。
這時候,房玄齡也回來了,剛即坐下之時,聽到這老陰比這一段,跟杜如晦一個對眼兒,就明白了。
感情,這老小子的算盤,還真是上下有序。
但你走了,誰幫我借糧啊?
李世民當即有些不動聲色的說道。
「咳咳,輔機,如今戰事當急,朕的身邊乃至朝廷內少不了輔機你啊,輔機之言,卻為權策之法,但不如,交給他人而去?」
「陛下,此乃國之大計,臣略有擔憂……」
隨後,這廝的面色十分「為難」,隨即,不一會兒就是一轉,如同突有妙計。
「陛下,家中犬子,雖到入仕之年,但仍要在家勤功讀書,練武通學,臣苦惱也。」
「不如,臣願為家中犬子請命,讓家中犬子,帶領族中商隊,以私名而去。」
「一來,微臣想要這整日待在府中的犬子出門歷練一二,二來聲勢低調,不引旁人之眼。」
隨即,一副老父親無奈的神色躍然臉上。
長孫家的商隊,說是商隊,但只要派出家中兩部部曲,屬地值軍,那就是一支小型軍隊也不過。
這老小子話一出口,杜如晦房玄齡輕輕一笑,一副果不其然之色。
魏徵撇了撇嘴,對於這種謀曲向私之事,他魏徵向來不屑。
但管他呢,能為百姓取回這造福之物便是好事。
就連李世民,也是一下子明白了。
搞半天,原來自己這國舅目的在此呢。
李世民不由得堂聲笑道。
「哈哈,這有何不可,所謂舉賢不避親,輔機多慮了,朕認為,就以輔機之言善也。」
「那就麻煩輔機了,若取回占城稻,朕自有封賞!」
「為國而事,乃老臣與長孫家的殊榮,豈敢求賞。」
長孫無忌低垂著眼瞼,一如往常的推脫之辭。
但這次,長孫無忌是實實在在盯著這次的好處的。
這占城稻若是真的,那對於整個大唐的意味來說,自然不言而喻。
其中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功勞,更代表的是取回這等造福百姓之物的聲望,哪怕後世史書,都當有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他不是想把這個功勞裝在自己手上,而是裝在自家兒子還有整個長孫家上。
自從唐蘇凡那如聞晨鐘暮鼓之言,讓他長孫無忌日夜沉思,醒而悟省後。
長孫無忌已把目光與殷切,不看在自身的權位之上,而是自家兒子與長孫家的後世之福上。
為什麼關自家那兔崽子?
還不是該讓這小子正兒八經讀讀書了,之前那「長安四害」的名頭,光是想想長孫無忌就血壓高。
關這小子還不是為了這小子「去去味兒」,乃不至於陛下娘娘一聽到長孫沖這個名頭就搖頭。
如今,沖兒的婚事也算有了苗頭。
這老天爺送到長孫家門口來的聲望近在眼前,光是這個「聲望」,就足矣是後世長孫家的一個最好的「護身符」啊。
剩下的,要看就只能看自家那兔崽子有沒有有眼福了。
就希望,家裡那個兔崽子,能夠明白他這個老爹的一片謀劃之心啊。
「哈哈,輔機,公私有明,朕豈能做那妄功之人。」
只要你留著幫朕借糧就好,不過,說到長孫沖,李世民不由得順著話問道。
「哎輔機,朕倒是許久沒見到沖兒這孩子了,沖兒這年歲,理應已經入仕,為何還在族中啊?」
隨即,長孫無忌一臉「郝然」的謙虛而道。
「回陛下,我長孫家蒙陰陛下與娘娘之福,豈能以公謀私,為犬子謀位,如今陛下決定科舉興改,臣願以身作則,所以讓犬子參加科舉,不舉家中之名,靠其自身之能。」
「而沖兒以過了懵懂之時,當有此志,與臣不謀而合,所以在家勤學練武,少有出門。」
咳咳,這牛皮,可就吹的大了啊。
不過長孫無忌此話出口之後,多年身居朝堂的經驗,自己自家那逆子的「能力」,不由得讓他有些隱隱不寧。
莫非這牛不該吹?
算了,話已出口,回頭把這逆子關嚴一點,多加管教。
李世民聽了,不由得醒目。
嘆了一聲:「輔機大義!」
這話說的,讓杜如晦與房玄齡老臉一紅,特別是剛為自家二郎謀了一個東宮差事的杜如晦。
兩人不由得無語的看了一眼一臉郝然的長孫無忌,老陰比話雖似這般說,但誰不知誰?
看破不說破,倆老頭兒也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的呼著:「齊國公大義。」
既然說到自家兒子的頭上了,咳咳,長孫無忌就不由得說道。
「幾日前,沖兒聽聞娘娘受傷,心中急切悲憤,幾次想要進宮看望娘娘,但微臣恐擾了娘娘的安寧,也都被臣攔下了。」
李世民笑了笑,欣慰的嘆道。
「沖兒這孩子,倒是頗有仁孝之心。輔機啊,待沖兒這孩子走之前,讓他進宮一趟吧,如今觀音婢傷勢大愈,也讓他們姑侄二人見見,朕也是好久沒看見這孩子了。」
「好的,陛下。」
李世民看了看天色,將近午時,不由得說道。
「諸位今日不如一同與朕用膳,下午蘇凡那小子進宮,一同看看,這小子對這占城稻還有何高見把。」
幾個老頭兒剛好留下,這占城稻,可不是小事兒。
像承慶殿內君臣一同用膳的場面,時常多見,不足為奇。
……
而那城外。
悠揚的琴聲,霽風醉月。
院子裡的唐蘇凡,悠悠哉哉的躺在躺椅上,一邊享受,一邊時不時「深惡痛絕」的在心頭痛罵幾句封建社會這腐朽人心的能力。
哎,這地主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且乏味」嗎?
一曲終調。
「還請公子指點。」
啊?
彈完了?
唐蘇凡乾咳兩聲,輕輕直起身來。
「咳咳,不錯,已有本公子三分功力。」
臉皮,一如既往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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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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